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要是认真劝的话,他还是会放弃的。”
“薄成对你是真心的。”
“说的我好像对他没用真心似的。”
“你再给他一点时间。”
曲欣笑,“时先生,那是你从他角度出发的,为何不想想我呢,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他都没释怀,我等他真正释怀也差不多老了。”
时千直视她的眼睛,微微地笑了下,“但我阻止不了,你也知道的。”
“如果,我说我帮你和陶夭复合呢?”
和陶夭复合,代价是劝阻薄成放弃?把他时千当什么人了?
这是能答应?
当然能。
时千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正了正神色,“你怎么帮?先说听听。”
“看来你并没有什么诚意。”曲欣作势摊摊手,“算了,当我没来找过你。”
“你别把她带得和你一样。”时千微蹙了下眉,“离婚不久就和别人在一起。”
“切,她要是意志坚定我也带不了她,不过你也别奢望她对你一直有感情。”
顿了顿,曲欣嗤笑了声,“夭夭没爱过什么人,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如果江心和之前再勇敢一点,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子。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如果是全方面的爱,那她真是给不了,要知道一颗被伤过的心,自己把伤口舔舐干净后自动多了层保护罩,你既然得到她的心,就不要奢望那层保护罩也是你的。”
“说完了吗?”时千看了下表,“你该走了。”
“我是好心提醒你。”
“我知道,我也好心提醒你,再不回去,薄成还以为你来找我目的不纯。”
曲欣不知道他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耸了耸肩,还是走了,站在电梯里,编辑了一条短信。
时千坐在老板椅上,指尖扣着桌子,不知在想什么。
…
临近出差,陶夭去公司报备人员,一行人机票已经订好了, 酒店那边会安排妥当,只等出发。
秋葵头一回出国,比较激动,拉着陶夭说上一番。
“陶姐,我英语很差,万一要是迷路的话,你一定要让人找我。”
陶夭嗯了一声,“我在美国那么久,也没迷过路。”
“真假的,你方向感很好?”
“没有,我只在学校附近走。”
“秋葵撇了撇小嘴,“你不会说你在美国这么久,就没出去玩过?一次旅游都没有?”
陶夭很惋惜地点头。
她也不知做什么,每天学习,抱书啃,时光很无聊。
也不知一个人怎么熬下去的,可能心中有一个信念吧。
“现在要是夏天的话就好,我就可以去冰川国家公园,要是能拍张照就更好了,之前看朋友圈有人秀韩国日本的,比起冰川国家,真是弱爆了。”
陶夭知道那个地方,上学时有人组队去旅游,她那时不喜热闹,便没答应。
这一回倒可以去看看,因为是淡季,旅馆不会太紧张。
她一点也没想到,在雪地上,自己会经历有生以来最深刻的事。
从公司出来后,才发现下雨了。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心陡然一停,翻出手机,却是江心和的电话。
平心静气地接通,江心和一贯温润的嗓音隔着无线电波响了起来,“下班了吗?”
陶夭嗯了一声。
“我去接你吃个饭吧。”不等他拒绝,又说,“你最近和时千是不是闹别扭了?”
陶夭想,他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晰,难道很明显吗?
迟迟听不到回答,那边自顾自地解释:“你们公司合作的对象是索菲父亲的分公司。”
“噢……所以呢?”
“我想,时千不会轻易放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出差,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矛盾吧。”
这倒也是,猜到也是必然的。
虽然猜对,她这般陈述道:“你也知道,工作和私人,我不会放在一起的。”
“但是他会。”江心和忽然有些咄咄逼人,“他舍不得你坐那么久的飞机去远地方出差工作。”
陶夭无奈,“随你怎么想吧。”
“外面正在下雨,你要是没带……”
“我带伞了。”陶夭抿唇打断。
忽然,身后响起一个温和的男声:“真的带了吗?”
陶夭转身看着江心和,实在搞不清他想做什么,低头看了下空空如也的手,不免自嘲。
“你的车停在那边,雨下这么多,过去的话衣服肯定会淋湿。”江心和微微地笑着,“不如坐我的车吧,顺便一起吃个饭。”
陶夭手攥着包,扯了扯唇,嗓音温温软软,“我等人。”
“等谁?”
“我以为只有索菲对这些事感兴趣。”
她这么说,江心和不免一笑,收敛许多,“那你要继续等下去吗?”
