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和同样也担忧,沉默了一路,时千冷冷睨他:“你跟来做什么?能起什么作用?她是我女人!”
对方极强的占有欲和焦灼愤恨引发的火气指向他,顿了很久,他才缓缓道:“你要是能给她幸福,我绝不插手,但你得给我一个找她的机会。”
“你爱她?”
“我很爱她。”
时千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时僵硬,望着前方的情景,渐渐冷静,“那当年为什么不在一起?”
“我可以做陈世美,但不想让她当小三。”
某个电影里有句话,女的说,如果我愿意陪你一起吃苦呢,男的说,可是我不愿意。
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时千头一回有点同情这个情敌了。
抵达夜色,时千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郁之深。
那边刚接通,调侃的声音传来:“哟,几百年不见你打次电话给我。”
“少废话,你现在人在哪里?”
“在外面,刚下车。”
“不管你在哪里,现在立马过来夜色,我女人被送到夜秘了。”
闻言,郁之深有几秒的愣神,挪开手机吩咐司机开车返程,又对话筒说道:“我去,她去哪里干吗?”
时千并不回答,“夜秘还是老规矩吗。”
“以前定的规矩,大部分没变。”郁之深顿了顿,心慌了,“老时,你不会一个人要去那里吧,这可真危险。”
电话已经掐断了。
郁之深对着手机啐了口,妈的,那男人真不要命了。
夜秘是个暗黑世界,里面各种稀奇古怪的交易都有,每个人可以随意进去,但能不能出来是个未知数。
大部分在夜秘玩耍的都是精神变态的富二代。
如果想从里面救出某个人或者阻止某个比赛,只能是夜秘的老板,也就是他,前提是必须出面。
郁之深回拨过去,“老时,你先冷静……”
“要交手机了。”
时千漠漠回答一句,面无表情地把把手机扔给搜身的工作人员。
旁边的江心和对于这些人的搜身感到很别扭,他是个很少烟酒的绅士,这种肮脏黑暗的地方,从来没有去过。
两人只剩下单薄的背心和短裤,走在通往夜秘的通道,上方暗紫暗蓝交织的灯光照在头顶上,发射出幽幽的冷寂。
“这里房间错综杂乱,分头找她,记住不要被人拉住胳膊参加一些变态游戏,在郁少来之前活着就行。”
“你很了解?”
“废话,十几年前我和郁之深开发这里赚得人生头一个百万美金。”
只不过后来玩得太疯,时奶奶很担忧他学坏,把他送到国外念书,虽然……也没学好。
既然是开发者,理应对这里十分的熟悉,但过了这么久,格局完全不一样。
规矩倒没怎么变,但再怎样这里的人也不认识他,出国后这里都是郁之深打理。
出了通道,仍有两个壮汉把关守着,递给他们花花绿绿的衣服。
“穿吗?”江心和低声问,到底是个外来客。
时千一边嫌弃地挑拣衣服,一边道:“你知道不穿的后果是什么吗?”
顿了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有个趴在地上光着身子的胖男人,“只有败者才会被扒了衣服,一旦没有衣服,所有人都会欺负你。”
“你了解得挺深,但是……能不能别挑粉红色的穿?”
“……”
江心和有些直男癌,实在受不了这种颜色套在男人身上。
“那你有本事就选别的。”
时千低眸,睨着架子上桃粉、玫红、青绿的……衣服。
壮汉见怪不惊,嗓音粗狂,漫不经心陈述:“这一期的还算漂亮的,之前我们老板派了一堆短裙让大家换上。”
“……”
时千默默地把郁之深骂了一遍,目光审视了所有的小道。
“分开行动。”他拉过江心和,压低声音,“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转,别让人发现你是来找人的,明白?”
“怎么会和?”
“……你还想会和?保住命吧。”
“……”
时千说这样的话多少有点吓唬的口吻,这里玩得虽疯但不会出人命,顶多打得半死不活。
过往有很多花花绿绿的青年,眼神迷离,嘴里叼着雪茄,到处溜达。
有的瘦不拉几,嗑药磕得脸凹了下去,二三十岁小伙子,活得像七老八十。
时千从容淡定地穿过每个走道,大抵逛完后才被巡视的壮汉发现不对劲:“你瞎转什么?”
“洗手间在哪?”
“你刚刚经过的地方就是尿尿的地方,你眼瞎?”
很少有人和他这样说话,时千表面上勾着痞笑,煞有介事朝那个方向望了眼,“那是洗手间吗,我怎么没看见?”
“怎么不是,你眼睛近视了?”
“哎,美女你怎么知道?”
“我他妈是男的。”壮汉骂嚷道,不耐烦地推他往那个方向,“老子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快去尿,尿完出来!”
