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十郎从来不会任别人摆布,从来不会……
成人礼,对于其他孩子来说,是个开始,而对他来说却是个转机,因为他终于能够离开这个一直限制他行动的囚笼了。在囚笼里,唯一能让他屈尊的就是母亲的遗像,所以在他离家出走的那天,他将所有关于母亲的一切都烧毁了,而对于自己不怎么熟悉的父亲,他无话可说。
看着自己儿子点燃了家中的一切,铁匠不知道什么是好,他向许多人打听儿子出走的消息,却没能够得到答案。当邻居都忙着救火的时候,铁匠却一个人傻站在原地,他用破旧的灰白手套从自己的大胯布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只,用面前燃烧着的烈火点燃,铁匠丝毫没有悲伤,他明白会有这么一天,儿子会摆脱他自立门户,爷俩的关系一直闹得很僵,这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况且自己也有错……看着夜空中飘散着细散的火星,往事也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在六年前,铁匠为了能够锻造极刃而走火入魔。凡是能够锻造出极刃的工匠都会被载入史册。铁匠查阅了大量的书籍,可上面最多就是对利刃记载(等级分级:简陋 粗糙 普通 中等 上乘 利刃 灵刃 极刃 此外神刃 元素),这让他头疼不已。尽管书籍上没有记载,但历史却存在那样的铁匠,福格里铁江镇,武器圣地,这里他再熟悉不过,可真能找出锻造极刃的人吗?很难,铁匠整天和一群自诩为大师的铁匠混在一起。铁匠们整天除去必要的炼铁,就是伙在一起抽烟,喝酒,聊天,打牌,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终于有一天,铁匠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离自己目标越来越远的行为。
“大师,我能够锻造出神刃吗?”铁匠坦白地向大师询问着,他往大师的腰包里塞了点票子,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大师很奇怪地看看面前的铁匠,递给他一只烟。时隔一会,大师开口了。他说,“兄弟,你在开玩笑吧?那东西现在谁去碰?极刃?就算你现在告诉我,你想学什么降龙十八掌,那东西都失传这么久了,可能吗?还是省省吧。现在生活怎么不好了?非要去搞什么极刃?”
这无疑给了铁匠非常沉重的打击,铁匠辞别了“大师”,回到家里。没有了目标的他心灰意冷,他把自己的工具丢进了垃圾桶里,整天醺酒,连日常的炼铁都很少做了。那时候铁匠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儿子寺十郎,妻子阿橘。
“阿寺,不要再担心了,会有办法的。”妻子安慰着铁匠,“既然会有人做到,那么你也能。”
“橘,我对不起你们,现在这样穷苦生活把你们害苦了,对不起,是我没用,我太废物了。”铁匠一杯烈酒下肚,橘把酒瓶拿开,扑进了他怀里,“不苦,不苦。有你们就很幸福……”铁匠看看橘,他抹去橘眼角的眼泪,感觉苦不堪言。此时后院传来了一声鸡叫,那是很惨烈的声音,夫妻两人都被吓了一跳,正当他们来到后院,他们看到了一个令他们俩都想不到的情景,家鸡被吊在天花板上,被弄得到处是血。
“臭屁孩,你又干了些什么?”铁匠生气地把妻子的手丢开,上前用手紧紧把紫发少年的衣领拎了起来,紫发少年也怒视着铁匠。
“还叫板了!信不信我打死你!”
啪!他伸手直接将紫发少年打趴在石泥地上,之前一直积蓄的负面能量通过酒精发酵之后,全被释放在了这一巴掌上。但打完这一巴掌后,他便后悔了,自己看着紫发少年的腿上,那是一块很小的伤口,那是被鸡啄伤了。这孩子,从小就有很深的报复心,相反,对他有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有没有事?”自己的妻子阿橘将孩子扶了起来,“阿寺,有什么事情,对孩子好好说,他会听的。”
铁匠望了望自己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这并不是件大事,况且,寺十郎还小,不懂事也很正常。虐杀小动物,自己小时候也有过,更何况他是被鸡叮伤了。
在平静了几天之后,铁匠便兴奋了起来,这是因为他接到了一个单子,单子上面是2000远古币,是一笔不小的钱,单子是由安乐寺的僧人转送过来的,说是要为寺庙建造一尊铜佛像,工程不小,正好没有合适的人选的时候,院落的人们都推荐了一向勤劳勤恳的铁匠。在忙碌的工作中,铁匠逐渐淡忘了锻造极刃的事情,日子开始步入了正轨。他每天清晨便起来炼制,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不久,僧人们便来搬运铜像,看着被搬走的铜像,铁匠心有不忍,他对自己铸造的东西都投入了感情,僧人们出发了,铁匠也陪同着他们一起上路,就当送佛送到西,也顺便上路去安乐寺烧点香请神明保佑。
安乐寺有着很久远的历史,自远古国第一次统一之后,它就在那里了。铁匠心知肚明,铁江镇离安乐寺不远,晚上自己也能够赶回家吃饭。