她又点头。
两个人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一辆布加迪忽然停在他们的眼前,车窗摇下,露出时千温淡的俊脸,他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们一眼,问:“你们干站在这里做什么?”
江心和看了下陶夭,看吧,他又拆穿了她的一次谎言,她根本就不是在等人。
陶夭并没有什么异样,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没做什么,你下班了?”
“嗯,顺势载你一程?”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时千目光瞄向别处,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辆熟悉的车。
雨倾盆而下,哗哗作响,光是车窗摇下的几分钟时间,座位上已经落了不少雨水。
时千看了眼陶夭,下了车,伸出一只手,“车钥匙给我。”
陶夭,“干吗?”
“给我。”
她面对男人的霸道,下意识地掏出搁在包里的钥匙,却没有递过去,只是问:“你要我的钥匙干什么?”
时千接过她的钥匙,顺势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她手里,轻描淡写,“我帮你把车开来,你可以开我的车,也可以等一会继续开你自己的车。”
然后瞄了眼江心和手里的伞,笑了笑,二话不说地冲进雨中,离开他们的视线。
雨的确大,男人在雨中行走的步伐却极其地稳健,很快走到SUV旁,利落地开了车门,把车开过来。
江心和在那么一刹间忽然明白,论撩妹,他是比不过这个男人的。
陶夭已然坐上布加迪,两个人都开着对方的车。
她透过车窗,和江心和礼貌地道别。
“陶夭……”
江心和最后的话被雨水淹没。
陶夭不是头一回开跑车,对他的车倒是很少摸,一时半会车速很慢,而她的SUV则在前方不急不缓地带路。
直到发现SUV的方向是……租的公寓,她才发觉自己的愚蠢,为什么要开他的车。
迅速拨电话过去,却没有接听。
陶夭只能开着跑车,跟上他,两人不一会儿到了公寓的门口。
时千先下了车,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扔到她手中,淡淡地道:“把钥匙给我,你先上楼,我去车库停车。”
不等她拒绝,只穿了一件毛衫的男人已然钻进了车厢。
陶夭攥紧他外套,只得披上,冲进了单元门里。
上了楼,把空调开着,然后去厨房煮姜枣茶。
很快,门铃响了。
时千的头发湿漉漉的,正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毛衫湿了一大片,人进来时,在踏布上留下一片水渍。
陶夭忙找来大毛毯披在他的身上,手忙脚乱地找来棉拖,嘴里说着不符事宜的话,“外面的雨……下的真大。”
时千低笑了声,又很嫌弃她披在自己身上粉红色的毛毯。
陶夭看出他的眼神,没好气:“将就着用吧,也可以先去卫浴冲一澡。”
“不想洗。”
她耸了耸肩,不想洗就不想洗,难不成她还要帮他不成。
“有裤子吗?”时千问。
她哑然,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没有……你房间里的东西我要打包送回去了。”
时千皱了下眉,“我怎么不知道?”
“打包好了,还没送。”
“先拿给我。”
“在……仓库。”
“……”时千沉默了下,擦了擦湿淋淋的头发,“夭夭,你这样很不厚道。”
“这所公寓我不打算住了,能收拾的都收拾完毕,哪里不厚道了?”
“我很怀疑,你是把我的衣服当做收藏品藏起来了。”
“……”
她恼他一眼。
时千不急不缓地脱下毛衫脱下西裤,只留了一条遮身,见陶夭的目光躲闪地看来,他忽然心生恶趣,继续脱。
“哎哎……”陶夭忙阻止,“你干嘛?”
“你没发现我的裤子被雨淋湿了吗?”
“那至少也留一条。”
“你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陶夭索性别过目光去,妈的不管了,又不是她的衣服。
时先生很不要脸地把自己呈现最原始的样子,裹了条粉红毯子,赤着脚在客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然后状似漫不经心地走到她的房间。
小女人的房间,整洁干净,唯一不同的是陶夭不大喜欢娃娃。
他站在衣柜门的镜子前,越看里面的自己越好笑,还是应该穿件衣服。
“时千!”
客厅里传来陶夭的喊声。
紧接着略微仓促的脚步传来,门吱呀一声开了,陶夭微微皱眉看着傻乎乎照镜子的男人,“你干吗?”
“我觉得毛毯有点丑。”他正儿八经地道。
陶夭过去,把他推出了房门,“我把我的衣服找给你。”
“我不要穿胸衣。”
“……你要穿我也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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