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说什么都不会心慈手软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好了,万一一松手他就冲上去怎么办。
“你先走吧,待会我们吃饭的时候你再过来,远远地看一眼就行,别让她知道,她很烦你。”
“……好,谢谢。”
陶夭最了解曲欣,这件事不可能像她和时千之间的事能轻易过去。
曲欣能闹腾,这又是大事,她不可能轻易妥协。
吃饭的时候,时千没在,听老佣人说他暂时有事,所以只有她们两个女人和周围的保镖。
保镖自然是怕她们受伤害,以防万一,主要是让她们安心。
“这几天就住这里吧,回去的话不安全,我也不放心。”陶夭提议。
曲欣点了点头,“我也有这个打算,那个变态想杀我的话还会再来的,我在这里住着,实在不行离开云城,早就想躲他了。”
“观察一段时间吧,他应该是得病了,治好后还是没问题的。”
曲欣笑,“治好我也不和他好,天下男人那么多,我吊他一颗树上找死吗?”
陶夭没有再劝。
无意间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到薄成隐隐约约的身影。
这个男人有时让人很讨厌,自傲面瘫性格不好,可有时软下来又觉着挺心疼的。
他站在不远处,隔着窗户和距离,看着她们这边,脚步几次想挪动都止住了。
他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伤害到曲欣,可抑制不住心中的想法,想见她。
一顿饭吃完,陶夭再抬头,那个男人已经很识趣地离开了。
曲欣着实受了不小的惊讶,打算在这里住几天,吃完饭后去散步,顺便参观参观这里的景色。
刚出门,就撞见了拿着大遥控器的飞羽,旁边的杰顿背了一个带轮子的大的狗包包,里面露出游艇的模型。
“这哪家小孩,长得好可爱。”曲欣见到小正太克制不住自己,伸出手捏了捏飞羽的脸。
“走开,我的脸也是你随便摸的吗?”
“哈哈,小孩子口气挺大啊。”
曲欣逗着逗着来了兴趣,屁颠颠和他一起去泳池边玩遥控游艇。
内设的泳池很大,为了小祖宗玩一次游艇,早在昨晚就开始放水。
飞羽语气高傲但毕竟是个小孩子,有个大人陪他一起玩自然很欢喜,那些佣人和保镖也陪过他但太拘谨,小少爷小少爷地叫着。
曲欣大大咧咧,三小两下把他的游艇弄出来,捣鼓几番,“小孩,这个怎么弄啊?”
“笨死了。”
飞羽扯唇,把游艇抢过来,打开开关后,黑亮的眼睛瞥着她,“你是新来的佣人?”
曲欣愣了下,把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时千的儿子吧,我天啊,怎么长得和他一点都不像。”
而且飞羽的性格也很臭,和薄成有的一拼。
飞羽嘀咕了一句老女人,”你谁啊。”
“我是你妈……嗯,你后妈的朋友。”
“不像。”
“小朋友你别不信,按理你应该喊我一声阿姨呢。”
曲欣自顾自地说。
飞羽懒得理她,听到大门口的车声。
车子驶进来的时候, 陶夭正给道旁的树剪枝,车停在她的身后,窗户摇下,露出时千一张英俊如斯的面容。
他下了车,让管家把车倒进车库,然后走过去,俯身吹去她头发上的花蕊,低低地道:“曲欣呢?”
“陪飞羽玩。”
陶夭收起剪刀,神色温淡,“薄成呢?”
“他在医院治疗,阮静陪着他。”
陶夭眉尖微微一动,鼻子下意识地嗅了嗅,似乎想闻出他身上女人的气息,但显然是徒劳。
时千望着她细细密密的睫毛,语气低沉温柔:“我刚刚也在医院,换纱布。”
她笑,抬手覆在他的腹部,“这里怎么样了?还疼吗?”
“不疼,你手再往下。”
“往下?”她诧异。
时千闷哼了声,“嗯,再下……嗯……”
意识到自己手放的位置,陶夭面色潮红,翻着白眼恼他,“能不能正经点。”
时千微微笑着,带着男人的委屈腔调,“昨晚没抱你睡觉,我难受,睡不着。”
“时先生,拜托你现在是三十岁的男人,不是三岁,好吗?”
“三岁……也需要你抱着睡觉。”
陶夭莞尔,实在没办法,象征性抱了下他,然后松开,“那现在补上,可不可以?”
“但是小千千难受。”
“小千千是谁?你又生了个儿子?”
