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标题24：刃心合一（3/5）

“喂，大哥，怎么样？凑够数了吗？”一条小公路上，一辆普通的银灰色面包车里，一个看起来就很急躁的，矮而瘦的像猴子一样的年轻人抛着手里的小钢珠问道。

“老李，多少了？”车里另外一个高而壮但看起来很沉稳的大鼻子年轻人把问题传给另外一个带着金丝镜框的看起来满脸沧桑的小胡子中年人。“一，三，五，七……车钱和‘那个’的10％都凑够了，不过…你们真的就不多拿点？每回都这样，什么时候能…唉。”中年人叹了口气。

“老李，我不是说过了吗，不想把事闹大，不能把事做绝。”沉稳年轻人一下一下的点着车门把，“今天就先歇着，后天再去找。” “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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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叶子家的路上，黑吉普车里，薇薇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有些困惑的问：“姐姐，你说，我们以后的日子里，也是这样的循环吗？出任务，上学，出任务，工作，休息，出任务…”

“唉，怎么说呢，如果真的能这么过，那已经算是好事了，”雪绘不知为何一脸悯然的轻声说，“有的人一辈子都穷困潦倒，有的人根本活不到有工作的时候，还有我这样的，不知道哪回任务…当我什么都没说吧，这个世界不作都有意外，平平淡淡就很好。”

薇薇点点头，不过在心里感觉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想问什么，或许只是随便说说。

到叶子家，统一戴上手套和脚套，部长吩咐了一句“各位如果有兴趣的话，在不破坏现场的前提下，看看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后就带着任月荞到门口的锁眼处观察起来。然而余下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个调查法，于是分发了刑事厅的调查报告复印件，按照报告四下转悠着确认起来。

任月荞拿着放大镜，看着那个空空的锁芯，一会儿“哦”一声，一会儿“嗯”一下，然后对部长说：“这个锁明面上看起来是在没有丝毫破坏的情况下被掏空的，确实不是正常现象，要不部长你给我加个buff吧，我要‘看’一下。” “好，”部长闭上眼睛，好象是酝酿了一下什么，然后睁开，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轻轻在月荞的头顶拍一下，“那你不要急。”

月荞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然后蹲下，手放在锁眼上，眼神放空，开始一动不动。“姐，那个是…” 薇薇小声地问。“先不要说话，一会儿再解释。”雪绘把手指竖放在唇边，示意安静。

两分钟过后，月荞像是回过魂了一样忽然站直，孟部长见状连忙把她扶稳，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开关。月荞有点神神叨叨的念着：“一只瘦小的戴着白棉线手套的手，大概有13cm长，拿着十字形的金属，插着锁眼，搅动两下，然后是一声压低的气急败坏的咒骂，[脏话]；之后换了一只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戴手套的大手，看不清有多长，不过露出的手腕是晒黑的皮肤。大手把小指推进锁眼一直到底，奇怪的挤压摩擦声…之后就是清脆的‘当啷’声，应该是响在门后……”

“看得到手的主人吗？”部长轻声问。“没看到，楼道里比较黑，能确定两个人穿的都是蓝色的电工衣服。之后门被打开，没有画面了。”说到这里，部长关上录音笔，月荞的眼睛才有了焦点。

“嗯，过了三天，果然就这么点了吗？”部长叹了口气，“还行吗？” “还可以，今天状态不错，应该还能看三次。”任月荞说着，眼神转向储藏间，“我感觉那里会有重点。”

“那就去。”部长继续陪着她走进储藏间。“小荞姐的能力是‘残留印象感应’，可以通过触摸物件等方法感应一些场景里过去发生的片段，近似于占卜，比较消耗精神力，不过对人体没什么效果，”雪绘向薇薇解释着，“你是新加入的，可能不太清楚。

“可是雪绘姐姐，你不也是新加入的吗？”于质明无聊地从复印件的空白处撕下长方形的纸，打算折个小飞机。“啊，这个…” “各位记一下，知道其中一个犯人的长相了！”孟灵泠突然领着看起来已经晕乎乎的任月荞走出来，“是一个大鼻子塌鼻梁的黑皮肤强壮男人，看起来最多二十七八，疑似具有很强的身体强化或者软化金属的能力，保险柜的门是被人手拧开的；这人称呼其同伙为‘老弟’。”

“…这可有的忙了，”方石骞的大胡子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不过仍然轻松地把月荞一背，走出门外，把她放在车座位上让她休息。众人把封锁线重新拉好，跟随其后，准备等十几分钟，月荞稍微有点精神后再驱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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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身体强化，这个应该是需要我的场合吧？”薇薇举手示意。“嗯，现在能调来的成员里，你是这方面最厉害的一个。”孟灵泠很干脆的答着。这次不比上次震动政局级别的任务，只是国内的一桩十几万的盗窃案，牵扯的问题不够严重，所以只调集了涂州和缘花两市的成员过来解决。

