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摇下来,阮静站在车门旁,正和里面的人说这话。
阮静似乎贴过去,抬手不知道在做什么,他们背对着,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
曲欣的怒火已经燃烧到极致,连人都没叫,蹭蹭地跑过去。
毫不犹豫把阮静拖拽过来,啪啪两巴掌扇了过去。
所有人都愣住。
尤其是薄成,目的这一切后,忽地下了车,把自己女人拉了回来。
“妈的,臭女表子!”曲欣一边骂,一边试图用脚踹,直到身子被拖远了,才罢休。
她穿的衣服几乎被拎起,模样不整,却顾不得整理自己,眼神里透着凶狠,冷冷地瞪向他们。
“你疯了吧你。”薄成训斥,“人家招你惹你了,说动手就动手。”
“没招我?当然,她招你了。”
“你别血口喷人。”
“呵,那你新婚夜跑到人家家里干嘛去?那张没有密码的卡是送狗了?现在在这里幽会又是做什么?”
周围不少围观的人,薄成挥手让门口的保安把他们赶走,才把注意力落在曲欣身上。
皱了皱眉,波澜不惊地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并没有做什么事,给她卡是因为你把人家屋子砸了。”
“原来是这个理,那破屋子值五十万?”
“曲欣你能不能别闹?”
“不闹,行,咱不闹,离婚吧。”
陶夭这时过来,把曲欣拉了过来,淡淡地说:“清清白白的话连让其他人怀疑的机会都没有。”
不管闺蜜做的对不对,护短是必要的。
薄成见是她,自知未必说得过她,沉默了一会。
阮静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用纸巾擦了擦脸,然后解释说:“薄太太别误会,我只是来还他的卡而已,里面的钱我用不到。”
顿了顿,“以后也不会和薄先生有任何的交集,让你们闹别扭,也是我……这张脸惹的祸。”
陶夭的视线和她有短暂的停留。
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全身并没有太大的特点,但有种说不上来的气质。
如果给别人看,几乎不会有人能猜到她是做狗仔这行的。
薄成瞥了眼阮静,低低沉沉地道:“钱是赔偿给你,应得的,不用还。”
曲欣冷笑,“说的好啊,保养费成了赔偿钱,连小三名头都不用挂了,直接说是受害人算了。不过薄成,你也太小气了,五十万哪够买人家的身子。”
“你少说几句!”薄成低声喝道。
“本来就是,那破屋子里的家具能值五十万?”
薄成有条不紊地陈述:“木质的茶几是手工的,还是五十年前的古董,光是这个,你觉得不值?”
曲欣不懂货,闻言脸色变了变,却不甘示弱,“哟,观察得挺仔细啊。”
“谁和你一样没智商。”
“那你找有智商的啊,跟我求什么婚。”
阮静把卡放在薄成手里,低声劝:“薄先生薄太太你们别吵了,是我的错,我以后不出现便是。”
说罢便要走,薄成忙过去拉,要把卡还回去。
曲欣本来就在气头上,见他们两个拉拉扯扯,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她傲然地抬起下巴,胸脯气得不断起伏,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经思索,快步上了车。
高跟鞋猛踩油门,向他们这边开去,直奔阮静。
陶夭暗叫不好,试图拽阮静一把,车子却快得谁也阻止不了。
车内的曲欣看到阮静毫无预兆地倒在地上。
她张大嘴巴,一动不动,像是置身在外。
刚才的疯狂行为完全不经过大脑思索,突然地冒出来,身体迅速地执行。
她不知怎么下了车,手蜷紧,指间泛着寒凉,双腿不断地颤抖。
“曲欣!”薄成走过来,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包括陶夭在内,其他人都愣在原地。
陶夭想起曲欣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只要男人动手打女人,不需要理由,一定要闹。
然而,现在的曲欣站在原地,披散着头发狼狈地抬起头,失神的眼睛看着他。
薄成唇瓣紧抿,没有再继续说话,把阮静从地上抱了起来,让人联系医院。
“夭夭……”曲欣颤抖着嗓音,也顾不上嫉妒,单手指着刚才阮静躺过的地方,“她没有流血……应该不碍事吧?”
陶夭没说话。
流血的是外伤,不流血则是内伤,更严重。
她安抚好闺蜜:“没事的,你刚才车速并不是很快……”
“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太冲动了。”
在那个情况下,曲欣会做出最疯狂的事,如果她手中有刀有枪,也一定毫不犹豫地杀人。
只庆幸她当时也许太过紧张愤怒,没有把油门踩到底,加上车子没有经过加速度,并不是很快。
只是那个巴掌。
但这个时候曲欣只在乎人是不是死掉了。
“怎么办,我不想让她死的,夭夭,你想想办法,我不是故意的。”曲欣低低道,“我没想过,她不躲,那个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不躲?”
