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陶夭窝在沙发上,和布偶猫一起玩fishing cat。
陶母因为史密斯的离开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身上的那种古典美更浓了些。
她慢慢坐下来,随手顺了顺猫脊背,说道:“怎么来我这里了?“
陶夭支吾了声,“来看看,怕你伤心过度。”
“傻丫头,我有什么好伤心的。”
“妈……”陶夭坐直身体,脸上的神情有几分认真,“其实你一直心系我爸的对吧?不然凭你的容貌不可能没有人追,你宁愿一个人带我吃尽苦头也……”
话没说完,陶母已然陷入恍惚。
这时保姆过来请示下班。
陶母这才缓过来,扯唇一笑,看了下时间便说好。
保姆一边摘围裙一边道:“夫人你听说了吗,今天医院附近有个男的拿刀当街捅人。”
陶母对这些不大关心,顺口问了下:“那人怎样了,还活着吗?”
“应该活着,医院就在附近。”保姆说,“听说是一男一女走得好好的,忽然有个人拿刀对准女的,那个男的算是英雄救美,自己挨了刀。”
陶夭手中的平板忽然掉了下去。
布偶猫“喵”了声跳下去。
她把平板捡起来,状似轻描淡写地问:“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差不多中午,下班高峰,看到的人不少呢。”
“在什么路段?”
“医院附近……什么路段就不太清楚,我也是听邻居说的。”
云城的人热衷于八卦,当街捅人加上英雄救美,就足以成了喙头。
陶夭一言不发看着电视,连着广告一块儿看,陶母连喊几遍都没听到。
不得已,陶母只得上门,“你朋友过来找你。”
陶夭抬头,一脸茫然,“什么朋友?”
她忙跑到门口,没人,院子里站了个人影。
换了鞋出去,走近一看发现是薄成,她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找我有事?”
“时千在医院,你去陪他。”
“我要是想陪的话会自己去。”
“我对兄弟的女人一般不会动手,两个选择,现在上车,我拉你上车。”
陶夭闻言只是笑笑,“所以你是想来硬的咯。”
薄成懒得和她多费口舌,什么都没说直接拽上她的手腕。
“你是想要我现在过去和他吵架吗?!”陶夭不顾一切地甩开他的手,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真他妈好笑,你们三个人扯来扯去非要让我和曲欣也参与进去!”
薄成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抓破的袖子,冷笑,“你说哪三个人!”
“我说你,时千,还有阮静,难道错了吗,你们三个整天在我们面前刷存在感还不够,现在还要强行拉着我去看?”
“时千是你丈夫。”
“噢,我没忘呢,他是我丈夫,所以我应该撇清所有因素尽妻子的责任去医院照顾他。”
她说得越来越讽刺。
薄成眉头皱如山川,也不知这女人的逻辑从哪里来,不过显然,她知道了具体事情。
陶夭狠狠瞪了他一眼,甩手进了屋。
…
第二天一早她收拾打扮去公司上班,结果刚坐下就被孙老板喊走了。
没有其他的话,只说让她休息一天。
又变相地问:“听说时总住院了。”
另一层便是,你老公住院你还如此淡定地在上班。
所以陶夭心平气和地道:“我知道,又不是我住院,我应该照常上班。”
“但是,陶经理别为难我,我也是上面吩咐的,你就当今天是周末,休息一天。”
“行,休息。”
最后三个字,是被她咬出来的。
刚出公司的门,她就被人拽上了车。
然后被强行带去了医院,推开病房的那一刻,她有种想把薄成拴在门上的冲动。
“人我给你带来了,你他妈别不吃饭。”
薄成冷冷警告了一句,派了两个保安守在门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陶夭面无表情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眸色淡漠,无波无澜地道:“把我叫过来有什么大事吗?”
她在“大”字上咬得很重。
“你在躲我?”
“没有,今天不是周末,我正常上班。”
“昨天你也没有过来。”
“哦,那就是不想来。”
时千笑,看吧,她现在连理由都懒得想了。
他倚在靠枕上,对于现在的她有几分束手无策,“夭夭,昨天的事……”
“昨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见义勇为很值得……表扬。”
陶夭承认说这话是没有一点讽刺。
毕竟现在见义勇为的人不多了,就算是别的女人或者男人他都会出手相救。
“可是你很不开心。”
时千想喊她过来,又觉自己是白费力气,顿了顿,嗓音黯哑低沉:“我不想做你让你不开心的事。”
“这事过去吧,我不想问什么。”
“真的吗?”
