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落下帷幕,蓝忘机淡淡喊了蓝家小辈:“走。”
众人穿过一条迂回长廊。期间,江澄的眼神时不时瞥向蓝思邈,后者自然有所感应,却视若无睹。
江澄心中果然惦记着蓝瑛华说的话,担心金凌真的受了蓝家人的欺负,于是开口道:“蓝二公子。”
蓝忘机微微侧眸看他。
江澄道:“今日我们谁都不知食肆里发生了何事,不过阿凌并非无事找事的性子,蓝二公子最好还是过问一下门下弟子私下的言行举止是否妥当。”
蓝忘机道:“此事我自有定夺。”
江澄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惊叫打断。
蓝思邈走在两人身后,一拍脑袋,惊呼道:“呀!含光君,我走之前忘记喂兔子了!怎么办呀?它们不会饿……着吧?”
差点顺口说出“饿死”一词,却生生舌头打了个结,转了个弯。若是在蓝忘机面前说这个词,她恐怕会抄家训抄到怀疑人生。
蓝忘机语气平平:“禁止大声喧哗。兔子自有人照看喂养,不必担心。”
蓝忘机搬出了蓝氏家训,蓝思邈怕极了这个,不敢再作妖,规规矩矩跟在蓝忘机身后进了大厅。
江澄很郁结。
还没有小辈敢这样打断他说话,而且还是用这种一惊一乍引人注目的方式。
平日里哪个弟子跟他讲话不是礼数周到又敬又怕?
很好,这个仇他先记下了。
进了厅中,基于长辈在场,小辈们不敢逾越坐下,唯独金凌除外。他是江家和金家的小侄子,身份摆在那里,坐下也并无不妥。
只是他屁股一挨着凳子,就弹了起来,脸上烧得绯红一片。
倒不是蓝思邈真的踢疼他了,只是他想起因为这命途多舛的屁股,他撞进思追怀里去了。
江澄冷眼看着他:“做什么?”
金凌大气不敢出,连忙侧过身去避开自家舅舅探究的目光,双手作扇疯狂扇风:“没事……有点热,我还是站着吧。”
蓝思邈心中对金凌的想法甚是明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江澄又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后者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江澄登时愣了。
他刚刚好像被小辈翻白眼了??
江澄一口老血梗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
碍于蓝忘机在场,他没有对蓝思邈发难。
不过,这个仇他也先记下了。
总要找个时间报仇雪耻的。
想到蓝思邈在他手下痛哭流涕屁滚尿流求饶的场面,江澄抑制不住的心情愉悦起来。
蓝思邈看着江澄忽然露出一个痴汉般的微笑,弧度虽小,却让人心里一阵恶寒。
几位长辈商议,打算让小辈们先回各家,这里有长辈们留守就够了。但蓝思邈不肯,她说什么也要亲手杀那温狗,于是小辈们也都纷纷请求留下。
软磨硬泡之下,几位长辈还是允了。
夜半时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这次众人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金光瑶和聂怀桑主内,蓝忘机和江澄主外,身后跟着一众小辈,借着惨白的月光潜伏在墙外的灌木丛里。
夜间草丛多蚊虫,众人蹲得双腿发麻,手上脸上被蛰得鼓起大大小小的包,瘙痒难耐,但又不能轻举妄动,都憋的脸色青紫,只盼那贼人早点来。
也不知林中的乌鸦聒叫了几声,终于,一道黑色身影打破了万籁俱寂的暗夜。
那人如离弦之箭,轻功极好,在房檐上轻掠而过,一丝砖瓦的声响都听不见。
他飞身进了金麟台。
众人按兵不动。
说好了,等贼人引出里面兰陵金氏的弟子之后,再里应外合把第二个贼人擒住。至于第一个贼人,街上全是兰陵金氏的弟子,天罗地网,他也跑不了多远。
半晌,那贼人果真引出了一批金氏弟子,待一行人飞驰远去,终于又一道身影翻进了几丈高的石墙。
原本一丝烛火也无的金麟台里忽然灯火通明。
众人飞身而起,落在金麟台的高墙上,拔剑出鞘,严阵以待。
那贼人始料未及,被困在中心,前后夹击,毫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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