时千很给颜面地过去,虽然他早就发现这是个男女混用的厕所。
隐约记得以前在这里弄了个暗道可以逃生用,当初还和郁之深争了很久,暗道到底是装在男洗手间好还是女洗手间。
现在倒好,混用了。
夜秘虽是个疯玩的地方,管理却是一流,马桶都渡了金,恶心得不行。
时千凭着记忆找了一点,却不能继续找下去,再引起怀疑很有可能下场惨得很。
视线缓缓移动,发现镜子的边缘有疑点,他正要抬手,后背却被人拍了下。
心脏咯噔一声。
“找到了吗?”江心和压低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时千在心里低骂了句,不动神色地转过身洗手,在水流的哗哗中他低哑的嗓音响起:“还没有。”
江心和也跟着一起装模作样的洗手,“我们为什么不报警?”
“经营十几年的地方,你以为警察能把这儿端了?”
光是夜色就有不少二流子,警察倒是经常来,但基本上看一趟就走。
背后的势力摆在那里,谁能动得了。
两人不宜多留,很快又分散,时千在之前逛过觉得可疑的地方做了标记,再回去,又碰上巡视的壮汉。
他装作没看见转过头,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郎中发现有陶夭的影子。
她也化了妆,身上的衣服颇正式,好像很匆忙地逃跑。
女人在这里享的特权就比男人多了,每个壮汉都对她们点头哈腰的,这也是很久以前的规定。
时千走过去,擦肩而过后,他的手顺势捏了下她的屁股。
陶夭叫了声,正要骂人,转身却看到他那张痞意的俊脸。
时千眯了眯眼,一句话也没说,但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不远处巡视的壮汉往这边看过来。
“你问洗手间在哪里啊?我带你去吧?”时千提高音量,顺势拽住了她的手,迈开长腿往前走。
陶夭被他半拖半拽的,想说话,但他的手劲勒得极大。
她不是笨人,也感觉到这里的污秽瘴气,所以识趣地闭了嘴。
洗手间很大,左拐右拐挑了个没人的盥洗台,旁边是蹲坑的地方。
“你没事吧?”她有点紧张地问。
时千回头左顾右看,“我能有什么事,先想办法赶紧出去。”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紧,眼神里尽是担忧和慌张,“有人在追我,怎么办?”
时千安抚她别怕,他已经找到了暗道得空爱管,只不过现在有两个担忧。
第一,那个暗道太久没用不知道是否被封,第二,他不记得怎么打开开关。
耳边传来脚步声,隔着墙能感觉到他们至少有五六个人,脚步匆忙,声音急促。
陶夭的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臂膀,听到隔壁的动静,恐惧不由得加深。
时千一边琢磨开关,一边让她把脸上的妆卸掉,那样子太像这里的女郎了。
陶夭刚打开水龙头,就被男人的手按掉。
她抬眸,从镜子里看到他敛着神色,正在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怎……”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被时千抱在盥洗台上,柔软的唇被缄封。
他们的身后有数声脚步传来,即便不回头看,也能感觉到他们其中有人注意到这边。
有人走过来。
陶夭的神经紧绷着,眉尖紧紧蹙着,手蜷起抓住他的衣服,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地回吻。
身后传来对话声。
“算了吧,这里有人。”
“又是在这里打野战的,昨天就见到两个。”
“这两个怎么亲了这么久?”
时千原本没打算怎样,奈何这群家伙就爱看这些。
他在他们试图上前之前,开始撕扯衣服。
陶夭慌了,但更多的是比这个还要可怕的壮汉。
莫名其妙走进来,莫名其妙被带去女郎堆里,路过了几个房间,有人在比赛拳击,胜利者是十万美金和一个被绑起来的女郎。
她感觉恶心,想要脱离女郎她们,但发现这里很少有单独走动的女人,所以一直在找机会,直到撞见了时千。
现在,她面临的是两种让她承受不来的事。
时千玩真的了。
负距离的痛感传来,陶夭忍不住伏在他肩头,下意识地咬上去,感觉到血腥,才将将松开嘴,眼神迷离地抬头。
看了好一会儿动作片的壮汉们只觉不过瘾,毕竟那妞被男人挡住,而同性的身体没什么可看头。
“走吧,都快结束了,没什么好看的。”有人提议。
“啧啧那男的不错哟,有两下子,不比我差。”
他们邪笑着调侃污秽的词句,才慢慢离开。
结束后,时千把衣服给她穿好,额头上渗着薄薄的寒意,有些歉意地看她。
陶夭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弄……弄开关。”
不知是神经活跃起来后刺激了记忆还是弄巧成拙,这回一下次掰开了,但却只是一面密封的墙。
两个人同时愣住,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不知不觉已经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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