“嗯,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只要是和阮静有关的事,都不要插手参与。”
时千没说话,淡笑,“……好。”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有一个通情达理的好老婆,不争风吃醋不喜欢作给他省心省事还特别爱他的女人。
陶夭按铃,让护士过来送饭送药。
护士刚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从洗手间出来的陶夭擦干手上的水,看到在门口站着的阮静。
不得不说,阮静打扮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婉约文静,浑身透着文艺的气息,和狗仔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儿。
阮静看到陶夭,像只受惊的小鹿,稍窘地退了几步,“我……给时先生做了点饭菜。”
顿了顿,飞快地给自己解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谢他昨天救了我。”
陶夭很快平静,从容地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饭菜,淡笑,“谢谢了,不过他只喜欢吃我做的东西。”
阮静瞥了眼桌子上放着医院餐,也不点破,笑笑便要离开。
她一走,陶夭就把饭菜扔到了垃圾篓里。
时千目睹她的动作,盯着看了一会。
“怎么,心疼了?”陶夭问。
“没有,尽快让人扔掉,不然会有味道。”
这时门又开了。
阮静再次走进来,很是歉意的样子,“我的包忘拿了……”
她拿包的时候看见垃圾篓里自己被扔掉的饭菜。
有片刻的诧异浮现在脸上,讪讪地,一声不吭地离开。
时千这时笑,“那个女人和你有的一拼,淡定得不行。”
陶夭撩唇,“她是没想到我在这里,借机送饭来博得你的好感,最好是能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引发吵架离婚才顺了她的意。”
“你认为的?”
“我只知道,如果真的是过来感谢的话不会亲自做饭,顶多买点鲜花补品什么的,女人给男人做饭的意图从不单纯。”
时千轻蹙了下眉,辩解:“我不会和她扯上太多关系,你相信我。”
“我知道,但是你不能否认她对你有好感,她的确不喜欢权势钱财,但她是一个女人,你豁出命救她,是个女人都会感动。”
这是陶夭想了一个晚上总结出来的。
如她所说,昨晚要是被薄成拉去的话,也许在气头上,她真的和时千吵起来了。
但冷静后,便把一切想明白了。
时千伸出一条胳膊把她拉过来坐下,俯身吻了吻她的耳垂,“夭夭,我爱你。”
陶夭面不改色,“吃饭吧。”
“我想吃你做的。”
“我做的没有医院餐好吃。”
这倒是真理。
时先生肚子饿得慌,颇具可怜地看她,“那你喂我。”
“我不来你就不吃饭了?”
他嗯了声。
三顿没有吃饭,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
陶夭看了眼医院餐,不是很有胃口,便叫了酒店的外卖,要了些汤食。
她先去倒了杯温水递到男人的唇边,看着他小口地喝完了水,动作很慢,她也没急。
“夭夭,我和阮静不会发生任何事的,你无条件相信我好吗,最近薄成出了点事。”
陶夭掀起眼皮淡淡看了眼,“你想说什么?”
“薄成现在就是个疯子,昨天那一刀就和他有关……”时千低低叹了口气,“这件事一时也解释不清楚,以后你会明白的。”
顿了顿,又强调,“我怕你现在想太多。”
“你现在解释,我也能听懂。”
时千停顿半秒,正要开口,外卖来了。
话题暂时搁下。
原本陶夭顾忌他身上的伤口,要了汤食,勺子递到他嘴边时,只进去一些。
她皱眉,“怎么回事?”
放下碗,直接掀开他的被子,发现血已经浸湿了纱布。
伤口比昨天明显大很多。
“伤口怎么裂开了?”陶夭神经霎时崩紧,语气不自觉加快,“你是不是下床了?”
时千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不自然错开视线,嗓音低哑陈述:“可能吧,上个厕所就裂了。”
“上个厕所就裂开?”
他嗯了声。
“你当我智障?”
“……”
陶夭把被子放下,手掐着腰,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到底干吗了,整成这样?”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看,语气有几分委屈:“昨天你不在,我就去找你了。”
“然后呢?”
“然后被薄成带回来,那个粗鲁的家伙……”
陶夭想起薄成那丫的力道简直了,一点也不知道心慈手软,她撸起袖子,手腕一段通红,正是他捏的。
更何况已经受了伤的时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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