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东逝,那震动海内的巨石终将跌落长河之底。
......
转眼,已过三年!
秦灵军沦陷之事,也如石沉大海,埋藏在西域的记忆之中。
自从心意定下那天,爷孙俩就在这孤叶城生活了下来。
“孤叶”这名字,是因其城内四处可见的孤青树,尤其城中一颗为最,高千丈,插云霄,遮天蔽日,堪称奇古。每当深秋之际,漫天的孤叶因秋风以陨,铺满四方的街道,孤叶飘散时,美不胜收,因此而得名。
孤叶城外,有座高山,名为“青”。叶茂枝繁的青松灵树似是锦衣一般笼罩整座山头,即使在这叶落时节,依旧绿意盎然。唯有山顶,崖石伫立,似是不想受那灵树锦衣束缚,如巨人一般,高仰着头颅。
青山山顶,巨崖之巅。
秦北厉向南而坐,长发依旧,山顶的急风将秦北厉的银衫吹得四处摇曳。见其右手,正握着一根成年人手腕粗细的铁链,铁链后方空无一物,另一头却是挨着山顶的巨崖沉沉垂了下去。
手中的铁链不时摇晃,在巨崖上传出大刀磨石的声响......
沿着铁链往下看去,发现这条铁链竟有百丈长短,垂入了青山南面的山崖中。
此时,在南面山谷挨着铁链中央的地方,一块大石正缓缓向上移动。若不是仔细观看,还真以为石头自己会动。
原来,这石头下还有个男孩的身影。男孩腰肩上盘着铁索,将大石块牢牢背在身后。
两手紧固铁链,双脚踩着崖壁的山石,缓缓向上攀登。
男孩正是秦砚,此时正牙关紧咬,面庞与手臂上青筋直冒,豆大的汗水一滴接一滴落下,身上的麻衣全然被汗水侵湿。
观其周身,竟然没有一点保护措施,这个年纪如此训练,甚为骇人!
......
哗!
突然,右脚打滑,踩了个空,幸好反手拽紧铁链才稳住身型。背后的大石可不是开玩笑的,这要掉下去的话,原本能十五秒坠谷,马上能减少十秒,下去铁定是身骨粉碎,对于体内还没有灵力的人来说,一丝生机都不会有。
铁链尽头的秦北厉感受到手中铁链抖动,心也跟着微颤了一下,随后向着下方大声喊道:“砚儿,可还能行?”
好险好险!稳住身型的秦砚继续攀爬。
“爷爷,砚儿这就上来,能行!”秦砚在崖壁上步步为营,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十米。终于是到了,解下背后的大石,倒在了巨崖之上,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头晕目眩,大口喘嘘。
“很好,三香未尽,这个成绩很不错了。”秦北厉看着面前孙儿,极为满意的道。说很不错是怕自己这孙儿骄傲,在这三年的训练当中,这孙儿一直都是超额完成,连连破纪录。刚开始还令秦北厉满脸惊讶,随着惊讶的次数多了,也就稀松平常,不得不以怪物来看待自己这孙儿。
遥想当年,自己在“走山”这项训练当中,可是足足花了六柱香的时间。就是秦隐,号称秦家近代的天才,七岁时候也足足花了四柱香的时间。
而如今的秦砚,“三香未尽”,着实骇得一塌糊涂。
没醒灵之前的训练,叫做醒灵前训。
这醒灵前训很早就已经存在,据说只要方法得当,对醒灵,以及对以后的修行之路会增添许多助力。
但如今的大荒灵界,醒灵前训早已被许多人忽略。多数人都依仗所谓的“灵格”,如若灵格不盛,纵使你再怎么提前修炼,也是枉然。反之,如若你灵格强盛,这醒灵前训就更可以忽略不计了。当然,秦家可不这么认为!
......
这三年,跟随秦北厉文武并进。两世的精神力量令秦砚学习东西如虎添翼,加上北厉的教导,可谓一日千里。
北厉行教起来极为严厉,早年也是掌管数十万军士的大将军。教导秦砚,于武来说,操持风雨不可过朝夕。于文来说:“茫茫书海,其中藏大道乾坤,切不可轻视束高阁,定要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
“走山”,“沉鱼”,“兵棋”,此三者是秦家男儿必须完成的醒灵前训,这是秦家传承至今的家中法纪。
走山,背石攀岩,训练的是筋骨,胆识,血肉!
沉鱼,水域寻物,训练的是脏腑,经络,气息!
兵棋,棋盘苍生,训练的是智谋,思维,策略!
三年夜以继日的训练,对于秦砚来讲,可谓是一种蜕变。
七岁的秦砚长高了一些,身躯更为凝实,面容也开始有些变化,稚嫩正在退去,一双灵眸越发的动人。
......
崖顶,一柱香时间过后。
“砚儿,今天训练就到这,休息好了吗?”秦北厉负手而立道。
如今看着自己的孙子,秦北厉是越看越满意。除却三项醒灵前训以外,五岁时候,每每训练完毕,秦砚便手持木杖只身进入青山腹地,与山里的灵兽搏斗,好几次被灵兽重伤,但仍然忍痛将打得半死的灵兽抗了回来,着实让秦北厉捏汗。
但也由此多了一件事物,就是爷孙俩的口食,全全交给秦砚。以至于山中灵兽越来越少,一些小兽见到秦砚,想都不想撒腿就跑,俨然成为青山上的一个小霸主。
“爷爷,砚儿很快就八岁了,之后可以醒灵了吧!”秦砚向着秦北厉走来,一边说道。
“是的,我的小砚儿也即将踏上这灵修大道!”
随即,爷孙俩说说笑笑朝着山顶北面走去。
山顶北面,有间小屋,小屋通体为黑木搭建,只是这四方屋壁上,到处可见摘下不久的花草和各种树枝粘附其上,远远看去,合着那山顶风景,极为美妙,只不过与孤叶城中建筑相比,倒是略显奇特,小屋便是秦砚与爷爷的居所。
屋内,
“砚儿,算一算时日,我们在这三年了吧?”秦北厉双眼微闭,端坐屋中木椅,轻言道。
是的,爷爷,三年八个月零十四天。秦砚将被汗水侵湿的上衣脱下,在一旁擦着汗迹。
“时间真快,你去将孙家那小家伙叫来吧,今晚爷爷给你们做好吃的。”秦北厉面露暖光道。
“哈哈,好,说起来也有段时日没见到孙月了,砚儿这就去。”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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