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美女这是干嘛呢,唠嗑家常也不带带我?”
郁之深神出鬼没地凑过来。
换了条平角裤,又冲了个澡,还算是个人样。
陶夭笑,“时千呢,他不是帮你了?”
“别提了,嫂子你可好好教训他,帮外不帮亲啊,你说他一句,他保管跟条哈巴狗似的听话。”
“谁是哈巴狗?”
懒懒的男音从背后响起。
“……”
郁少慢慢地转身,打了个哈哈,“我,我是哈巴狗。”
时千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
他迅速转移话题,一本正经,“事情谈了吗,薄成刚才还在那里来着?”
时千环顾四周,搜索到某个人影,斜眼看了下陶夭旁边的女孩,眸光冷沉。
女孩心虚地低着头,飞快地跑开。
“去吧去吧,我和嫂子说点事。”
郁之深笑眯眯地目送他走过去,心才慢慢放下,漫不经心地挑了块肉放嘴里。
陶夭喝完最后一口啤酒,“你要和我说什么?”
“那些女孩呢,你别多想。”
她笑,没什么好多想的。
郁之深正经起来也是个人,嚼完嘴里的肉,俊脸笑得带了半个酒窝,“我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同小姑娘计较,将来老时玩过火,也有个替他收场的人。”
这话听着听着就出了味。
陶夭握着杯子,回忆之前的啤酒是苦是甜,云淡风轻,“然后呢?”
她觉得郁之深这人,能让你笑必笑得捧腹,能让你哭必笑不出。
“话呢,我说得太直白也不好,就说之前吧,时奶奶的假死。”
郁少顿了顿,继而补充:“千哥那段时间真忙得整个人要废,还得抽出机会给你解释瞒着的原因,通情达理的话,这事也就过去,不然是不是还得闹僵才罢休?”
噢,这件事。陶夭有了点底,反复问:“然后?”
“千哥对你蛮认真的,不然也不会紧要关头同你结婚。我见过不少不图钱财只图人想和他在一起的,但她们有的爱得太卑微有的又不够理性。”
他说的是“蛮”。
就像时晏上次说的有点喜欢中的“点”。
陶夭听得云里雾里。
“上次打牌也看出来了,你呢,足够隐忍,也不会耍小性子,所以我觉得你两挺配的,以后就算他找小老婆养个情人也不会让婚姻破裂。”
最后一句,她听懂了。
上次打麻将叫小姐是故意试探她?
她的确隐忍,事后也没提及那事,也不像别的女人事后要把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姐揪出来一顿教训。
“郁少。”听懂了的她自然不会懵懵然了,“你说这番话,我听进去了,什么意思我就按自己理解的来,但是你就不怕我闲来没事和他提?”
比如说他找小老婆的事。
郁少满不在乎地笑,提就提,怕什么。
“另外呢,你可能把我当成就像攀富贵的人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只想保住我在时家女主人的位子。”
顿了顿,她笑吟吟,“这个呢,我得向你说一声,我对这个女主人位子没太大的兴趣,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连曲欣也好奇,她当时怎么就和时千闪婚了,还带个孩子。
郁之深这样想,她不怪,只不过他们关系不深,说出来不是故意给人难堪吗?
陶夭仍然维持笑意,但眼底里却半分笑意都没有。
她慢慢地起身,把杯子放下,往时千在的方向走去。
郁之深在身后喊:“你干嘛?”
“离婚啊。”她说的很平淡。
卧槽,郁少心里不淡定了。
这女人还真往那边走。
但是,停了下来,郁少心正要放下,却听她回头说:“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你说的这些话,我就说离婚,不想过了。”
而后继续走。
郁之深心里慌了,本来想给这女人一个下马威看看,没想到把自己给制住了。
他急忙跑过去,拉住她的腕,却被反手拍开,女人冷淡的嗓音传来:“郁少,请自重。”
郁之深感觉到不远处男人的目光,立马松开,但松开她就要走。
没办法,他直接堵在她面前,脸色差得不行,就差求饶,姑奶奶我错了。
“你可别,刚才那话是我说错了,我嘴贱。”
她无动于衷。
“好好好,我承认,全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可以,但老时对你一片真情真意,你不能说负就负啊。”
郁之深现在这样,真怂。
要是被时千知道他没事找事挑拨离间,非拨了他一层皮不可。
陶夭不走了,也没说话,往之前坐的位子过去,悠悠地躺在沙滩椅上,“好,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郁之深,“……”
总他妈有种中计的感觉。
这女人真不是省油的灯,反过来唬他。
郁少看了那边的时千和薄成,四周昏暗,灯光幽幽,实在看不清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只不过偶尔时千会回头。
谈了这么久,估计事情没个着落,郁之深低叹了口气,颠颠跑到陶夭身边,“千嫂,吃什么,我给你烤?”
