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尽然,至少有三种人见过原始的危险种。
第一种是人类中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强者,他们强大而孤高,几乎从来不提起那些恐怖的敌人,对于他们来说它们是真正的对手,弱者是没有资格知道这些的。而少数对弱者稍亲和一些的人,则对它们讳莫如深,笑而不谈;第二种是极小数的,从事件中侥幸逃脱的少数中的少数的人,他们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对于那些恐怖的怪物询问从来都是只报以恐惧的注视而从不肯开口说一个字;而第三种,则是身处黑暗的深渊的它们自己。
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强大的危险种可以模拟出人类的躯体。它们变成人类的模样并不是因为人类的躯体天赋异禀之类的扯淡原因,而是,它们想了解人类,或者说,它们想融入人类。
一千年前,两个濒临破碎的世界碰撞在了一起。在那一瞬间,两个世界或正或邪的众神们达成了共识,耗尽了全部的生命力,将两个世界整合在了一起,只有以生命为名的生命女神塞尔托莉雅凭借众神中最悠长的生命力幸免于难。而即便如此,她也损耗了大量生命力……
不久之后,十二支强大的原始危险种种族来到了崭新的世界。它们强大,残酷,冷漠,对任何生命都极度的漠视,更加恐怖的是,它们数量众多。而当它们携带者无尽的乌云和黑暗侵入人们的土地的时候,无数的人死在了它们的手中。
它们需要食物,需要土地繁衍。
不等它们在新世界里大杀特杀所向披靡,一支神秘而强大的族群拦在了它们的前面。试探性地交战之后,危险种们惊恐地发现这个族群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危险种们甚至要用十几倍于它们的兵力才能勉强抵抗它们的突击。
在很久很久以后被取名为“龙巢”的地方,那是一个阴郁的拂晓,阳光被阻隔在浓密的乌云身后。漫山遍野的黑影,形态大小各异的眼瞳,十二支危险种族群在它们的头领的领导下来到了这个阻隔了它们侵略的脚步的地方。
没有人看到那场惊世的战斗。当时人类中最强的强者也不过是勉强触摸到“三维”的境界,也就是后来人们划分的正常A阶级别的顶点程度,凭着这样的实力,他们甚至无法穿过无数的源力和咒力激烈碰撞而产生的境墟结界,站在灰暗的结界之外,他们见到了他们一生难忘的东西。
无数黑色的身影犹如飞蛾扑火,猩红的、幽绿的、灰蓝的、苍白的,五颜六色的眼瞳点缀其中,强大的咒力力量就连境墟结界都无法彻底隔绝,而就算这样,这股力量也无法掩盖另一种庞大之极的源力波动。那是他们从未感受过的源力,纯净,巨大,高高在上,数个淡紫色的身影在无数黑影中所向披靡,直到它们被无穷无尽的黑色淹没,而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战场的中央。
如果说其他的淡紫色身影给他们的感觉是神秘强大,那么“她”给他们的感觉在此之外还要加上一个美丽。
“她”看上去是一个人类的形状,身材妙曼曲线优美,就像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和之前的非人型生物不一样,她的身影几乎清晰可见,巨大的源力几欲透过境墟结界喷涌而出。她的眼眸极为清晰,就像没有被境墟结界隔绝似的,暗紫色的竖瞳轻描淡写瞟了他们一眼,冷汗便瞬间沾湿了他们的后背。所幸她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存在,而是化作一道紫色轻烟在战场上神出鬼没,无尽的黑潮甚至在她宛如神迹一般的磅礴源力之下渐渐溃散。而接下来,就在他们以为这个神秘的女人即将主宰并终结这次的战役的时候,十二个无法形容的黑影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突然窜出而又一闪即逝……纯粹的咒力瞬间染黑了原本半紫半黑色的境墟之境,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了,无法形容的从心底涌出的恐惧迫使他们逃离了这个地方。
之后,他们之中有的人选择毕生与它们抗战下去,于是他们大多数人战死了、病死了、老死了,有的人却选择了归隐山林或是隐居于某个人类坚固的城市要塞之中,而有些一直在战斗的人并未死去,而是在不断的战斗中逐渐变得强大起来,变成了后来人类中的中流砥柱……
在真实的世界里,没有绝对的黑暗也没有绝对的光明,无论是多么善良无害的种族也会有奸诈阴险的小人,反之亦然,无论是多么可怕危险的种族也会有向往正义善良的存在。自然界中,狼吃羊,难道狼就是邪恶的?羊就是善良的?但是,如果你插手了狼吃羊的行为,狼饿死了,那么对于狼来说你又何尝不是邪恶的、残酷的?甚至,羊没有了天敌之后大量繁殖,草被吃光了,草灭绝了,对于草来说,你更何尝不是邪恶的、残酷的?
实际上,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正义,更加没有所谓的邪恶,只有立场。立场的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那么做出来的事情的出发点也不同。但是,有的事情大多数人的角度和看法是相同的,而这个相同的观念就是大义。如果偏要把自己的立场当成正义,把自己的态度和做法看成正确,那么这就演变成了一种立场绑架,强行把和自己的立场观念截然不同的对象划归到了邪恶的阵营。
人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这样对待原始的危险种的。然而,真实的世界远远没有表面上的那样的简单。世界本就是由无数的存在和变数组成的,而正是这些不同立场的存在和无穷多的变数构成了世界那无法形容的复杂性,构成了精妙无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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