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蓝思邈不知道第几次踢到江澄的屁股时,他终于脸色铁青地转过头,冷声道:“你是不是想被我扔下去?”
蓝思邈瞪着他,忽然一头扎进他怀里,险些将他撞飞出去。
江澄堪堪稳住身形,怒极,横眉立目,“你到底想做什么?能不能消停点?”
蓝思邈疯狂给他使眼色,让他替自己取了嘴里的东西。江澄迟疑半晌,一把扯掉她嘴里的那块手帕,
牙根一酸,肚子里翻江倒海,蓝思邈再也忍不住了。
“呕——”
江澄愣了。
蓝思邈可能是把昨夜的饭都呕出来了,一下子脱力,脚步虚浮瘫坐在地,盯着江澄衣服上那一堆不忍直视的吐泻物,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恶心不死你!
紫电倏然灵光流转,回到江澄手中,蓝思邈趁机一个翻身跳到船的另一头,以防江澄甩鞭子抽她。
江澄气得浑身抖了起来,“你这个……”
“江宗主是不是又想说不知羞耻?”蓝思邈叉腰而笑,“能不能换个词?”
江澄词穷,怒发冲冠,一鞭子挥上去,却被蓝思邈后撤躲过。
她忍不住再刺他两句:“江宗主,江叔叔,老年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
江澄一言不发,只发了狠地挥着紫电,一击一击地抽在船上。不多时,船舷被抽掉一半。
蓝思邈喊道:“喂喂喂!再抽这破船就炸了!”
话音未落,蓝思邈脚下的一块木板骤然一松。
下一瞬,浪花四溅,惊涛拍岸。
江澄似乎被这水声拉回了一丝理智,收了紫电,负手踱步至蓝思邈方才站着的地方,望着水中扑腾的人,冷哼一声:“自作自受。”
其他船上的人也被这声响惊动,纷纷向两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蓝思邈在水中呛了不少水,思绪被一片漆黑占据,身子渐渐发沉。
正在为温宁辩解的蓝思追看到此时,忽然大叫一声:“江宗主!思邈师妹不会水啊!”
眼看着有蓝氏弟子要下水救人,紫电一扬,江澄眼刀一剜,“我看谁敢下水?”
后面的船只陆陆续续跟了上来,季鸿背着剑,莽莽撞撞地跑到江澄面前跪下,眉眼焦虑,“宗主,阿浔孩子心性,请您莫要与她计较!”
江澄有些恍惚,仿佛又想起了当年那个昏迷不醒的粉衣小姑娘。他本意只是想让蓝思邈吃点苦头,吓唬吓唬她,听到季鸿的话却被点燃了怒火。敢情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是非不分、铁石心肠之人?
他一脚踹开季鸿,从小船一角掏出个什么,丢到水中。
蓝思邈被一张滑唧唧的带着熟悉的鱼腥臭的渔网捞上来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总有一天,她要扒了江某人的底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闹这样一出,没人再敢把这二人放在一只船上。江澄回了云梦江氏的大船,蓝思邈被带回姑苏蓝氏的大船。两人一前一后两只船,空气总算安静了。
但是,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蓝思邈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身体,披着季鸿的外袍,坐在船头,眼都不眨地瞪着前一只船上的江澄。
好死不死,江澄也负手立在船尾,一眨不眨地盯着后面船头的蓝思邈。
忽然,蓝启仁饱含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云深不知处后,关禁闭一个月,抄家训二十遍。”
江澄紧皱的眉头终于微微舒展开。
蓝思邈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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