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千集团的董事长,死了老伴又死了儿子,自己闯出一番天地,女强人中的女强。
保镖紧跟在时老太太身后,寸步不离,连同一起的还有时家大少爷时晏。
“奶奶,我还以为你不来呢!”时千领着陶夭迎过去。
老太太精神颇好,从自家孙子手里接过孙媳妇的手,一脸幸福,“只要我还有一条命,哪能不来呢,要不是那帮家伙跟着,我还能更早来呢!”
说着,嫌弃地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保镖。
时晏上来,及时把自己从“那帮家伙”中脱离,笑意吟吟,“奶奶执意要来,我也劝不住。”
“劝什么劝,我就是来看看我唯一的孙媳妇和重孙的。”
这样说着,老太太抬头审视四周,“飞羽呢?”
“飞羽病了,没来。”
“病了?那小子身体好得不行,怎么说病就病?”
连奶奶都不相信时飞羽会生病。
时千无奈地勾唇一笑,“改天再让他过来,迟早的事躲不过。”
时奶奶刚才笑眯眯的脸冷下几分,不过仍然高兴,拉着陶夭的手,轻轻在她耳边说:“飞羽那小子和时千以前一样混,不懂事,以后你多担待些。”
陶夭微微笑着,称:“这是自然。”
时奶奶欣慰她的体贴,又低声说了几句安抚的话,才心情愉快地和老亲戚们坐在高椅上叙旧。
“孙媳妇长得真漂亮,性格又好,配得上时二少爷。”有人奉上一句。
“是啊,现在的千金小姐个个都是娇惯出来的,连最起码的孝顺都不懂,还能指望她给生个大胖孙子?啧啧,爱美得很,我家那个不想生啊。”
几个老太太聚一起,谈论的尽是这些家长里短。
“和和气气的就行,不生就不生。”时奶奶觑了眼,“现在多少人去国外代孕?”
老太太们心里打了个结,暗暗想,您时家不是厉害吗,跑去加拿大找人代孕,生了个重孙还送往澳洲养,谁有这条件啊。
就算有,谁愿意呢,还是自家媳妇生出来的靠谱。
心里想的和说出来的便不一样了,有人嘴甜道:“国外生也好啊,想生啥就生啥,生个双胞胎还能决定性别呢。”
这是顺着时奶奶的话说的。
有顺着,就有逆着,某个条件不错的老太太悠悠插了句:“哎,你们不觉得这个女孩眼熟吗?”
顿了顿,嗓子尖利,“我记得前些年有个女大学生勾引教授事件,你们听说没?”
这件事闹得火,虽不太关注,她们多少耳闻一点,纷纷点头。
“那个女大学生怎么和时家孙媳妇有点像?”
话音刚落,时奶奶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
一经提醒,众人小声谈论,好像是。
时奶奶脸色骤变,但仍然维持着雍容尊贵的姿态,并不搭理她们。
一旦没人搭理,老太太们不敢再忤逆,挑拣别的话题说。
她们心里多少清楚,巴结的成分有多少,时二少爷是什么人?十几二十岁只晓得惹是生非,吊儿郎当的,纵然背景再雄厚,这样的人能配上优雅的名媛?
所以找的人也只会是半斤八两。
要论有点能力的时晏,的确不错,但那方面不行啊,谁又肯把女儿嫁给他呢。
人人心里埋着事,暗暗讽刺不休。
谁也没发现原本精神不错的时奶奶面色越来越白。
…
陶夭在更衣室里换了第三套衣服,也是婚纱,不过较为轻便。
走出来才发现裙子内摆有些不适应,她顺势拢起裙摆理了理,余光却瞥见从门口慢慢走来的男人。
定了定神,眉间蹙着,她迅速放下裙摆,遮盖住蕾丝安全裤,面色不是很好地同来人对视。
“昨天寄给你的东西看了吗?”
陶夭始终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兀地一句让她回忆起昨天厚实的信封。
是他寄的!
时晏见她沉思良久没说话,上前几步,唇弯出轻佻暧昧的弧度,“我以为你看了后会取消这场婚礼。”
“比起这些东西的来路,我更好奇大少爷的目的是什么。”
“呵。”
他把一个化妆用的转椅抓过来,兀自坐上去,“说话别那么犀利,我能有什么目的,还不是助你彻底了解一个人。”
她开始琢磨怎样摆脱这个男人,手里有手机,但她如果拨电话的话,动作太明显。
况且,目前没看出时晏想做什么。
“大少爷,这里是化妆室和更衣室,你一个男人不敲门就进来,不怕我告诉别人吗?”她笑道,眼底却是嘲弄。
时晏兴致浓浓地看她,“你告吧,看看以你的知名度说这样的话,到底有几个人信,说不准我还能反告你骚扰我呢。”
陶夭死死盯他,这是在挑衅她以前的丑闻?
