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看了下手表,先找个地方吃饭,一边吃一边聊。
两个人都没了男人的依靠,不是不可以自力更生,尤其是曲欣,已经开始在微信里勾搭男人了。
吃的是烧烤自助,陶夭负责烤肉,曲欣负责不断地把手机里的照片调给她看。
看的实在麻木了,都是网红脸,尖下巴高鼻梁双眼皮,轮廓模糊,也不知道那些小姑娘为什么会喜欢。
时千和他的几个朋友颜值不比他们低,重要的是轮廓深刻,而且眼睛有神,也不会对着镜头嘟嘴卖萌。
“这张颜值超正,只有二十岁,还是个小孩子。”
曲欣又翻出一张。
陶夭无奈,“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别表现出你要赶快找对象走出失恋阴影的样子呢?越是掩饰越明显。”
“……”曲欣懒得理她,非把照片给她看,“你先看看嘛,这张怎么样?”
陶夭懒懒瞥了眼,继而瞥了第二眼,很认真地点评,“嗯,还不错,至少没P图,就是太嫩了。”
“嫩点好啊,我过年就二十四了,找个嫩的显年轻。”
“唔,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勾搭呗。”
“这可是你说的,我真要勾搭上怎么办?”
陶夭笑她,这才离婚多久就勾搭人了。
不一会儿,曲欣又尖叫,“卧槽,他问我们在哪里,说要给我们埋单。”
陶夭托腮,望了眼账单,四位数,她笑,“那你叫他来看看。”
本是玩笑话,结果人还真来了,给曲欣打电话问她们在什么位置。
陶夭也不免一怔,“那个人你认识吗?”
“不太清楚,朋友圈里的,家境应该也和我差不多。”
曲欣这般说着,已经站起来朝不远处的男孩招手。
远看还好,近看才知道什么叫做小鲜肉,嫩的简直像是刚发芽的草。
男孩笑容阳光,虽然年轻,处事却行如流水,问她们:“我能坐这儿吗?”
陶夭指了指曲欣的旁边,“特意给你留的。”
曲欣掐了下她,皮笑肉不笑,“你还真来啊,我以为你就说玩的。”
“我刚刚放学也没事做。”男孩不经意地笑了,很自然地在她旁边坐下。
饭吃到一半,陶夭很有自知地先行离开。
她笑曲欣急忙找新的男伴欲盖弥彰,实际上她连欲盖弥彰的勇气都没有,至少人家曲欣装还是能装得下去。
去洗手间补了妆,掂量他们差不多吃完了,才出去。
单的确被男孩买了,而且看他们说说笑笑的样子也谈得来。
饭后三人又去看电影,俄罗斯的爱情片,虽不至于催人泪下,倒是蛮有意境。
电影看完,男孩因为下午还有课,先不奉陪,临走前反复重复下次再约。
陶夭问曲欣:“感觉如何?”
曲欣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啊,你的感觉?”
“不错,就是嫩了点,想必三十来岁也和时千薄成没什么两样。”
“这倒是,他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结账的时候眼睛眨都没眨。”
也没有问,你们两个女孩怎么吃这么多钱,更没有显摆张扬的说,你们怎么才吃这么点钱。
一切都恰到好处,二十岁的年纪能做到这份上也不容易。
她们逛了一下午的街,晚上又去夜色唱K,曲欣说两个人不热闹,叫了以前圈子里的人。
在最大的场子里,大家一起嗨。
陶夭拉住她,笑问:“你爸给你零用钱多得没处用了,叫了这么多人?”
曲欣掏出一张黑卡,“薄成给的,他底下的银行,随便我刷。”
婚离了,这卡也算是分手费。
深夜男女的狂欢,也不过是寂寞的代称,灯红酒绿,耳语调侃,陶夭婚后很久没来这里乐了。
唱了一首歌,不少人拍掌叫好,仰慕过江心和,她还是有点音乐底子的,唱歌自然不在话下。
也有人过来搭讪,她笑着婉拒,也不像从前那样冰着脸,被一个异性伤过,其他异性来示好,也觉是件很惹恼的事。
然而现在平坦得很,也和人喝了酒,说几句话,别人递上一根女士香烟,她也乐呵呵接过。
曲欣过来搭着她的肩膀,“好久没体会这种感觉了。”
“是啊。”
她们两个都穿了较为艳丽的红色,外套自然脱下,里面的毛衫偏韩风,宽大却托出秀美的身材,露出的脖颈曲线漂亮。
陶夭自己抽烟,不大受得了二手烟味,她叼着烟去洗手间整理妆容,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有个人掐掉了她的烟,很正儿八经的和她说,女孩子不要抽烟喝酒。
这回,也有人站在她身后,身影倒映在镜子里,陶夭看得稍微恍惚,伸手触摸,却摸到了一片冰凉。
“洗不洗手啊?”身后是女人尖锐的抱怨声。
陶夭看了眼,一言不发地离开。
没进包厢,倚在走廊的墙上,小口小口的吸着尼古丁,味道浓郁。
与此同时,时千和郁之深刚玩了一局牌,经过走廊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郁之深鼻子跟狗似的,嗅出了不寻常的气味,觑了眼不远处,悠哉悠哉道:“千哥,嫂子在那里。”
时千抬眸看了眼,嗯了一声,又要往前走。
“哎哎,她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你不去安慰?”郁少多管闲事地拉住他。
时千噎他:“我是慰安妇?”
