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眼前又是一暗。
倏然睁眼,这次的地点,是一片黑黢黢的树林。
阿浔披着黑色斗篷,兜帽将脸遮得只剩尖尖的下颌。
她瘦了好多。
树林另一头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个白衣火焰纹的少年站在了阿浔面前。
那是个身量不高的少年,不到及冠之年,长着一张很占便宜的脸。面皮白净,眼珠黑白分明,七分俊秀,三分机敏,面相很是伶俐。
不过他瘦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了似的。
借着微弱清冷的月光,江澄才看出来那是射日之征中在温氏做卧底的敛芳尊——金光瑶。
不过,在金光瑶认祖归宗之前,他从母姓,名字叫做孟瑶。
孟瑶道:“姑娘,我已将那药分批下在温若寒饭菜中了。”
阿浔点点头,道:“赤锋尊上次在河间斩下温旭狗头,温若寒势必怀恨在心,我猜过不了几天温若寒便会对他出手。”
她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纸包,递到孟瑶跟前,道:“这是曼陀罗粉,有麻醉效果,只管两个时辰。若是赤锋尊被抓,你便暗中给温若寒服下,他不动用灵力就不会发现。届时你还可以在赤锋尊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她语气讥讽,孟瑶听罢,只苦笑着摇了摇头:“聂宗主怕是对我失望透了,恨不得把我扒皮拆骨。”
阿浔敛袖转身,微微抬首望向天上那一轮孤月,道:“这就是你的事了。总之,此战十分关键。若是不成,你只能去阴曹地府报答你母亲的生养之恩了。”
孟瑶十分恭敬地拱手一礼,道:“必当不负使命。”
阿浔转身,歪着脑袋看他,又从兜里摸出一颗丹药,道:“吃下去。”
孟瑶接过,仰头吞下。
阿浔轻笑一声:“你就不怕是毒药?”
孟瑶微微一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与姑娘现在是盟友,想必姑娘不会急着杀人灭口。”
阿浔垂眸扯了扯嘴角,再无他言。
果不其然。几日后,温若寒给聂明玦设了个套,引得他只率少量部下前往,却被温若寒螳螂捕蝉。
翌日,已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聂明玦被捆在不夜天城,温家的刑室之中,形势严峻。
温若寒如旧坐在主位之上,其下需走二十一级阶梯,气势逼人。
孟瑶规规矩矩站在他身后。
阿浔则身披斗篷兜帽遮脸藏在暗中,一根十人合抱粗的金柱子能完美地把她的身影盖住。
聂明玦骂道:“孟瑶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虎作伥。琅邪那日我就该一刀劈了你!”
孟瑶啜嗫着没有说话。
温若寒却轻笑了一声:“孟瑶,去和聂宗主叙叙旧吧。让他知道,你如今有多风光,他有多狼狈。”
聂明玦呸道:“温若寒你个狗贼,迟早有一天死在他手上。”
孟瑶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寒光照铁衣,令人不寒而栗。
他道:“聂宗主,我很感激你的提拔之恩,但我不甘心辛辛苦苦做事,功劳却被那些人轻而易举的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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