“不过你的数据有点跟不上，对方有可能是能用手拧动金属级别的存在，万一还存在复数能力的话，加上身高体重体型上面的压制……”汪料一如既往地很冷静地分析——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冷静的——或者说泼凉水。

薇薇心里是很想说，那天我测验的时候根本没用全力的，不过这是正式场合，不能像在家一样稚气：“那汪料小哥，你有什么建议呢？”

“我们可以集体带上有电击功能的设备备用，或者从警方那边借点催泪弹之类的东西，”汪料倒是提出了中规中矩的主意，不过紧接着又说，“我可以在催泪弹里面加点我自己调配的‘料’，运气好的话可以直接让那个家伙暂时倒在原地抽搐，如果让徐雪绘妹子戴上防毒面罩隐个身，近距离砸他脸上...”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点腹黑。雪绘习惯性地冒出这个念头来，似乎任务的完成只剩下找到那两个犯人的环节了呢...当然只是随便想想，实际情况自然是不好说。

会议订好了几个应对方案，随后众人还是要回家或者是留在局里等着，等待刑事厅情报部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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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今天天气也不错啊。”雪绘把楼顶晾衣杆上的被子抱下来，闻着被子上的阳光味儿（那是棉脂和臭氧结合后的奇妙气息）发出一声喟叹。

“姐，你说今天中午吃什么好呢？有三文鱼、牛、鸡、蒜苔……”薇薇抱着塑料衣筐走上楼顶，雪绘接过筐子，和薇薇一起挂衣服：“我不知道啊，要不你问米娅姐？”

“妈妈说今天中午要去外面见见老朋友，所以就在外面吃；爸爸要去圈子里的聚会应酬，也不在家吃。”

“……那就煎三文鱼，炒菜花，蒸米饭吧。杜兰朵…就给她准备一些小油菜好了。”雪绘略一思索，得出一个固定的搭配。“嗯，也好啊。”薇薇同意。

离中午还有一大段时间，薇薇和雪绘没什么事做，在楼顶上晒太阳，看平板和笔记本。“姐姐，我觉得有点无聊，”薇薇合上笔记本，“更新的小说都看完了，最近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我那个段子也早就不写了……”

“那…要不我们再去看看那两个物件？”雪绘放下平板，“看看它们都有什么功能，以后也好注意一下，不然用它们弄出什么高能的东西也不太好。”

雪绘拿银白的带有切割线的立方体，薇薇拿银白的带有印刷电路纹路的短刃，两人到小花园里。雪绘精神集中，只用光学力场覆盖托立方体的那只手，立方体感应到雪绘的精神力之后，颜色瞬息间转化为透明的带绿切割线的样子，出现方格光点字样“ready”。

为了方便称呼，她们给立方体和短刀取了代号，立方体叫“01·翠方心”，短刀叫“02·白间刃”，是根据配色和它们可能存在的功能命名的（她们猜测立方负责运算空间参数，短刀负责分割空间，而人是用“心”思考运算的，故此称呼。）

只见01·翠方心上面的一块方块发出白色投影，两三秒的代码掠过之后弹出了一个很看起来比较简单的方形界面，上面的字样为“虚空物质场斥引模组·01组件，运行良好，检索02组件……搜索失败。”

薇薇很快反应过来，苍白光焰在指尖流转，捏住02·白间刃的刀把，刀身变化成带有白色印刷电路纹路的透明样式，然后像是NFC式灯泡接收到信号一样开始发出呼吸一样渐渐明灭的闪烁。翠方心上的投影字样闪烁一下，出现新的界面： ┌

［虚空物质场斥引模组01、02就绪］

选项：

001：空间特征采集与模拟（部分运行，采集并生成报表

002：思维控制尝试（部分运行，采集特征后切割空间且生成报表

003：思维控制尝试ll(全部运行，切割世界间空间屏障并尝试以意象共鸣的方式吸引平行异世界物质块/物质场到本世界。注意：按需求选择是否吸引高能物质

004：开发者选项（调整细节运行参数

附录：请尽量避开人群使用 ，若情况紧急，模组会做出基于预设程序上的判断，自动斥回吸引来的物质集团并加速空间缝隙的自我愈合进程！」

目前为止界面上只有那么多字样，这个设备吸收过汉字的资料之后给自己的词汇翻译后的用户界面看起来很精简，只是有些词汇不太好理解，比如“意象共鸣”这种看起来就比较玄的…她们猜测，应该是指吸引异界物质的时候，脑子里要想着自己想要的那一类东西的印象。

雪绘目光注视的地方会出现半透明的光标，然后光标是能在半空中虚着用手指点击动的，点击后会弹出带有不断变化的网格图在上半部分的选项框，然而选项却不是常见的“是”与“否”，是一个爪子形的文字和另一个疑似拳头形的字样……