“喂,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抽烟对身体很不好吗,我家晴儿要是碰那玩意我非打她屁股。”
时千这回连应都不应,抬脚往前走去。
郁少在后面哎哎了几声,也唤不回来他的回头。
陶夭的一根烟抽完,耳边的话也听得差不多,她仍然以那样的姿势倚在墙角,手里的烟已经被掐灭。
深呼吸了一口气,也不知怎么,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似的。
她靠了一会,正要进门,指间的烟已经被另一只手取走。
“还有吗?”男人熟悉的嗓音响在耳畔。
陶夭愣了愣。
时千不急不缓地补充,“我是说还有其他烟吗?”
她有点束手无措,“没有了,就一根。”
他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上前几步,将她困在自己的臂膀之中,浅浅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也仿佛被他困住了,直钻她的鼻息间。
他搜遍她的全身也没有发现有烟盒的痕迹,这才住了手。
“还真没有。”搜完后,他低笑了声,摸了摸她的下巴,“以后不要抽烟,嗯?”
陶夭眨了眨眼睛,也不知怎么,听话地嗯了一声。
虽然她想说他刚才搜身的时候,根本不是搜身,完全是换个说法占便宜。
而且占完便宜还理直气壮地教训她不要抽烟。
脸皮果然厚得可以。
陶夭望着原本就灭掉的香烟,此刻被他的手指拿捏着,不知为何,心头添了几分苍凉。
勾唇一笑,她才二十几岁哪来的苍凉。
“你怎么也在这里?”她笑问。
时千把烟蒂随手扔到垃圾箱里,棱角分明的俊脸偏过去,良久不言不语,她盈盈如水的眸子倒影在他的眼中,两人对视很久。
谁都明白,那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你在跟踪我?
若是平时,他可以随意一笑,轻松地答,就是跟踪啊,你能拿我怎样。
头顶上的灯光忽明忽暗,时千霎时听到自己说:“碰巧路过。”
“哦,那还真是巧。”陶夭点了点头,面色如常,微微抬起下巴,“对了,我搁你那里的东西有空会搬出来。”
“不搬也没事。”
“宅子太远了,来去不方便,毕竟过段时间……”
她顿了下,改口说:“我可能要换工作。”
“为什么?”
“做久了,感觉每天过的都一样,换一项也是好的。”她抿唇,环顾四周,然后说,“我先进去了。”
两人的对话感觉很家常,他们再怎样也不会像曲欣和薄成,把话挑明了。
郁少过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我说兄弟,你既然舍不得人家,干吗要放手呢。”
时千觑了眼,“你钓鱼的时候不放长线?”
“……”郁少表示还是不理解,“万一鱼跑了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钓。”
“我鱼竿长。”
“……”
郁之深想来想去把那四个字琢磨了一番,怎么总觉着有点污呢。
…
从夜色出来后,陶夭她们自然有人护送,只不过这回是曲欣新交的男伴。
小鲜肉的法拉利停在门口,他本人则单手抄兜,见她们出来后便吹口哨,引发不少小女生围观。
曲欣提溜着酒瓶子笑,“夭夭,你说我是不是闲得慌,居然和少女争鲜肉吃。”
放眼望过去,夜色的门口停了不少的豪车,一些大佬怀里多多少少揣着娇艳的少女。
比起秃顶中年,腆着肚子的大叔,开豪车的小鲜肉自然更加的博人眼球。
曲欣走过去时听见有女生刚从鲜肉旁边过来。
她耸了耸肩,“不错啊,人缘挺好。”
“和曲姐没得比。”小男生说话也中听,抹了蜜却甜而不腻,“曲姐漂亮人好,能开车送你是我的荣幸。”
曲欣听了后哈哈大笑,喝了点酒,脑子里仅剩的两分清醒也被甜言蜜语冲散了,只管今朝乐。
把她们送回去后,曲欣留小男生住宿。
小男生坚持拒绝,叮嘱她们早些睡觉便离开,他明天还有课。
晚上曲欣问陶夭:“你觉得怎么样?小鲜肉叫小余,是个学霸,在学校很受女生欢迎。”
“你要是喜欢就试试。”
“四岁的年龄差,你怎么不让我去死?”
“也可以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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