“……不是,是小弟弟。”
“……”
陶夭懒得理他,直接往客厅走去。
坐下好一会儿时千才过来,捂着腹部可怜兮兮的怨妇样,“夭夭,你果然不爱我了,好歹我也是个病人。“
她扯唇,“何止是病人,明明是救过美人的英雄。”
时千支吾了声,慢吞吞在她旁边坐下。
“我正想和你解释来着……”男人的五官很正经,完全是要说事情那种,“你知道上回捅我刀的人是谁吗?”
陶夭斜睨了一眼,把电视音量看开大,似乎不想听他解释。
时千基本摸清她的秉性,这个时候他要以为自己自讨没趣起身离开的话,下场很有可能就是被踢下床,更可能连床都摸不到。
所以他厚着脸皮贴过去,“嗯?猜对的话给你奖励。“
“不猜。”
“你绝对猜不到。”
“激将法没用。”
“你再不猜的话我就……求你了,猜一下嘛。”
陶夭仍然无动于衷,神色如常望着电视里的……广告,心平气和地道:“我真的没兴趣去猜到底是谁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说不定是你的托呢?”
时千咬了咬牙,不能再瞒她了,“……是薄成,”
陶夭低着头,睫毛颤抖了下,到底是没想到那个人是薄成。
“我知道最近的事发生太多让你心神不宁的,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解释,而且这东西也解释不清。”
“薄成……为什么要,杀阮静?”
陶夭终于抬起了眸,好奇地问,“他之前不是很护着阮静,曲欣撞车的时候他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知道,这也是无法解释的一项,双重人格这个词你听过吗?”
“双重……人格?”
曲欣自从研究心理学后总是对陶夭灌输一些思想,多多少少有点了解,但这种人格不应该……受到巨大刺激或者天生的吗?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简单点可以打比方,想杀曲欣的薄成是第一人格,想杀阮静的薄成是第二人格,如果分开来还好,但是两种人格不停地交换,很可能导致脑部瘫痪。”
陶夭从刚开始的漫不经心渐渐入了神。
她以为昨晚的薄成是生病了,大脑受不住控制,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阮静的存在是为了帮助他治疗,上回我们三个去医院,走得好好的,突然他的第二人格冒了出来,亮出刀子向阮静捅去。”
处于那种情况,时千当然要救人,他把阮静推开后自己挨了刀,好在那时薄成已经收回了力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陶夭听了后,眉眼间渐渐漾起笑意,“条件原因都有了,不过……你为什么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去救阮静呢?”
“条件反射吧,毕竟是个女的,更何况薄成把她捅死了也没好果子吃,说不定自己还逼疯。”
时千当时没想太多,只能说,他不出手救人,阮静就死在刀下,他出手救人,他未必死在刀下。
“不错,很符合……英雄救美的典范,披着为兄弟着想的狼皮救一个自己想救的人。”
陶夭不愠不火地讽刺,顿了顿,音色更清晰地陈述:“还能借着帮兄弟治病的名义奔波医院和那个女人经常见面,虽然嘴上说着和自己没关系,但无法做到心无旁骛,是吗?”
时千皱眉,“你说的心无旁骛,我怎么没做到?”
“阮静和三妹长得很像,难道你没盯着她脸想过,她会不会就是转世后的三妹?而且你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救她接近她,会不会让她产生误会。”
和女人根本没有逻辑好谈。
和聪明的女人谈逻辑,思想会被扯得更远。
见这个男人没有说话,陶夭慢慢地站起来,面上的神情不变,“好了,我就说说而已,不管你有没有,我也不会揪着不放,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说罢便要走人。
下一秒,手直接被男人拽住了。
整个身体都被一股巨大的力气往回拉,毫无重心地跌坐在沙发上,天旋地转,她睁开眼睛时,男人已经翻身坐在她的大腿上。
时千漆黑的瞳眸倒映她强装镇定的小脸,似笑非笑地低头,大手捏着她的下颚,“心里明明很吃味,为什么还装作无所谓呢。”
陶夭抬眸,同他对视着,“我真想装无所谓的话,就不会说那些吃味的话。”
她只不过表达了一件事:她很不爽他和阮静往来,但不想吵架,希望他以后见好就收。
今天早上显然他也是去了医院,的确是换纱布,但同时也会见薄成和阮静。
“你说的我明白……但老实说我有些方面很粗大条,不会去想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吸引女人的注意也不会刻意避讳什么。”
顿了顿,“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如果阮静真的有什么实质性想法的话,我不会让她留在云城碍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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