第四章 夜色下的魔鬼们

“吾主。”

“主人。”

“master。”

“我。”

“真实……”

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狂妄自大，肆无忌惮。藐视一切，给所有人带来灾难的恶魔。

长谷雯雨从来都很明白自己是怎么样的人。哪怕是假装用时间给自己的外表之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是那一刻已经化为了黑暗的心灵，是无论何时都不会变化的。而现在，久违的鲜血洗去了这一层尘埃。那宛如深渊一般的恶意，开始慢慢释放出来了。那个曾经软弱的自己，已经死去了。经过鲜血洗礼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果然这样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呢。

“叩，叩。”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有人在轻轻地敲着自己的房门。本来应该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长谷雯雨却露出了一抹笑容。她整装以待，慢悠悠地打开了房门。门外，是劳教中心的院长，他同样穿的十分正式。看到长谷雯雨打开了门扉，他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你果然，是我的同类啊。”

“别说的这么亲密啊，只是臭味相投而已吧。”

当夜色笼罩大地的时候，畏于阳光的恶魔此刻都浮现出了自己狰狞的样子。院长轻轻地向着长谷雯雨弯下了腰，很绅士地比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而长谷雯雨的嘴角勾起了可怕的弧度，轻轻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对方的手心上。

“那么，走吧。让我们去往地下，今天的活动，在地下三层。”

院长慢慢地走在了前方，而长谷雯雨则跟在了他的后面。白天的伪装已经不需要了。在看到对方第一眼的时候，他们就早已发现了彼此眼里那一份相同的黑暗。是的，他们，都是恶魔。

“做这种违法的事情也没有关系么？”

“这里的一切本来在高层的眼里就是默认的。有些人，注定必须要死在这里。而在他们死之前，为什么不能尽可能地绽放出自己的光辉呢？你下午的事情我听说了。所以，才确定了你是和我一样的人呢，呵呵。”

寂静的走廊里，院长的笑容显得十分可怕。但是长谷雯雨并没有畏惧，因为说到底，人终究是群居动物。而恶魔，在看到同类的时候也是会表示出欢迎的。

“呵，人类。”

白衣的少女不知道何时开始浮现在了长谷雯雨的身边，默不作声地跟着她。而长谷雯雨也并没有理会少女，院长已经带着她走到一楼的楼梯口了，通往地下的大铁门被巨大的铁链子锁住了，他正在掏出钥匙，慢慢地打开这些锁子。

“呼……真是令人陶醉的味道。你可真是会享受啊。”

“那么，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如同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是鲜血的味道。如此的令长谷雯雨陶醉。院长癫狂地向她张开了双臂比划着，眼里满是自豪的情绪。漆黑的走廊里的灯光依次亮开，明明是白炽灯，但是却蒙上了一层红晕。是血迹。已经变得黑色凝固的血迹沾染在各地，墙上，天花板上，门上。到处都是。

能够隐隐约约听到远处的呻吟声。长谷眯了眯眼睛，毫不畏惧地走入了走廊之中。院长关上了身后的门扉，然后，在前面走着。

“欢迎加入这一场盛宴，长谷小姐。叫我长田先生就好了，当然，也可以叫我jack。”

“开膛手jack吗？”

长谷雯雨歪着脑袋和jack往里走着，在一楼走廊的最深处，jack打开了标注着监控室的门，然后走了进去。长谷雯雨回头看了看蒙着血色的楼道，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跟了进去。

监控室里很整洁。十几个显示器的屏幕微亮着，呈环绕状摆在桌子上。让长谷雯雨有些在意的是，不大的房间里放了两把椅子，这是……

“在你来的时候我就给你准备了一个位置。你有资格和我一同坐在这里，同样做好的觉悟的你。需要我教你怎么玩，还是自己来？”

jack似乎是注意到了长谷雯雨的疑惑，轻轻地为她解释着。长谷雯雨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观察着屏幕上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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