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房里,安安静静地躺着时老太太。
“奶奶,为什么要扔掉这些补品呢,您身体不好,这些可以有助于您恢复健康。”
低沉的男声在空荡的病房响起,男人的脚下,是一盒又一盒的补品。
时奶奶躺在床上,把脸别过去,“全拿走,我一个老不死的不需要!”
“奶奶……”
“我让你全拿走!我不要这些垃圾!”
男人默默地提及那些刚送来的补品,怎么也想不到嗓门这么大的奶奶能病到哪里去。
补品放在门口,不一会儿就有病人的家属偷偷摸摸地拿走。
男人合上门,再走过去,老太太正冷眼瞧着他。
“我都给扔了。”男人道。
“垃圾全扔了?”
“扔了。”
“你忘了你自己!”
“……”
男人苦笑了声,干脆拖了把椅子坐下,热脸贴上老太太的冷屁股。
“奶奶,时千来过吧?”他问道。
时奶奶不说话。
“这小子不务正业,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回国第一件事不应该是看望奶奶吗。”
“你看到他了?”
“这倒没有,只不过他用集团的名义搞了一些公司。”
男人搓了搓手,“搞这些公司并没有什么用啊,说不定还要赔钱,虽然咱家大业大亏点没什么,但……”
时奶奶冷哼了一声,打断道:“怎么,你有什么意见,是我让他搞的!”
“没,哪能有意见啊,我就问问,既然是奶奶的决策,那我不好多说什么。”
这个男人的笑容像是一层面具,挂在脸上,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
又是嘘寒问暖一番,他出门,在门口等候的保镖恭恭敬敬唤了声:“时大少爷。”
…
时千接到奶奶的电话时,正在车上,望了眼在副驾驶座上睡熟的陶夭,他熟练地戴上蓝牙耳机,“喂,奶奶?”
“在做什么?”
时千不说在开车,“和您孙媳妇在一起呢, 奶奶有事?”
“一大早你们还搞什么事?不过也好,早些让我抱孙子。”
时奶奶变化语气的速度飞快。
时千无奈地无奈地抿唇,等着着老太太的重点。
不到三秒,老太太的重点来了,“好小子,我还以为你能瞒一阵子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所行动了?”
“行动什么?”
“打压收购江氏企业。”
“这个啊,也算是行动吧,不过是失败的。”
那头时奶奶点了点头,老眉蹙着,“既然是失败的干吗瞎折腾?你知不知道你大哥一大早就来我病房质问,就为了嘲笑你。”
“嘲笑我什么了?是不是暗示说我私自打压江氏这事很不合理?”
时千说完这句,旁边的陶夭因为姿势不舒服而转了个身,他以为她醒了,没想到睡得更熟。
电话那端的时奶奶说:“你也知道不合理!”
“奶奶。”时千顿了下,声音压低了些,“我这样做不是两得吗,一回国就做这些对集团不利的蠢行为,大哥肯定认为我还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这倒也是,那这不就一得吗,还有另外一得呢?”
“江氏的总裁是您孙媳妇的初恋情人,我看着不爽。”
“……好孙子,你还真不客气。”
“哪里哪里。”
挂了电话,时千把车开到了写字楼前的停车前,低声唤醒了陶夭。
她睡得跟头小猪似的。
“这么快就到了啊……”陶夭懒懒伸展身子。
时千抬手,温柔地挂了下她的眼脸,“去打卡吧,不然要迟到了。”
陶夭很少有偷懒的时候,一个人过的时候不觉得悠闲是多么愉快的事,没想到多了个人生活,越来越偷懒了。
走进办公室,发现同事的目光和平时不一样。
她狐疑地走到自己位子上,才发现桌子上很乱,椅子倒在一旁。
她皱了皱眉,估计是哪个同事嫉妒,懒得玩这些尔虞我诈,把椅子擦了擦直接坐了上去。
后面进来的时千也察觉到不对劲,眯眸扫了全场,锁定了目标。
他的桌椅,全洒了水,连电脑都没放过。
“这什么情况。”他低骂了声。
陶夭闻声过去查看,也吃了一惊,冷眸扫了眼周围低头看似工作的同事,“谁干的?”
没人回答她。
有好心的同事递来纸巾,让他们擦擦。
时千很少呆在自己的位子上,呆着也是为了和陶夭在一起,桌上没有重要的文件,电脑也是摆设,偶尔看看新闻。
即便洒一滩水并不影响到实物,但影响到心情。
时千唇角挽起眸中轻蔑的弧度,扫了眼全场,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陶夭见他脸色不太好,心里约摸猜到七八分,接过同事递来的纸巾,给他擦拭桌子。
“现在这些人啊,跟小学生似的,就晓得背后搞小动作。”陶夭半开玩笑道,胳膊捣了下他,“你说对吧,我们不和他计较。”
时千望着桌上未干的水渍,又看她,淡笑,“我的桌子没干,和你共用同一张吧?”
