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陶夭窝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感觉腰际多了一只男人的手。
她翻了个身,正要叫出声,另一只手又捂住她的嘴巴,入目的是时千的俊脸,“飞羽在隔壁睡觉。”
陶夭没好气地瞪着他,拍开狼爪,“你们怎么在我这里?”
不是说好只是做饭的吗。
而且邻居的房子已经被他们买下来, 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定居。
时千啪地打开床头柜如同萤火光芒的装饰灯,瞳眸黑幽,“还要给你做夜宵,晚饭你不是没吃多少吗?”
继而把藏在身后的包装盒拿了出来。
一个中国风小芭比娃娃形状的蛋糕,粉嫩嫩的蓬松公主裙,扎着两只羊角辫,可爱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捏一捏。
香浓的奶油香扑鼻而来,她不知是喜是忧,“晚上吃奶油很容易胖。”
“胖点好,摸着有手感。”
“……你能不能说点健康的?”
“我哪里说错了。”时先生委屈,顺手捏了下她的脸蛋,“我是说捏脸,你想哪儿去了?”
陶夭翻了个白眼。
他趁机抽出包装盒的底板,从里面又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小芭比娃娃。
一个是蛋糕,一个是玩偶。
“远看的话两个还是挺像的,我不去做雕塑艺术可惜了。”时先生煞有介事地说。
“这个形状的蛋糕,是你做的?”
“不然呢,你以为是你偷的?”
“今天不是我生日。”陶夭纳闷,沉思了一会,“是什么节日吗?”
“今天是……我想你节。”
“……”
油嘴滑舌的。
陶夭把两个芭比放下,打了个哈欠,拉起被子,“好困,我要睡觉。”
“一起吧一起。”
“……滚一边去。”
于是时先生真的滚到床的一边去,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又慢慢挪近,碰到她软软的小手,牵起。
过了会,发现她并没有挣扎,时先生安心入睡。
第二天一早,陶夭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翻开自己的手机,并没有来点, 她只好下床,拿起搁在桌子上的苹果,喂了一声。
那边许久没有动静,只有呼吸声。
“有事吗?”她耐心地问。
对方直接挂断了。
陶夭紧皱着眉头,委实不爽,看了下号码,没有备注,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恶作剧。
她本来好奇心不重,只不过发现时千的这个手机没有设置密码,顺手就点开了短信记录。
果然,有刚才那个号码发来的信息记录。
时千不喜欢发短信,认为耗时间,所以他一条没回复,但是单看对方发来的内容,也能辨认出是谁。
白年堇。
之前的一条,【千,怎么不接我电话?你和你老婆要离婚的事情是真的吗?】
【我上次看到陶夭和一个老男人去私人医院,你要是想看图片的话我就发给你。】
【不回信息吗,那我不发了。】
还有一些不少具有挑逗内容的短信。
陶夭看完后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下。
她重新窝进了被子里,躺在床上看书,以往的早饭是护工时先生端来给她吃,坏毛病也就这样被养成了。
不一会儿,门开了,时飞羽的嗓音传来:“不公平啊老爸,你不是说不许在床上吃东西的吗。”
时千端着托盘,头也不回地教训:“你要是有本事坐月子的话,我也这样伺候你。”
飞羽嘀咕;“坐月子是什么东西,我还站月呢。”
早饭通常是粥和汤,偶尔男人搞搞浪漫,做个熊猫形状的饭团或者用蛋饼拼成好看的图案。
胡萝卜和番茄是用来雕花的,水平越来越高,花也越来越逼真,有时都难以下咽。
时千把托盘放下后,顺势把桌子上的手机拿起,看了下。
陶夭坐在床上一声不吭,并没有提有人打电话这件事。
“外面下雨了吗?”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时千嗯了一声,把勺子送到她手中,“小雨而已,雨后应该就降温了。”
推算下日子,再在家里窝十几天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
陶夭心不在焉地想。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她抬头,视线落在男人的身上,从他摸出手机看了眼到把手机扔到一旁的全过程都目睹下来。
“怎么不接?”她问。
“垃圾电话。”
“哦。”陶夭淡笑,也不知是真是假,十有**是白年堇又打来的。
他这样当着她的面直接把白年堇的电话挂断,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陶夭放下勺子,没有吃一口饭,刚下床,就被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厚实的胸膛紧贴着,淡淡烟味的气息袭来:“怎么了,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她一惊,有那么明显吗。
继而又暗暗嘲讽自己,她干吗在意这个。
“我妈今天要来。”她说。
“所以呢?”
“你和飞羽先走吧。”
时千的手劲松了几分,“为什么。”
“我们是要离婚的人,你带着和别人的儿子出现在我的家里,以准前夫的身份做饭,是不是太不合理了?”
