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一愣,下意识地缩回自己的胳膊,对方却拽得紧,旁边的同伙乐呵呵地道:“这小姐长得还真漂亮啊, 今年多大了,要不陪哥几个玩玩?包你吃香喝辣的。”
她强作冷静,“松开,不然我喊人了。”
有不少人经过他们所在的走廊但无人搭理,有的连看都没看一眼,中国式的人情出发点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几个一点也不害怕她的挣扎会引起谁的注意,一看就是经常招惹妹子的那种,胆子大不怕死,兜里塞的钞票多数是抢来的。
即便陶夭在外漂流多年, 但她留学的地方也是相对平静的加州,治安很好,就算遇到坏人也有路人拔手相助。
已经有人把手伸到她腰上的时候,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
离他们最近的一扇门忽然开了。
郁之深露出大半个身子,懒懒散散倚在门旁,嘴里叼着烟蒂,好整以暇眯眼望着他们。
社会青年们显然没想到这个包厢的人会出来,而且光看打扮就能猜到来头不小。
连衬衫上的袖扣都泛着银光,价格怕是抵得上中产阶级的一双皮鞋。
“哟,这不是陶小姐嘛。”
郁之深笑着走来,低眸半嘲半讽睨着陶夭,“你说你就不能一个人过来吗,带一群狗腿干吗,我还吃了你不成?”
狗腿们乍是一愣。
“郁少。”陶夭不知自己是爬出狼窝还是又入虎穴,把这个摆明凑热闹的男人当做救星,“我们不是要谈事情的吗?”
“狗腿们”听到她说谈事情,心里暗忖这女的和男人估计关系不浅。
少招惹得好。
郁之深却巴不得出点事才好,慢悠悠地说:“也是啊,谈事情,你还得赔钱呢。”
陶夭手指紧攥着衣角,试图往前走但狗腿们似乎感觉到事有转机,就是不让路。
她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社会青年把她又拖又拽的而这个郁少只会幸灾乐祸怎么办。
深呼吸一口气,她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郁少,我来找你不是试图压低价格,而是希望你让我见见狗的主人,能多宽限我几日。”
“你连二十万都拿不出?”郁之深瞥她身上的衣服,哪一件不是四位数起价。
“我现在准备搬出去住,每个月交四五千的房租……现在已经在网上求同租,可以省下一点。我的月薪是三万,省吃俭用的话不用半年就能还上。”
陶夭把这些私事整理给他听,希望看在她是一个小姑娘的份上宽宏大量。
郁之深笑容越来越诡异,他就喜欢折磨这些独立自傲的女孩。
“其实你和狗的主人商量下,完全可以不用还……”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挤了出去。
陶夭一双灵动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些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
时千同样抽着香烟,代替郁之深的位置,只不过不同的是自从出现,半截香烟夹在修长的指间,一身休闲的衣裤衬得他身材挺拔高大。
“怎么回事?”他皱眉看向她。
陶夭想过去,不知怎么她至少能笃定时千能救她,至少比郁少好。
鞋子刚迈出一步,胸前就被一条粗壮带有文身的手臂拦住,社会青年斜着嘴角,“哎哎,谁让你走了?”
她抿着薄唇,求救似的望着时千。
郁之深环手抱胸,期待千哥的英雄救美。
时千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间面孔模糊,脚下不急不缓地走过来。
抬手,直接拨开了挡道的社会青年,动作没有一点显得刻意,反而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厌恶的阻碍物,随手拿开一样。
任谁也看得出来他没有用劲,任谁也看得出来那个被拨开的青年狼狈地趴在地上。
时千看都不看被自己随手拎到旁边的青年,单手落在裤袋里,身上的衣服比之前斯文得多,神色淡得如水,“过来?”
陶夭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他的臂膀,由于急促身体向前倾了倾,下巴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她面色红透。
“还继续呆在这里让人当救美的英雄吗?”郁之深讥讽地提醒那几位,老实说真没看头,一点干货多没有,身上的文身估计还是贴上去的。
望着那群人的逃离,陶夭怔了一会,才松开他的手臂,“谢,谢了……”
她发现他帮了她不止一次。
时千见她受惊的样子,向服务员点了饮料,送进了包厢。
他们所在的包厢很安静,轻音乐,适合谈事情。
“我去下洗手间……”陶夭低着头说。
时千给她指了个方向。
关门声落下,郁之深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她是来说赔偿的事情。”
“告诉她,狗是你的。”
“……什么时候成我的了?死狗就是我的了?”
“别那么激动。”时千鄙夷,“狗是你的,也不要她的赔偿钱。”
“这可不行——”郁之深压低声音,凑过去,“她刚刚说因为筹集二十万,要和人合租,你要是想下手的话,这不就是个机会?”
时千还没来得及回,洗手间的门开了。
陶夭有些怔怔甚至诧异地望着亲密搂抱在一块的男人,立即低下头,“我什么都没看见。”
“……”
时千嫌恶地把郁之深推开,阻碍他泡妞的损友。
服务员送来果汁,十二个口味全齐了,也不知女孩子喜欢哪一种,便全点上。
陶夭顺手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又为刚才的事道谢。
门口却忽然响起敲门声,接连不断。
陶夭离门口近,便开了门,却看见熟悉的女孩面孔,意外道:“晴儿?”
闻声,刚才翘着二郎腿搁茶几上闲适悠然的郁之深忙坐直身体,摆出正脸,严肃地望向门口。
“夭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陶晴儿身上的校服套裙还没有脱下,脸蛋红润光泽,比其余几个人还要疑惑。
继而,郁之深严厉的嗓音响起:“你不好好在家温习功课,谁让你过来的?”
和之前玩世不恭的样子截然不同。
陶晴儿一阵委屈,说她只是想见深哥哥了,打听后就找上来了。
陶夭面色凝重,怎么也不去相信郁之深就是陶晴儿现在的监护人。
她刚才的位子被陶晴儿坐了去,站了一会只觉尴尬,再看只有时千的旁边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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