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撑的事,挺挺就过去了。”
陶夭说罢,便要起身上楼,腕被男人拽住。
“我妈说让飞羽回去,我想,我们一起回家吧。”
顿了顿,又道:“那边庄园景色不错,也是自家的,没有游人,正好可以散散心,你问问咱妈,可以的话一起去。”
“我妈不会去的。”
“那我们去吧,那边还有年前签下的项目,要是住得惯的话就暂时定居。”
陶夭望着男人认真虔诚的脸,点了点头。
原本行程定好了,最快的能在一周之内出发, 然而陶夭手头上的项目还要亲自结束,再加上时千也忙得很,一直拖延了下来。
两人心照不宣,什么时候忙结束什么时候再走也不迟。
去澳洲的话,便可以把以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什么阮静三妹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他们可以去澳洲重新生活,不会有人叨扰他们。
闲下来时,便和曲欣逛商场,看到喜欢的便买下,连价格都不用看。
曲欣一边走一边吸着奶茶管,“你说我今年刚开头怎么就那么倒霉?”
“嗯?谁惹你了?”
曲欣露出胳膊和脖子,扇面青青紫紫的痕迹,“全都是薄成弄的,那个混蛋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他……”
陶夭不免意外。
薄成那般痴心的人,不是对三妹念念不忘吗,现在有一个叫阮静的替身,想来两人过得也颇为恩爱。
曲欣看出她的疑惑,摊了摊手,“别指望薄成那个变态能做出正常点的事,他这是典型吃着锅里的想着锅外的。”
“你是锅里的还是锅外的?”
“我?当然算锅外的了,婚礼不久就离了婚,现在他的正牌女友应该是阮静。”
提到这个名字,曲欣心里多少咯噔了下,拉了拉陶夭的手,“我说句话啊,你别以为我挑拨离间。”
“什么话,和阮静有关?”
陶夭猜得出来。
“薄成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阮静便和时千在一块,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想干嘛,仗着撞脸还想脚踏两只船。”
陶夭笑,“怎么会……”
“之前就想和你说来着,但又觉得可能只是巧合,偏偏有次被我亲眼撞见他们两个在医院。”
“我也听说了,时千是因为薄成托他照顾所以才……”
曲欣便不说话了。
这件事说到底对她们两个,反正有一个躺枪。
阮静这个人,要么和时千纠缠,要么和薄成纠缠,总归是要涉及她们其中一个的男人。
陶夭沉默了一会,“阮静这个人,不会构成太大威胁的,她不像是要借着撞脸来攀权贵的人。”
曲欣冷笑,“你怎么知道,说不定之前她所谓的还卡只是为了接近薄成了。”
毕竟人心隔着皮肉,谁也看不清。
顿了顿,曲欣叹气:“说到底你还是太爱时千了,什么都相信他。”
陶夭抿唇,抬手捻了捻碎发,“爱和信任是分开的,我信他,只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没事找事,不然整天胡思乱想的,倒头来困扰的是自己。”
“那你是相信他不会和阮静有牵扯咯。”
“相信。”
曲欣便不再问,她是好意提醒,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两人刚抵达商场的顶楼,想吃些东西时,陶夭接到了薄成的电话。
“他出事了,在第一医院躺着。”
陶夭乍没反应过来。
薄成已经挂了电话。
陶夭看了看捧着菜单的曲欣,闭了闭眼睛,抓起椅子上的包往门外走:“我去医院一趟。”
曲欣扔开菜单,诧异,“哎,我也一起。”
陶夭奔跑的身影穿梭医院的走廊上。
薄成刚从病房里出来。
“他人呢?”陶夭呼呼喘着气,捂着胸口,“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薄成俊美的容颜有几分的僵硬,看到她这个样子,视线停留了几秒,漠然开口:“没什么大事,命还在。”
陶夭只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松了,扯了扯唇,抬手要去拧门,被薄成拦住。
他看到了曲欣,低沉的嗓音从喉骨间溢出:“曲欣。”
陶夭转过身,曲欣穿的鞋不利索,跑不过她,停下后大口大口地呼吸,身子直接趴在她的身上,“我的天啊,你能不能慢点。”
话音刚落,身子就被薄成捞了过去,男人淡淡哑哑地开口:“我们先出去吃饭。”
曲欣窝在他怀里,只得点头。
陶夭的目光停留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过了好一会,轻描淡写,“我不饿,先进去看看。”
说罢便又要拧门。
薄成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他现在需要休息。”
“我不会打扰他。”
“你会。”
陶夭咄咄逼人地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睛,淡笑,“我让你和曲欣两人单独吃饭的机会,难道不好吗,非要……把我拉着当灯泡?”
