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血

3:00

血，猩红的血滴落在巷子里，小巷破落幽静，适合干一些脏活。

“不说么？那只好请你去见撒旦了。”

黑衣的乌鸦抓着男人的头发，乌鸦带着鸦面罩，几滴血从鸟喙处滴落，从男人的角度上看凶狠的像是狰狞恶鬼。

“我是真不知道什么涅忒休斯学院，更不知道叫什么处男的人，我只是个上班族啊！怎么可能知道那么个奇葩名的人！我毕业的学校还是本市的二中，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啊！”男人哭丧着脸，额头流下血有些糊住了眼睛，白衬衣沾了不少血，西裤也破破烂烂的，看样子是被折磨的够呛。

“耶和华可不会庇佑满嘴谎言的臭虫。”乌鸦握着匕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圣号，“人类是各种欲态的集合体，不论体面与否，本性里都渴望见到些血腥——我也不例外。”

“我的天老爷！你要我怎么说我不知道的东西？！撒谎吗？撒谎的话我会死的更快吧？！？”男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可惜以小巷为中心的三十米内已经完全清场了，喊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看。

“可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也就只能让你去死了。”

乌鸦幽幽的声音让男人背心一寒，接踵而至的是在瞳孔里不断放大的匕首。

......

一股骚臭味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乌鸦厌恶地松开手把他甩到一边的垃圾堆里，男人被吓得昏迷了过去——还失禁了。

“走，我们找错人了。”乌鸦把匕首藏在袖口的绑带上，招呼着屋顶上的另一只白鸦。

白鸦人如其名，穿着一身白，但样式却和黑鸦完全一样。

“璃，下一个是谁？”白鸦摘下面罩笑嘻嘻地看着黑鸦，狰狞的乌鸦面罩下的‘它’居然是个眉眼清秀的少女。

“黯，下一个是包子，咱们还没吃早饭呢。”黑鸦同样摘了面罩，她与白鸦不同，是个略带英气的少女。

“璃，不把他解决掉没事么？”黯指着躺在垃圾堆里的男人，皱着眉挥了挥手。

“问题不大，他最多报个警，把他解决掉的话万一后面有人路过发现了尸体就麻烦了，这里不比‘那边’，死人是很严重的。”璃挥了挥手，招呼着黯：“走吧走吧，我最近找到一家很不错的包子铺，今天请你吃包子。”

“嗯啊嗯啊~”

俩人将面具折叠放在腰间小包里，牵着手朝着市内走去，一路走走笑笑，完全不像刚才那般凶恶。

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

天刚蒙蒙亮，已经是四点半了，但对于楚楠来说还是凌晨，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在早上还是有些冷的，幸好他出门前穿了件外套。

不少起早摸黑的小贩支起了早餐摊子，油条豆浆的香气开始弥漫在街道上，不时有晨跑路过的人买上一份边吃边走，偶尔还有几个通宵加班的上班族蹲在路边吃早饭。

“我之前就一直在好奇了，你们血族在白天不是不能行动吗？”楚楠看向在微弱阳光里也能行动自然的莉娅，有些好奇。

“我是家族的特例啦，在根源影响下的唯一特例。”莉娅声音低了下来，看样子对于这个话题有些抵触。

“话说咱们现在要去哪？接头人呢？”楚楠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立即转移了话题。

“去机场，接头人在机场等着咱们呢，由于这次是突发事件，所以学院的商务机没准备好，小楠你就凑合凑合吧。”莉娅帮楚楠整理好外套领子，领着他往机场的方向走去。

“啧，话说学院不是有什么‘坐标传送装置’吗？给咱们定个坐标传送过去不就完事了吗，飞机什么的我能晕上一天。”楚楠脸色有些难看，这也难怪，他天生晕交通工具，不管是车还是船，甚至自行车和游乐园的碰碰车都接受不了，有几次吐的狠了去医院，但也没检查出什么所以然来。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确实受技术限制，没有以太因子的表世界无法使用坐标传送，除非我们能实现人造以太。’科研部部长的原话是这样的哦，小楠你还是忍一忍吧。”莉娅倒是没什么感觉，或者说还有几分窃喜的意思？

“早晚我得死在交通工具上。”楚楠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但说句实话，他已经吐习惯了。

“小楠你其实可以多依赖依赖我的。”莉娅笑了笑，原本凌晨还有的些许寒意都在这种如暖阳般的笑容里消弭了。

楚楠抬头看着依稀可见的星星没搭话，走在她身边沉默的像个石像。

‘我一直都在依赖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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