“这不影响什么,你先把饭吃了。”
他今天做了三种粥,也不知她的口味是什么,坐月子的人嘴比较刁,脾气也不好,难伺候。
开始以为她不同,没想到只是时机未到,现在也开始不吃东西了。
“不想吃,你端给飞羽吃吧。”
“专门为你做的。”男人语调一下子淡了好几分,“你多少尝一点。”
“一点也不想。”
她说着便要往门口走去,赤着脚,被男人硬生生抱了回来,他一声不吭地半跪下给她穿好鞋子,然后抬头,漠然地说:“你心情不好可以说,但什么也不说就闹情绪,很让我难做。”
陶夭慢慢平静下来,一动也不动。
时千一言不发把碗端来,用勺子喂到她嘴边。
“我不吃。”她说,语气委婉很多,“胃口不是太好,过阵子吧。”
“过阵子会凉掉的。”
“凉就热热,味道变了就变了,反正我现在不吃。”
她现在俨然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正在作。
时千耐着性子把碗放下,抬手抱了抱她,发现她同样抗拒得很,男人低醇的嗓音略显暗哑,“夭夭,你怎么了?”
“我们现在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
她看着男人深刻幽邃的眉眼,一字一顿。
他怔了怔,脸旋即就冷了下来,如同深冬寒流般的声音响起,“你能别闹了吗?”
“我是说真的时千,听着,这婚我们迟早要离的,你现在做这些起不了什么作用,当然你喜欢当青蛙被温水煮着我也没办法阻止,但话提前说到这里,我要是你,就会果断一些,长痛不如短痛。”
男人徐徐低笑:“你也知道我痛?”
她一愣。
“夭夭,你给我了一刀又耐心交给我缓解疼痛的方法,这样做未免太残忍了。”
时千笑着,她的话,像刺一样碾压在心中,淋漓鲜血往下滴,而她还在不动声色地试图给他止血。
陶夭闭了闭眼,“饭是你做给我吃的,我吃不吃我的自由,爱也是你强加给我的,我接不接受也和你无关。”
他静默一会,扯唇淡笑,“既然你都这样说,我也可以说,我爱你,照样是我心甘情愿和你无关,你能奈我何?”
顿了顿,“现在什么也别说,把饭吃掉好吗,快九点了,你再不吃的话肠胃就等于在吸收屎的成分。”
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耐心,温柔地教导。
微博上以前有过这么一句话,所有分手的理由只有一个:不够爱。
时千不知道她这样的态度是不是因为不够爱,或者直接否认是因为不爱。
陶夭低头,许久没说话,终究还是端起碗小口小口喝起粥来。
…
陶母中午过来给女儿做一顿饭。
时家父子两则在隔壁的公寓里,两人看着冷灶,面面相觑。
飞羽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火腿,掰成三节,最大的给爸爸,最小的是自己的,不大不小的给杰顿吃。
他闷闷地低下头,“爸爸,我们为什么不去外面吃饭?”
“乖,待会她看到饿得惨兮兮的我们肯定会起同情心的。”
飞羽老成地叹了口气,有这样的老爸,他还能怎样呢。
时千翻着手机,无意中发现通讯记录有一个号码的通讯记录。
点开查看,通话记录的时间……和第二个未接电话间隔有二十分钟,他怎么没收到?
事情一下子条理了,很显然,这个号码拨第一遍的时候是陶夭接通的。
时千知道那个号码是谁。
他站起来,想冲出去,被飞羽喊住:“老爸,你干嘛!”
飞羽也跟着站起来,走到门口,闷闷不乐,“你岳母在那里,你也要过去吗?”
时千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头,他去倒不要紧,只是怕陶母不喜欢飞羽。
现在他心里多少有点慰藉,猜忌她心情不好的原因也许和白年堇有关,女人吃醋的话情绪都不太好。
而吃醋代表她的感情,越酸越代表她喜爱他。
时先生很懊恼她之前的态度要是再差一点就好了。
事实证明,他还是有抖M倾向的。
午饭时间过后,父子两才继续蹭隔壁的门,然而,按了很久的门铃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飞羽耳朵贴门听了会,“老时,你是不是又惹人家不高兴了,连门都不开。”
时千也凑过去听,“没有,我哄她还来不及了。”
听了会没动静,时千只好打电话过去。
陶夭语气淡淡的,“不开门,你们走吧。”
时千一下子慌了,急忙地解释,问她是不是因为早上挂断白年堇电话的事生气。
“才不是。”她恶狠狠地道。
“一定是。”
陶夭顿了会,直接问:“那你说说为什么把她电话挂断?是不是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
时千委屈了,“当然不是,我两难啊我。当着你面把电话掐断,你心情不好,当着你面和她通话,你心情肯定也不好。”
卧槽,简直无从选择啊,女人果真是个难对付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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