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欣一边笑,眼泪一边落下,“你也看到了,他毫不犹豫地走了,问都不问我。”
陶夭抱了抱她,“没事的,我们也去医院看看吧。”
“我不去,我不想看到他。”
“乖,我们看看人有没有死,如果死了的话一了百了,没死的话你和薄成离婚,做个了结。”
陶夭有条不紊地把思路理清楚,“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你以前还说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曲欣深呼吸了一口气,擦干眼泪。
她们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医院了。
病房也很好找。
薄成站在病房门口,低头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看到过来的两个男人,紧蹙了下眉头,“你们来干吗。”
陶夭这时发现时千也在这里。
诧异过后,很快敛起脸上的情绪,开门见山:“阮静怎么样?”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忽然进入危险期,已经派了最好的医生团队,能不能活过来看她自己的造化。”
顿了顿,薄成试图把曲欣拉到自己这边,却被对方灵闪地躲过。
曲欣微微低下头,脑子已然清晰,“我做的我自己会承担责任,别人对我做的,我也不会放过。”
薄成正要开口询问,猛然想起昨天自己打了她一巴掌。
两个人都是在冲动之下做出的事情。
“你们先回去吧,人还没醒,等在这里也白等。”时千这时开口,静默了一会,又说:“故意杀人是要判罪的,如果能私了的话最好。”
“既然人没醒,你们等在这里做什么?”曲欣毫不客气地问,犀利地讽刺,“不会就因为人家长了一张类似三妹的脸,都余情未了想把她当替身吧。”
“曲欣!”薄成低吼一声,“你现在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我就无理取闹怎么了,下午我们去民政局办完手续,我就不会闹了。哦不,就算闹也不管你鸟事。”
曲欣一字一句,顿了顿,继续说:“薄成,算我曲欣瞎了眼嫁给你,我他妈不图你钱不图你人,你根本没资格伤我的心。”
不等她转身,男人的臂膀伸过去,将她捞入怀里。
曲欣毫不犹豫地用胳膊肘捣在他的腹部。
男人吃痛,闷哼了声,却一点也不放开,嗓音又低又哑,“你现在情绪不稳,这件事我们待会说,嗯?”
“好啊,等人醒来再说也不迟,说不定她因为我让位而感激我,不去法院告我呢。”
薄成抿了唇,眼眸愈发地幽深, 手劲不自觉地加大。
“病人醒了。”
病房里的护士传来声音。
闻言,薄成转身进去了,连带着曲欣一起。
时千脚步动了动,又停住,目光移在陶夭的身上。
她浅笑兮兮,“怎么不进去,怕我在这里有顾虑?”
她也被曲欣传染了,说这些话。
男人不语,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跟前,低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小脸。
陶夭毫无畏惧地对上目光。
“他们这次,可能挺不过来。”时千说。
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我们呢?”他忽然问,情绪显然有几分克制不住,手摸了摸裤袋,掏出烟盒后转而捏紧,扔向了垃圾桶里。
陶夭目睹他所有的动作,眯了眯眸,“你想说什么?”
时千上前一步,她退后两步。
再上前,再退后。
直至把人抵在了走廊的最里端,男人才停了下来,眼眸深不可测,“夭夭,你爱我吗?”
陶夭面不改色,“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你回答。”
“就目前而言,我蛮喜欢你的。”
时千静默很长时间,视线移开,看向窗口,嗓音飘飘忽忽,“是和江心和比起来,还是和史密斯比?”
陶夭睁着眼,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也不知他为什么问这种酸里酸气没有实质性的话。
她别过脸,手推着男人精壮的胸膛,却被反握在掌心。
时千拉住她的手,往前拉拽,将她的身体带到自己的胸前,腹部紧贴,稍一低头就能嗅到她的发香。
“怎么不说话,嗯?”他徐徐地笑出声。
那笑有几分黑夜的邪魅,透着无尽的危险。
“你喝酒了?”她眉头愈蹙愈深,并不和他多计较,“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
她感觉到男人的手劲正在扩大,抬头瞠目,“不仅喝酒了,还开车过来?”