“妹子，你说怎么办？”雪绘皱着眉头，另一只手的手指无意识地缠自己的头发，“这个关键部分的选项没有给翻译啊。” “emm...对哦，说不定这两个选项的意思都出了是与否的范畴了。”薇薇随手拿起本子，把两个选项上的文字临摹下来，“这个可不一定是地球上的东西，不能用常理去揣测。”

雪绘把目光移到别处，光标自动消失，再把翠方心放在小花园的石桌上，翠方心在没有她的手接触的情况下，三十秒之后褪回原来的色彩。薇薇看了，也就跟着放下手里的02·白间刃。

“不管这个「虚空物质场斥引模组」能不能真的做到‘切割空间’，我们都应该把它们收起来才是…”薇薇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花园里的郁金香，它们椭圆形的立着的大花苞看起来有点蔫，“不过姐姐，我想到了一件其他的事。”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那个偷走叶子同学家里金子的贼有万x王级别的金属控制能力，是不是我们这些人就都打不过他了？”薇薇到花园草地边上，打开洒水器的开关，给郁金香浇水。一时间花园里只有微弱的呲水声和风声。

“……那确实不好打，不过我不认为他有这种能力，”雪绘思索一番后答道，“因为如果是万x王级别的能力使者，应该会用更高端的手段去赚…好像也不一定啊，万一他能力大但心眼小，或者非常谨慎，这些情况也行。”

“姐，如果以罪犯能力强如万X王的情况为前提，我觉得我们需要相当强的防御手段，”薇薇像是在讨论全球变暖级别的问题一样，少有的严肃起来，“局里有什么比较特殊的装备吗？”

“就我所知，有碳纤维增强尼龙防弹衣，纳米复合增稠全身服两种，纳米的其实还在研发中，我们拿到的是试作品，还有别的少量的军队制式装备。”

“这么说没有能抗住汽车砸的装备了？” “妹子啊，要是那个犯人能让汽车飞起来砸下去的话，人什么时候都抗不住汽车这种吨位的东西砸…局里倒是还有几把热切剑，和热切小钳子一个原理的东西，反应能力足够快倒是有一定几率用切开的方法规避金属物件的攻击，”

雪绘看着洒水洒出的小彩虹无奈地道，“不过热切剑一样是试做品，根本不靠谱，而且仍然是金属做的。还有一个小胖子能放出专门防御金属的护盾来，可惜护盾面积太小…”

“那…要是我们局里的催泪弹方案失败了，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只能放他们走了，或者说能不和他们打起来，不造成伤亡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姐姐，我还有个想法，”薇薇的海蓝色眼睛闪闪发光，像是找到稀罕玩具的小孩子，“不如我们用那个试试吧，看能不能从平行世界拉过来一点有用的材料什么的～你看附录里不是还有一个急停程序嘛～”

“你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国家有一套完整的刑法，”雪绘叹了一口气，她被说动了，“那你准备准备吧，万一吸引过来异形之类的东西，你要帮忙把它干掉啊。” “嗯嗯！”

“都说了不作死还有可能早死，我为什么还陪着这妮子这么作呢…”雪绘嘟囔着再次拿起翠方心，“这难道也算是一厢情愿地为了‘正义’而做的尝试？”

01·翠方心很快显示出刚才那个投影界面，薇薇拿起02·白间刃同步激活，雪绘再选中003思维控制尝试ll然后凭直觉，点击了那个拳头样式的古怪文字选项。

翠方心发出“嗡”的一声清鸣，自己飞到半空悬浮着，解体了。透明的方格部分和中心的那个黑色核心像是被放上了无形的架子一样，虽然彼此间有空隙，却还在总体上保持着一个等比例的松散方形。它就保持着这种姿态开始飞速在半空旋转。

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可是雪绘和薇薇都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好像它们已经失去了，粒子不断运动的状态一样，十分凝滞压抑，但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02·白间刃也开始在薇薇的手中飞起来，在半空中静止着，似乎是在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雪绘和薇薇在心中专注地想着：要过来防御力高的非金属物件，要过来能量强的坚硬材料…

她们认为，对付可能存在的强者，需要用到高能材料。

白间刃在半空自己挥下一刀，一道漆黑的细到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出现在刀刃的运动轨迹上。过了大概三十几秒，“缝隙”就像是什么软体动物的嘴一样，“挤”出了两个矮粗的，样式奇怪的，似乎带有花纹的大瓶子一样的东西。“缝隙”开始以舞台上的干冰融化一般的速度“消融”不见，翠方心和白间刃也各自恢复成透明的正常工作状态，飞回到薇薇和雪绘的手中。

周围环境的违和感，消失了，平行异世界的物质已然召唤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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