陶夭反问:“难道你没发现她的脚瘸了吗?”
曲欣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
…
那个巴掌,扇在人的脸上,痛得无法呼吸。
曲欣躺在自己的床上,才开始在脑海里慢慢回忆今天的情景。
她差点杀了人。
他打了她。
他现在还在医院。
所有的事情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她只觉头痛无比,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旁边的陶夭摸了摸她的脸,还好,薄成下手并不重。
“夭夭……”曲欣像是傻了似的,“现在是几点?”
“下午三点。”陶夭安抚,“没事了,阮静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可是……”
“你撞了人,薄成要替你料理后面的事,他很快就会回来陪你。”
“真的吗,那他为什么打我?”
陶夭不知该怎么说。
曲欣还在那里自言自语,“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有动过手,他凭什么打我?”
“他和你一样,都太冲动了,等阮静醒来,你去给人道歉,他也会给你道歉的。”
“如果他不呢?”
“如果他不道歉……”
曲欣笑了笑,傻乎乎的,“他不会道歉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男人,不会和我说对不起。”
听了后,陶夭只觉心酸,忍不住抱紧了她。
薄成和时千,一个吝啬于道歉,一个泛滥于对道歉。
“不管什么人,做错了事就应该道歉,你有错你要认,他有错他也认,如果他不认的话,你们就离婚吧,从此再无瓜葛。”
“可我爱他啊,怎么办呢,舍不得离。”
陶夭终于明白,曲欣的委曲求全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然以她雷厉风行的性子,早在新婚第二天就去民政局办手续了。
当天晚上,陶夭给时千打电话称,她要留在曲欣这里陪她。
事情的经过,时千也听说了,作为外人并不批判什么。
他挂了电话,一个人的卧室有些无聊,出去溜达溜达,碰见了飞羽。
他整天和他的德牧呆在一块,自由自由不受拘束。
“老爸,她人呢?”飞羽好奇地凑过去,扒了眼卧室,“不在吗?”
“臭小子,你要喊妈。”
“你不是我是从垃圾桶捡来的吗,没妈。”
时千摸了摸他的头,这小孩子也不知怎么,整体看来和他长得还挺行,但要是单提论器官的话,却没有一个地方相像。
“老爸,你今晚独守空房,我和你一起睡吧?”飞羽说。
时千懒懒应了声,“可以呀,不过……不准带狗。”
“Jaydon睡地板,可以吗?”
“你能保证它不上床?”
“应该吧,它挺乖的。”
时千瞥了眼德牧,此时也和飞羽一个神情。
他勉强同意了。
十分钟后,就知道什么是后悔。
飞羽和德牧此刻正在欢跃地倒腾房间,茶几上的东西全部被扫落在地,被子里的水洒在地毯上, 留下一大片痕迹。
时千简直无语,“时,飞,羽!”
“哎,老爸……”
“立刻给我滚回你自己的房间里。”
“噢。”飞羽把窗帘拽下来后,默默地应了声。
德牧也把嘴里咬的纸巾吐出来,一娃一狗耷拉着脑袋离开。
时千看着乱糟糟的卧室,叹了口气,他闲得蛋疼才让他们两个进来。
他也不想打扰睡熟的佣人,自己草草收拾了一番,床头的抽屉也不知何时被抽了出来,他顺手关上的同时,余光瞥见了一个东西。
毓婷。
…
第二天一早,陶夭醒来的时候,发现曲欣已经不见了。
她们一块睡在客房,夜里迷迷糊糊听到曲欣起身的动静,以为她是上个厕所,却不想醒来人倒是不见了。
陶夭经过主卧的时候,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下一秒,薄成从房间里摔门而出。
“薄成,你今天踏出了这个门,以后别想上我的床!”
男人的脚步有些许的厅里,但是很快,他就毫不犹豫地踏出了房门。
冷眼看见了陶夭,一句话也没说。
陶夭听到外面车子发动的声响,才缓过神来,进去找曲欣。
曲欣正半坐在地板上,一看便是耍赖的姿势,嘴里呢喃念叨:“走了就走了,也是我瞎了眼。”
陶夭把她扶坐了起来。
曲欣忽然偏过头问:“你快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已经瞎了?”
“欣儿……”
“哈哈,你知道吗,薄成昨天晚上回来了,我以为我们能和好,结果呢,他刚睡下不到四个小时,医院那边来通知,说阮静处于危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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