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育手术。
既然今生娶不到心爱的女人,那还要什么爱情结晶了。
想来江心和早就打算好,即便有些事是他无法改变的,但他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
索菲见陶夭久久诧异难以置信的样子,似乎意料之中,“你应该能想到,他是为什么而绝育的。”
“为……我?”
“是我低估了你们的感情,也是我自欺欺人,以为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毕竟那么长的时间……”
“不可能……他怎么会。”
陶夭摇了摇头,根本不去相信,江心和会为她去做绝育手术?
也许他对她是有感情的,但是这个程度……实在接受不来。
“我也很好奇,你到底何德何能让他这样。”索菲顿了顿,“毕竟,如果他真这么深爱你的话,以前不应该不顾一切的在一起吗,为什么和我耗下去?”
是啊,为什么呢,胆小吗,不是。
那为什么,仅仅是因为道德理论吗。
陶夭心中不得其解。
“我和他走过那么多岁月,终究还是赢不过你,现在好了,我也该面对现实。”
“不用你面对现实。”陶夭渐渐恢复理智,一字一句地陈述,“稀里糊涂过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就算你们之间没有孩子,只要你不离,他也不会离的。”
索菲轻蹙眉,“你怎么知道?”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他还会因为以前的旧情顾及到你。他是个责任心很重的男人,他不会随便抛弃你。”
陶夭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是巴金的《家》,里面的高觉新为了家庭的责任,抛弃感情,成为封建思想的殉葬品。
现在不是封建时代,江心和却同样如此,尽自己该有的责任,即便抛弃感情,不能因为这个而断定他不是个好男人。
“话也只有这么多,告诉你这些,不过是弥补一些遗憾,我一直以为你是插入者,现在想来,我才是感情的绊脚石。”
陶夭见索菲站起来去付账,把她的账也顺便付了。
出门后,索菲也上了自家司机的车,临走前提醒说:“你要是对他还有情的话,可以去找他,现在再没人阻止你们。”
陶夭没回话,开车去了曲欣那里。
曲欣没吃早饭,让人榨了三红豆浆,然后就着生煎,吃得不亦乐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小余今天约我去他的学校玩,好激动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陶夭想了想,笑,“现在去学校吗?感觉都成阿姨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们年龄啊,再说姐姐本来就很年轻。”
“看样子你非要和小鲜肉在一起了。”
“不然呢,我还能继续啃薄成那块老肉?”
一个男声打断她们:“你之前啃得不是津津有味吗?”
曲欣抬眸看到薄成正站在推拉门之间,俊脸沉黑得厉害,嗓音凉薄,“才离婚几天,曲欣你就勾了别人?”
曲欣笑,“也不像有些人还没离婚就勾搭上了。”
薄成走近几步,拉出一把椅子坐在她的旁边,低低沉沉的嗓音有条不紊地道:“我那不是勾搭。”
“不是勾搭,是爱呢。”
“你说话带有酸味,对我余情未了?”
这回连陶夭也没忍住,两个女人笑成一片,曲欣更是捶桌子,“你们兄弟的脸都长一样吗, 怎么尽往脸上贴金。”
下一秒,胳膊一凉,身子就被拖到男人的怀中。
曲欣挣扎了一番,怒瞪,“你他妈放开我。”
薄成不急不缓,“你还能咬我不成?”
“这里有保镖,你非要和我撕破情面的话,我也无可奈何。”
男人眯眸,“那你叫保镖吧。”
这时,另一个男声从门口响起:“曲姐,我开车来接你了,你吃过饭了吗?”
曲欣大喊:“我在这里!”
陶夭这时不惊不动地换了个位子,以便可以观看全局,她十分期待,老腊肉和小鲜肉,到底谁更厉害。
小余车里拿着车钥匙,兴冲冲地过去。
因为是小别墅,客厅和餐厅离得极近,只隔了一道玻璃推拉门,小余一下子就看到里面的情景。
曲欣窝在薄成的怀里,气得大叫:“小余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把这个混蛋弄一边去,我快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薄成力道确实加大不少,表面上不动声色,看到眼前这个就差脸上写着身份的情敌,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这就是你的新男伴?”
