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看着他认真诚恳的俊脸,眉头稍稍拧着,也不知话是真是假,“那薄成呢?”
“他的病是个未知数,真有迫不得已的那天,我会和他商量去别的地方治疗,阮静只能算一个药引子,但不是唯一的方法。”
“带阮静……是为什么?”
“他的癔症是由于三妹的死引起的,阮静的出现是给他制造一种幻想,这只是一种方法,也可以拿曲欣做实验,她更有可能治好他,但薄成不同意。”
之前阮静被曲欣撞车的那一次,薄成的第一重人格出现过一次,但只是几秒之间的事,导致他把曲欣推到在地。
后来清醒后他理智地想过了,自己会伤害到曲欣,所以她要离婚时,再三权衡后同意了。
毕竟两人在一起,他随时可能伤害到她,与其这样不如远离得好。
两人隔离后,他想尽快治好自己,所以拿阮静先做试验,毕竟他宁愿伤害到阮静也舍不得碰到曲欣。
“我之前说过,薄成很爱曲欣,不希望他们放弃。”时千低声地陈述,“也是我没顾虑到,太过匆忙忽略了你的感受,应该和你事先说明白。”
他也是忙得不行,回国后事情不断,公司上的不说,单是薄成那边就够他操心的了。
如果是小事让助理或者通知别的朋友也行,但危及到性命,薄成在云城也没有其他亲戚,大嘴和郁之深两个显然靠不住,只能依靠时千。
给他联系医生,阮静三天两头受到他的攻击,也需要人护着,忙成这样连史密斯去世的时候,他还没有过来。
陶夭是这样认为的,事实和她猜得也差不多,这样想来心里多少好受些。
思忖了会,她平静地问:“我现在可以肯定告诉你,阮静对你颇有好感,以后你还打算和她往来吗?”
时千俊脸恢复温淡,却仍然维持刚才那个姿势,“尽量不会和她接触。”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
“……好,我现在向你保证,不会和她有任何的牵扯,多看一眼也不会!”
陶夭望着他认真发誓的样子,多少有点心软,她别过脸,语气稍显温润,“我不是逼你,只是少接触对大家都好。”
她相信他是爱她的,但仅次于现在,未来谁也吃不准。
时晏说的对,阮静和白年堇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后者是无风无浪的名媛小姐,稍微有的几个心眼还是跟电视剧学的。
…
午饭是四个人吃的。
飞羽和曲欣坐一块儿,两人的筷子同时伸进同一道菜,然后对视一眼,夹紧筷子。
“别和阿姨抢肉。”曲欣笑眯眯地说。
飞羽傲娇地抬头,“长得这么肥还吃肉,该减肥啦。”
“臭小子你说谁肥!”
“哼哼,有本事你打我呀。”
曲欣气得扭过头去,骂了句小屁孩,闷闷地吃饭。
时千和陶夭像是看戏似的,也不知这两人玩了会怎么突然处熟了,而且是小孩子的方式。
饭后,时千领着飞羽去书房,督促他做功课。
曲欣仍然坐在椅子上,小口吃着饭后水果,“那就是时先生的小孩?真是太调皮了,要是我的话肯定受不了。”
“你不和他闹,也闹不起来的。”
“得了,我哪有你那魄力,分分钟能把小孩子制服。”
也不是制服,飞羽隔三差五就挑衅后妈,都以失败告终,使出浑身解数,陶夭压根就不想理他。
“他妈是谁,怎么生出这样的小孩……还是后天宠出来的?”
顿了顿,曲欣托腮沉思,“你家时先生看着孩子气,其实挺成熟的,想必家庭教育也不会重男轻女,为什么到了飞羽这一代,就开始宠男儿了?”
“宠么。”陶夭慢悠悠拈了块火龙果放嘴里,“表面而已,他爸对他功课很严格,其他方面的话,就不大管他。”
“可能时家就这一棵独苗了吧,你又不肯给他生一个。”
提起这个,陶夭忽然想到,他们好像很多天没有上床了吧。
以前时千像头饿狼似的,隔三差五就吃荤,回国后像是忽然改了性子。
察觉到陶夭异色,曲欣以为她是不想提到生孩子这事,岔开了话题,说到别的。
“我上回调查过,时家三小姐,就是那个以前传闻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公举,真是幸福得不行,哥疼母爱的。听说掌心磕破了皮都要委屈得落泪。”
陶夭扯了扯唇,“人家有这福气,再说落泪也正常,我也想,但落了也没人疼,自然就收回去了。”
曲欣撇嘴,她是万万不去做那种矫情女孩,但偏偏男人都喜欢娇滴滴的。
“想来时家把对三小姐的宠爱转移到飞羽身上了。”曲欣说着说着又跑到那个题,“你要是生一个,没准能抢他风头,生男生女都一样。”
陶夭怔了怔。
她的重点在别的地方。
时家三小姐是人宠人爱的小公举,飞羽是刁蛮任性的小正太,两者似乎有一点的契合。
不知是她多虑还是怎么。
时千从楼上下来时,陶夭笑着和他提了几件无关紧要的事,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是为什么吗?”