酒驾通常是晚上查,早上查酒驾的少,而且他就算喝酒,车技也不至于烂到什么地步。
时千勾了勾唇笑得颇具深意,手覆上她的脸颊,沿着白皙的脖颈抚摸,“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的,不过……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爱不爱吗,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十几岁纯情小少年。
陶夭细嗅了一会,发现酒味并不是特别浓郁,反而是经过一夜的熏染,淡得似有似无。
“嗯,爱,你先放开。”她说。
“敷衍我?”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你要我怎么说,说爱就是敷衍,不爱就是实话,你真是抖M上瘾了。”
时千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好笑,自知笑不出,勾起的唇角倒成了苦涩的象征。
他们不远处的病房里传来尖锐的争吵声。
陶夭想过去看看,手又被男人在身后紧紧握住,时千闭了闭眼睛,吐出一番话,“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回家。”
“你知道我不会让曲欣受委屈的。”
“不管怎样,薄成再错,阮静也是无辜的,曲欣生再大的气,二话不说开车撞人是不对的。”
这番话,他不说,陶夭自是明白。
护短在前,道理排后,就算曲欣错得再离谱,总要站在闺蜜这边,不会让曲欣孤身奋战。
不过这话出自时千的口,到底让人多了几分遐想和深意。
陶夭不急不缓地陈述:“我知道她做了错事,不代表我和你们站在一块指责她,人总会犯错的,偶尔一次并不是不值得原谅。”
“那是你认为的,她应该得到阮静的原谅才对。”
哦,阮静,什么时候他也和薄成一样向着那个女人说话了。
“麻烦松手行吗,你护着阮静,我护着曲欣,谁都没错,你干嘛阻止我?”她浅笑陈述。
“我没有阻止你,只不过让你回家再说。”
“那你也松手,我不喜欢别人束缚我。”
时千仿佛没有听到,攥着她往前走,半拖半拽下,她也没有过分挣扎。
陶夭是不愿当着众人的面把家丑外扬的人。
如果换成曲欣的话,不想走就趴地上打滚,除非有人威胁才不情不愿服从。
地下停车场基本没有什么人,陶夭才猛然抽回自己的手,一双极深的黑眸锁着他的面庞,“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时千表面上没有一点恼火的样子,明明暗暗的光线里他的身形愈来愈近,抬手将她抵在车门上,低头蹭着她的下巴。
嗓音黯哑:“药?嗯,吃错了。”
他听到药这个字还能如此克制压抑。
“刚才应该顺便去诊治诊治,说不定也能整个住院分到阮静的病房中,干吗闹着要回家呢?”
“你在吃醋?”
“看来你对我了解还不深。”陶夭一字一句地陈述,“不管那个阮静是谁长得像谁,就凭你刚才替她说话的口气,我真是能往哪损就往哪损。”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否认自己在吃醋。”
“……”
妈的智障。
陶夭已经不想和他多说废话了,别过脸懒得看他,“不是说开车回家吗,不回的话我就去找曲欣了。”
“嗯,回家做你。”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平常的一句话。
陶夭如果知道他说那话到底是藏着多少的怒意和火气的话,一定不会乖乖就范。
拖鞋刚踏入卧室,身后多了两只有力的手将她抱了起来,直接拎到床上。
温香软玉抱在怀里自然美得不行,想让人轻轻地疼一疼,听着她低软的求饶声,简直美得不行。
“时千……你到底怎么了……”
陶夭的脸色经不住地发白,低眸望着身上男人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动作,有条不紊温柔进行每一个步骤。
任谁也想不到他下一步会怎样。
“你戴了吗?”她哑着嗓子问。
男人支吾了一声,不为所动,只当没听见她的问话。
直到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异样,抬头只看到男人黑色的头发时,才意识到他到底在做什么。
“时千!”她忍不住低叫了声,试图挣扎阻止,却全是徒然。
“啧,别激动,是我来,又不是你。”时千像是故意引发她的慌张感,已经感觉到她明显的颤抖。
平时稍微怪异的姿势她都很理解不了,别说现在了。
现在不知道是几点,窗帘拉下,遮住了太阳也让陶夭脑子里没有一点时间观念。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再怎么求饶也无济于事,那个男人就跟疯了一样,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当然那种感受是指她的心理上……
但是生理愉悦不代表她心脏能承受得住……
大汗淋漓结束后感觉整个人像是重生了一般,睁开眼睛,只闪过男人的身影,很快她听到浴室里淋浴的声音。
陶夭躺了很久等劲缓过来,才抬手去看时间,已经下午了, 午饭没吃,肚子饿得不行。
可又不想吃,实在没力气去洗澡穿衣下楼吃饭。
浴室的门拉开,时千赤着脚从里面走来,他瞳眸染着雾气,清透清亮,像是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走到床边,微微俯下身,笑得格外邪魅,“怎么,虚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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