不等小鲜肉上前,老腊肉松开了曲欣,鼻腔哼出了一个不屑的音节。
曲欣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睁着眼,“是不是关你卵事,在我眼前耍存在感很有意思吗,刷一万次我死了也不会记住你半分半点。”
薄成微眯了眸,浑身的戾气显而易见,唇际的弧度冷冽,“是吗,我还以为第一次弄疼了你会记我很久呢。”
曲欣低骂,妈的,他这个混蛋肯定是故意的。
“有多远滚多远行吗?我现在看你犯贱真是恶心透了,别说会不会做前夫了,连男人都不会做。”
薄成真的是动怒了,显山显水地从指间的关节处泛着冷意,大手蜷紧,“曲欣!”
不等他再出手把女人捞过来,另一只手已经不偏不倚护住了曲欣。
小余尚未脱离发音期的嗓音慢慢地响起,“大叔,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是脸皮厚还是耳朵聋呢?”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唔,没有吗。”小余看了看他们,又看了下陶夭,自顾自地笑,“好像没有,可是——我看不惯你对曲姐这样。”
“大叔,呵,有点意思。”薄成冷哼了声,“毛还每长齐就和我说这样的话,你叫什么?”
小余皮笑肉不笑,“大叔不是喜欢曲姐吗,干吗打听我的名字,我可不敢搞基。”
陶夭看出这个小鲜肉还有点魄力,虽然不多,未必能镇得住薄成。
但是已经足够虏获曲大小姐的芳心。
这时外面的保镖已经过来了,薄成回头看了眼,冷笑,“曲欣,你来真的?”
曲欣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薄总,你脑子真的瓦特了,我什么时候和你玩假的?”
“好,算你狠!”
薄成淡漠瞥了他们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没了这个男人,几个人轻松不少。
曲欣不太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让你见笑了,我前夫,脑子有问题。”
小余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没关系,我要是搬进来住的话,他可能不会再来骚扰你。”
曲欣愣了下,没接话。
事后曲欣和陶夭说,她刚开始把小余没当做自己人,年龄差摆在那里了,而且她不喜欢姐弟恋。
陶夭则严肃地回,你当初和薄成在一起之前,也说和他不可能。
曲欣,“……”这脸打得可以。
薄成应该会隔三差五来纠缠一次,陶夭虽提醒过时千,不过想来他们这种人,哪有听从。
之前闹别扭时,时先生和薄成几乎没什么区别,赖着她,能赖多久就赖多久。
这一次,自从陶夭从时宅回来后,感觉很久没看到他,实际也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
偶尔回公寓一次,把东西收拾收拾,另一个房间里是时千的衣物,她看了下,也不知如何处理。
打包起来,搁在阳台,还剩下几件干净衬衫。
她见自己衣柜里还空空的,便把衬衫挂起来,等哪天想起来一同送去时宅。
躺在床上,给曲欣发短信,“我现在觉得自己孤单得跟条狗似的。”
曲欣很快回了个两张狗依偎在一块的照片,回,“狗不孤单。”
“……没良心。”
曲欣发了个大笑的表情,“你是不是想念你家时先生呢?”
“才没有。”
“你要是说没有呢,我还真相信,但是非加一个才字,有种小女人傲娇的意味,夭夭你不说实话。”
陶夭叹了口气,曲欣现在学了心理学跟条人精似的,什么事都能被她说破。
曲欣发来一大段自己分析的信息,无非是劝她应该看开点,喜欢的话就要勇敢之类的。
“我不够勇敢?”陶夭笑问。
“你要是拿出五年前的勇敢就好了。”那边又发来,“但是不会的,时先生好可怜。”
“……滚呗。”
陶夭继续对着手机笑,又不知自己为何笑,掌心忽然传来一阵疼痛。
上次被木雕无意中划伤的,伤口不大却颇深,到现在还没有痊愈。
她那时觉得自己明白了,虽然嘴上劝曲欣,干吗和一个死去的人计较,实际自己心里不得释怀。
好比她看到时千听说花房被毁消息时,那样的紧张,她自己的心也兀兀地跳,仿佛就是她自己毁了花房。
然后是他匆忙离开时,让她不小心碰上了木雕,再划伤。
手机那段的曲欣迟迟没有回来信息,也不知在做什么,也许是和小余在一起吧。
陶夭想了会,索性打开笔记本,把自己投入工作中。
与此同时,曲欣已然撇开手机,站在时千的面前。
“首先呢,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帮我一个忙。”她说。
时千笑意有些凉,“我劝过薄成,他说不会放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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