时千挑眉,“不是因为你想从我身上捞钱救江心和吗?”
她摇头,“我当时的目标不是钱。”
“不是钱?”
“当时在加拿大,任何挣钱的方法都试过了,突然发现有一家富贵人家发布代孕讯息,我就跑去试了。”
时千听到这儿,原本放松的神色紧绷起来,生怕她说出什么难以置信的话。
然而陶夭不急不缓的,“代孕的条件是妇女,所以我就跑医院把膜做了,面试的时候一切都好,但是第二天那个人家忽然把讯息撤了,说不要人代孕了。”
时千的神色有几分诧然,“你……”
她打断:“当时我很生气啊,我万事俱备你却把东风给撤了,给点违约金打发掉,恼怒之下,我就找上了那户人家,锁定目标,也就是你。”
当时仇富心理严重,把那些男女都报复了一番,时千自燃不能幸免,被她狠狠报复一顿掳去了腕表。
一直因为她是因为钱才和他机缘巧合地相遇,没想到是为了报复,顺带把钱也弄到手。
时千面色讪讪的,“原来你就是要代孕……”
“我只想问,为什么当时忽然又变卦了,有比我更合适的人?”
陶夭面色如常,只是解除自己的好奇心。
她的容貌和身材在备选名单里是最出色的,而且还是个中国人,面试官是个传统妇女,对胸大屁股大能生的她很满意。
“我不太清楚内部的事,这是我妈负责的,你想知道的话,我们去澳洲再问问她。”时千答道,又笑,“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要是成了代孕的人会怎样?”
“可能只是一个贡献**的人,和你并无瓜葛。”陶夭敷衍几句,心不在焉的。
飞羽现在的底子很好,以后相貌不会差,生母应该也是个漂亮女人。
问时千关于他儿子生母的消息,他肯定要说不知道,还不如不问。
陶夭并没有往后多想,偶然撞见飞羽,他还和从前一样,学习后就背着小包和德牧在一块儿玩耍。
她找了个借口和小孩搭话,“飞羽,你今年多大?”
飞羽原本就不太想理她,傲慢地看了眼,对于这个无聊的问题嗤了声,“七岁。”
“虚岁七岁,实岁呢?五岁?”
“我哪记得啊。”
陶夭循循善诱,“你难道不记得自己上了多少年的学?”
飞羽摇头。
他对年龄的概念很模糊,只记着自己虚岁是七岁。
陶夭有点失望,从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曲欣这时过来,双手环胸,颇具兴致地望着门口,“想什么呢,孤单寂寞冷的话找你家时先生啊,他在楼上对着笔记本工作呢,你要是过去的话他肯定摒弃工作投入你的温柔乡。”
陶夭瞥她,“很闲?”
“是呀,这里什么都不好玩,后面的花房刚建,也不好看。”
“新建花房了?”
曲欣惊讶,大笑,“你身为女主人居然不知道,我饭后溜达一圈溜到那里,发现花房还挺大。”
陶夭抿唇没说话。
“这次种的花各种各样,红紫粉白黄……”曲欣接连说了好几个颜色,“反正很多很漂亮,只可惜还不完善,等到摆好后都能开花展了。”
“……蓝色,没有蓝色吗?”
“唔,你这一说,还真没有。”
陶夭心里不知怎么荡起涟漪。
曲欣笑嘻嘻的,非要拉着她去看,两人刚走几步,透过栏杆看到外面停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这里很稀罕。
“谁来了?”
曲欣好奇地拉长脖子看过去,还嫌不够,踮起脚尖,隐约捕捉到一个人影,“是个女的。”
陶夭没有抬头,“采购的人吧。”
“采购的人才不坐出租呢,那个女的……在门口等着,卧槽!”
曲欣瞬间激动了,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什么事呀,大惊小怪……”
陶夭一边说着一边看过去,目光瞄准门口,定睛在那个女人的身上,顿了顿,然后没什么表情地抿唇,“是阮静。”
“她?靠,她来这里干嘛?”
时先生,进房请敲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