薄成波澜不惊地答:“我和她一起,你最好一个人吃。”
“里面有女人吗?”
陶夭的话题一转,手已经拧开了门。
可能是太惊讶了,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瞳眸呆呆地望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还有……床边坐着的女人。
阮静看到她,像一只受惊似的小兔子,仓促地站起来,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被薄成拦在后面的曲欣炸了,立马冲上来,“真是哗了天下的狗,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周身自带小三光环吗?”
阮静轻蹙了下眉头,“曲小姐,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活着。”
“……”阮静并不恼,“很抱歉,在这里也能碰到你,我现在马上就走。”
经过陶夭旁边的时候,她顿了顿,不过仍然什么都没说。
在场的最淡定的莫过于陶夭。
殊不知她表面上镇定从容,心里早已乱成一团,掀起眼皮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有点饿,先去吃饭吧。”
刚才就应该听薄成的话去吃饭,也不会给自己找不舒服。
曲欣看了眼她,犹豫着说好。
“等等……”
时千这时喊了句。
陶夭和曲欣肩并肩要走出去。
陶夭的腕在门口时被薄成拦住,男人此刻面无表情的俊脸微微低下,唇际勾着一抹淡嘲的笑。
仿佛就是在说,我刚刚喊你出去了,你偏要进去。
“他现在需要人陪着。”说出口的只有一句寒凉没有任何温度的几个字。
陶夭回头看了眼,慢条斯理地问:“老公,我现在肚子饿了,你的朋友不给我出去吃饭。”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可谁都知道那不是撒娇甚至蕴含被封藏很好的漠然,转化为几个字被薄唇吐出。
时千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偏过头盯着她温温静静的小脸,两人明明对视,焦距却一点都对不上。
“放她走。”时千说,“有事的话我会喊护士。”
曲欣这时冷嘲热讽插了一句:“是啊,有事的话还可以喊阮静呢,人家可是心甘情愿守在这里。”
“你少说几句。”薄成觑着她,大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我们先去吃饭。”
他说的我们指的自然是曲欣和他。
话音落下薄成便关上了门,把陶夭堵在了房间里。
眼前是一道颜色统一的门,单调乏味,陶夭愣是盯着看很久,窗口传来小鸟的叫声,她才稍稍偏过头。
“你饿的话就先出去吃吧。”
时千低低地开口。
陶夭走到他的床边,掀起被子看到他腹部包裹的纱布,低眸注视了会,“怎么弄的?”
时千别过脸,轻描淡写,“路边有个疯子,路过的时候捅了我一下。”
“伤得重吗?”
时千一边做转身动作一边说:“不重,刀子捅得不深,你看我现在还能……唔。”
话音未落他闷哼了一声,突然像个乖巧的孩子,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陶夭知道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干脆坐下来,掏出手机来玩。
“夭夭……”
时千空虚寂寞冷地喊了声。
仍然没有人搭理她。
这时护士送饭过来,四菜一汤,比起病房其他伙食这个算是不错的了。
“夭夭,你饿的话就吃点。”
“夭夭?”
陶夭看着已经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漠然抬头,并没有理他,“阮静怎么会在这里?”
“她啊,薄成不是也在这里?”
这个回答自然而然让人理解为,薄成在这里,所以阮静也在这里。
陶夭知道他现在在玩文字游戏,扯唇嘲笑了下,“我先去吃饭了,你有事的话按铃。”
说罢,把手机放包里,直接出了门。
十分钟后曲欣和薄成回来,看到桌子上一动不动的饭菜。
薄成问:“她人呢?”
“吃饭去了。”
“那你不吃饭?”
“没人喂。”
“……”
薄成皮笑肉不笑,“那我喊护士来喂?”
时千闭着眼睛半靠在枕头上养神,“嗯,喊她过来顺便把东西收拾掉。”
曲欣漠漠地抬眸,看了下手表,“我有事先走了。”
剩下两个大男人呆在病房里。
薄成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拨了拨菜,“看着还不错,你是没有食欲呢,还是等她过来喂你?”
“她过来我就有食欲了。”
“你觉得她会过来吗?”
时千缓缓睁开眼睛,“不会。”
“那你他妈就给我吃饭,明知道她不会过来还耍什么祖宗脾气。”
时千轻描淡写,“我是因为谁伤成这样的?”
“……好,我喂你。”
“……我不吃。”
“不吃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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