“说吧,你到底要怎样。”她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时晏擦了下打火机,蹿出的火焰点燃香烟,他吸了一口,慢慢地陈述:“你怎么就看上时千?”
“……为什么不?”
“我调查过你,一个收入稳定性格挑剔的小资女,应该鄙视啃老的富二代,更讨厌吃喝玩乐无所事事的人。”
陶夭懂他的意思了。
但不懂他究竟想干嘛,调查?
“时千现在算一个有名无分的小老板,也许你们以后不愁吃不愁穿,但你难道打算就这样跟他?”
时晏一边说这一句话,一边站起来,高挺地往前迈几步,气场稳实,令人心畏。
已探测情况不妙的陶夭倏地站起来,下一秒男人的手强行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规矩坐下来。
正要挣扎,另一句不轻不重的嗓音落下:“别乱动,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他居高临下地睨她。
陶夭抬眸相瞪,毫无畏惧:“那你可以喜欢男人,很合适。”
她在暗讽他不举的事实。
时晏眯起危险的瞳眸,唇边挽着似是在笑,冰凉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俯下身,四目相对好几秒。
“选择我,不是比他更好吗?”
气息吐在她的脸上。
陶夭泛起一阵恶心。
她胸脯起伏,竭力维持表面的冷静,一字一句说出她很少触及的话:“光是你没有男人的基本功能这项,就是足够让我选择时千的理由。”
她在那方面不是很有兴趣,但为了恶心他,也只能这样说。
多次触碰到痛处,时晏果然火大,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紧,似乎要断骨般,却不见她吭一声。
猛地松开他,男人的脸比来时阴沉很多,“大烟打架坐牢他都沾过了,你居然不嫌弃!”
陶夭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但这并不影响他给我性福。”
说完自己都打了个颤。
不知是被时晏恐吓的还是被自己恶心的,心里莫名堵得慌。
这里没有闹洞房的习俗,自然是免掉了,婚礼延长到深夜,送完一些带孩子宾客去酒店,才少了点闹腾。
陶夭困得不行,时千便让她也上去休息,交给她套房的房卡。
本来想留下陪他的,但他也有自己的朋友兄弟,喝酒抽烟估计要好一会儿。
不想吸二手烟,她便听话上去睡了。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直接躺沙发上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门口有男人的声音,迷迷糊糊起来开门,却被刺鼻的烟酒味惊住了。
时千喝了不少的酒,脑子还很清醒,面色凝重,“奶奶病发住医院了。”
陶夭彻底地醒了,瞪大杏眸,“情况怎么样?”
“夭夭,以后几天不管我是什么样的状态,你都不要轻易当真。”
“……到底怎么了?”
他却没有再解释,向浴室走去,洗去一身酒气,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刚出来,陶夭堵在门口,“去医院的吧?我和你一起!”
他看着她,摇头,“用不着你去。”
“为什么?你的奶奶也是我的!”
他见她恼了火了的样子,无奈地低叹一声,拧着她的肩膀,压低声音,“我刚刚和你说什么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做的任何事都不要当真。”
她怔住。
不明所以,到底发生什么。
时千已然出了门。
下半夜,陶夭几乎没怎么睡,醒来就是他说的那句话,不要把他做的事当真?
天朦朦亮,她实在困得不行,浅睡一小会后,门口再次发出动静。
这次比上次的动作快很多,赤脚跑过去开门,却是硬生生被男人抱住,惯力袭来,她迫不得已往后退几步,背抵着墙支撑着。
门口有两个护送的人,官方化地陈述:“时二少爷伤心过度,您扶他休息一会。”
陶夭喊住要离开的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们没什么表情答:“老太太去世了。”
这一声,彻底让她震惊了。
昨晚还好好的老太太,怎么就……
陶夭扶着时千去沙发上躺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醒醒,你快告诉我,奶奶到底怎么了?”
“他们……说的没错。”
时千半闭着眼,翻了个身,胳膊将她半抱住,头埋在她的怀里。
陶夭仍处于震惊的状态,但眼睛不知怎么就红了,莫名其妙地,继续翻动这个男人,“你快起来,先别睡。”
时千低喃了句,把她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幽深的眼眸迷离。
低哀声从他的喉骨间渐渐溢出,“你没听错,奶奶昨晚去世的,就在昨晚,医生说是岁数已尽,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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