穿过富丽的殿堂,铁匠为自己制作的铜像点了一柱高香,又磕了几个响头。
“神明啊,请保佑我一家平安。”铁匠心中默念,他站了起来,面前的佛像正慈祥地看着他,看着世间。
“这铜像就这水平?”从铁匠背后传来震震唏嘘声。这无疑再次戳伤了铁匠的自尊。铁匠很不舒服回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人,那人衣衫褴褛,啃着一个烂馒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铜像,他头发杂乱,脏兮兮的,像个从其他地方逃来的难民。
“业余水平。”那疯子将烂馒头砸向铜像。
铜像咚的一声响起,让铁匠感到十分寒心。他苦苦地望着铜像,手又开始不停地发抖了起来。
“老兄,要我说,这种人根本不配当铁匠,偷工减料的。”疯子一手搭在铁匠肩膀上,很不客气地指着铜像说着。要知道铁匠在这个铜像上花的心思不少,这几天,他严格地审核了每一道工序。
“你说,怎样才算不偷工减料?”铁匠十分愤怒,但他并没有出手。
“知道吗?要不是为了这把剑,老子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也不用这样倾家荡产了!”疯子很大胆地把侍奉佛像的包子拿了过来,在嘴里咬着。
“什么剑?你炼了什么剑?”铁匠很是好奇。
“灵刃,龙牙祭血剑。老子为了那剑,都杀几个婆娘了。”疯子骂骂咧咧地坐在铜像前,把香烛都一一拔掉扔了。
“说来听听。”铁匠蹲坐在疯子一旁,疯子告诉铁匠,自己先是在俄谷遇见了几只恶龙,因祸得福的是龙**掉了,自己用重金拿到了珍贵的龙牙,然后他又花了很大功夫进行淬炼,只是技术不精,每次都失败,他请的铁匠没一个对得起他付的钱,就拿钱跑了,再后来他就自己练,说是利刃之上,要攒集些灵气才有效果,于是他又花重金找了几个女人,以血祭剑最后无功而返。
“怎么样,我厉害吧?铁匠都是一群骗子。”疯子狂笑着,癫痫着跑出寺庙。疯子也是炼剑入了心魔,没能走出,而铁匠深知,他说的也不无道理,灵刃 极刃 本就是一个等级上的差别,就算是炼出灵刃也是特别困难的,现代没有几个铁匠敢接这样的单子,对于灵刃,要讲究的可能不是材料和锻造技术之类的东西了。而是一种道学之类的仪式,为剑刃附着灵魂,这不是一处而就的,普通的剑客需要经过常年累月,在经过不断的杀戮之后为自己的剑刃上沾染灵气,从而化为灵刃,在通过登峰造极的技术化为极刃。而历史上也有铁匠能够通过锻造来制作出这样的剑刃,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结果不得而知。
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铁匠才回到家里,他撇开自己的妻儿,又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一锁就是几天。
经过无数次的草图,铁匠开始了龙牙祭血剑的工程,他构思了一下工程遇到的问题,材料需要钱,锻造技术可以自己来。
剑柄,装饰不是问题,可剑刃要的是龙牙。这种东西,在市面是找不到的,即便找到也会十分昂贵。铁匠执意去疯子所说的俄谷看看。
在第二天,他把1500远古币留在家里,便告别了家人开始了旅途 。
一路上,穿过乡镇,山丘,田野,铁匠向数不尽的路人询问着方向,来到了俄谷。令他失望的是,俄谷虽是有龙牙,却也是十分昂贵的,他担负不起这个价格。
那么,就只有一个方法了能够得到这种材料,铁匠以前也有过这种材料遗缺的问题,不过都被他一一化解了。这次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去找龙,然后拔掉它的牙齿 。听上去很荒谬,这无疑是送死的举动,可铁匠瞄中的不是成年的巨龙,而是幼龙。可是幼龙的牙齿比起成年的巨龙,其份量都不到它的30分之一,就也就意味着,他要取掉很多只幼龙,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几个月过去了,铁匠通过收集幼龙或死去的龙宰,得到了完全没有加工过的龙牙,有几次他差点就回不来了,不过还算巧,工匠抓准了母龙出去觅食的时间行动,这让他的机会顺利了不少。接下来迎接他的是更复杂的加工工序。
他一路上风餐露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没什么钱了,家里死气沉沉的,他觉得很愧疚,橘什么话都没有说。
“多去看看孩子。”橘欲言又止,她看着无心搭理她的铁匠,心中有一丝不悦,原本关系亲密的夫妻开始冷战了起来。而铁匠除了炼铁,便是把自己封锁在房间里加工龙牙,对于他来说,家庭在内心的地位可有可无,事实上,他已经无心再管这些闲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漫长的淬炼之后,铁匠炉火纯青的功底在这把剑上完全显现了出来,于是,一把名为龙牙的利刃问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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