语气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陶夭半是认真地盯着他看,毫不客气地指了指几样蔬菜,“西兰花给开水里烫一下再烤,用小火。两串平菇多放点辣椒,不要孜然……”
噼里啪啦说完要求后,给自己倒了杯啤酒,继续浅浅啜着,有的没的打量四周。
郁之深黑着脸做这些活,转过头还得狗腿地笑着,“嫂子,你们今晚回去吗?”
“不回去睡沙滩上?”
“老时在这里有好几套的别墅,回去干吗。”
陶夭漫不经心噢了句,从他手里接过烤串,优雅地细嚼慢咽。
她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
郁之深一边撸串一边搁那纳闷,这女人真的有毒。
串吃得差不多了,陶夭才见时千和他的朋友走过来,微笑着站起来,准备打招呼。
薄成却淡淡打量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
郁之深一改嬉皮的性子,专心致志低头,翻滚烤串,偶尔撒点作料。
“薄成。”时千做了简单的介绍。
陶夭点了点头,“你好。”
她主动打招呼,而那个男人却好像没看见,只是盯着她的脸看了会,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这就是你老婆?”
她愣了下,发现话不是对她说的。
时千点上一根烟,“是,刚结婚不久。”
“没邀请我?”
“你要是不断了我们所有人的联系,我肯定邀请你。”
薄成听出了话里的嘲弄,不在意勾唇,单手插袋,眼睛浸在黑暗里没有温度,“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时千没说话。
郁之深瞧着情况不对,慢吞吞起身,“我送你吧。”
他们走后,陶夭单是站着,没什么情绪地眺望一会,“你和那男的有矛盾?”
“看出来了?”
“说说呗。”
“以前是***,后来散成两对了。”时千眯眸,静静望着远处,看见薄成和大嘴的身影渐渐靠近。
陶夭把一串肉递到他嘴边,笑嘻嘻,“郁少今天特勤快,东西全被他烤了,来尝尝。”
时千含糊地咬了口,不太有胃口。
其他人还在嗨,拿着酒瓶子玩,赤着脚在沙滩上追跑。
他们家境都不错,出入过舞会,但更喜欢成团聚在一起到处玩。
夜渐渐深了,大家直接在这里住下。
时千的房间极其带感,东面开窗南面是阳台,上面还有一部分的观光玻璃,可以看到星空,玻璃下方有一台天文望远镜。
陶夭洗了个澡,裹着浴巾蹲那儿玩望远镜,玩腻了又挑了几本英文书看,迟迟没有发现时千过来。
虽然同在别墅,但地方大房间多,很难找人,索性拨了个电话过去。
“你在哪?”她问,“出去后就没人了。”
“书房,处理一些事情,你先睡吧。”
她噢了句,赤着脚走出房门,根据声音找到书房的方向。
她想给他一个惊喜,但却听到房门里略显严肃的声音。
“……没谈妥,再另找合作商吧,我再问问老太太有哪些靠得住的老伙伴吧。”
“……”
“薄成还没有对以前的事释怀,估计恨我恨得透骨,这阵子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门外吱呀了声。
“谁?”时千转过头。
陶夭小心翼翼走进来,说真的她不是故意听到的这些……商业上的事情。
但望着时千越来越阴沉的脸,好像这件事情不能让人知道似的,她有点心虚,但转念一想又颇恼,知道点事怎么了。
大脑里的两个小人在作斗争。
时千挂了电话,大步地向她走来。
两个小人瞬间被吓得躲起来,留给陶夭一个人对付,抬眸,不乏心虚地盯着他,“我觉得你不应该熬夜……”
“谁让你过来的?”他开口就是这一句。
陶夭有点懵然。
他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地上那么凉,没穿鞋就乱跑,和你说多少次也记不住。”
“……哦。”
她被搁在柔软的沙发上,盘起双腿,纳闷道:“集团出事了吗?”
“没有,一直很好。”
“那你怎么皱着眉?”
闻言,时千笑了笑,俊脸放松,摸了摸她的脑袋,“真的没事,你找我干嘛,车上不是刚做过,又饿着你了?”
“没啊……”
话音未落,她陡然顿住,脸嗖地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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