“会被别人看到的……”
陶夭嘀咕,终究还是没拗过他。
时千基本上不工作,单是坐在她旁边,兴致勃勃欣赏她的侧颜,偶尔也会给她提一点工作上的意见。
门忽然开了,露出昨天白领男人的一张娘里娘气的脸。
他昨天胳膊脱臼,以为要断掉了,但去一趟医院,医生一下子给他弄正了,但还是疼肿得厉害。
也不是骨折或者大创伤,他非要缠上纱布,显得自己惨兮兮的样子。
有同事问他怎么不在家修养,跑公司里做什么。
张会计闻言,不免趾高气扬,王总特意给他打了电话让他不要来上班,休假一星期,这体现了什么?体现老板很关心他啊!
这也说明时千说不定就是从哪旮旯冒出来的,威胁不到他,不然真惹上厉害角色, 自己还不丢了饭碗。
现在饭碗还在,还多了份上司的关心,某人心里飘飘然。
王总的心里想法是:这家伙得罪了时总,为保住他的饭碗,我只能把他赶回家。
但他辜负了王总的用心良苦,自以为是地跑来了……还指望王总看到他以为是带伤工作求上进的表现。
“哟哟,这什么情况啊,两人都坐一块了是吧?”
张会计有了王总的精神上支撑,说话不禁硬气了,再加上是个伤残人员,同事说不定也对他可怜三分。
陶夭正在工作,是注意不到周围发生的事。
等到人家大摇大摆走过李,“不小心”蹭了下她的胳膊,导致鼠标点错了地方,她才抬头,蹙眉看着。
“陶夭,听说你要做两个项目,估计忙得不轻吧?”张会计半是调侃半是讽刺。
她噢了句,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一旁眯眸观看的时千淡笑。
张会计注意到这抹嘲弄的笑,不禁被吸引了注意,矛头指向他们,话却是对大家说的,“王总最忌讳的是什么来着?办公室恋情吧?”
有人点头,有人称是。
“新来的才来多少天,就敢触碰王总的忌讳,泡了个妞玩玩,咱们这些老员工还打光棍呢!”
张会计这句话,说到一些同事的心坎里,但大家多数是有素质的人,不想和他附和,便保持沉默。
时千饶有兴致地打算听这人继续说下去。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问你桌上的水是水泼的?”
张会计洋洋得意地笑,“告诉你,就是我让人泼的,你那电脑估计不能用了,那又怎样,我赔你就是,不值几个钱!”
王总分给时千的是BIM机,价格比其他员工贵了些,因为BIM被收购,贴的标签也改头换目,一般人认不出。
“三万,你的月薪大概能买,不过现在停产了。”时千笑眯眯地接话。
张会计愣了下,怎么也没想到那玩意是三万,看着不是挺旧的嘛。
“现在去买还是让会计记着?”时千又笑眯眯地补充。
张会计脸白了又白,周围同事看好戏似的看着,他怎么就随便夸下海口呢。
“我……我觉得那电脑没坏,找人维修应该可以的。”
“是吗,可是我现在就需要急用。”
摆明了是欺负人,刚才他还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张会计咬咬牙,“那你借被人电脑用下,你要干嘛?”
“看新闻。”
“……”
这也叫急用?
张会计低骂了声,只能当着大家的面,去自己的桌上打开电脑,不情不愿道:“那你用我的!”
时千睨了眼,蹙眉,“鼠标太脏,不喜欢。”
“……”
“键盘里怎么全是灰,你多久没换了?”
“……”
时千一脸嫌弃,从敞开的抽屉里拿了副手套,不急不缓地戴上,才勉勉强强可以用的模样。
张会计还在那里琢磨他的电脑怎么那么贵,王总为什么把这台电脑给他。
自己作的妖流着泪也要作完。
这时,一阵怪异暧昧的女人叫声在办公区响起。
男同志们熟知的爱情动作片里都有这种声音。
大家都是成年人对这个声音自然不会感到陌生,更何况这个声音一响起,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耳朵不自然竖起。
张会计的脸红白交错,从时千的手里夺来鼠标,想把画面关掉。
时千勾着薄唇,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鼠标在对方伸手之前掉落在地。
电脑上的屏幕还在上演着激烈的片子,正达到**,声音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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