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明显比平常热闹了很多, 主要是飞羽,虽然任性刁蛮,但是教养却很好,吃饭时几乎很少说话。
这回不同,他坐在阮静的旁边,时不时伸出手指说,“我要吃这个。”
阮静通常会夹给他,毕竟一个小孩子,萌萌哒是个女人都不会拒绝,而且他貌似很喜欢她的感觉。
时千观看了会,让旁边守着的佣人给飞羽夹,不要麻烦客人。
“我不吃胡萝卜!”
飞羽抗议拒绝,“而且我要阿姨夹给我!”
“阿姨是客人,你怎么能让客人做这些事呢?”
时千难得苦口婆心。
阮静温柔地开腔:“没事,夹个菜而已。”
只怪坐的是方形桌,陶夭和曲欣坐,男人坐最东头,剩下的排位只能是阮静和飞羽。
除了飞羽,一顿饭吃得好不自在。
摸不清飞羽为什么会喜欢阮静。
阮静不是那种讨小孩喜欢的大顽童,倒是曲欣,乐意和小孩玩。
陶夭也抱有疑惑。
饭后,飞羽仍然缠着阮静,小孩子表现出来的无非是想和她一起玩,一起做游戏。
阮静很有耐心地陪着,一句话也不多说。
曲欣有点嫉妒地望着在泳池边玩遥控游艇的他们。
阮静什么都不会,飞羽却很有耐心地教,小瓜子伸出来,正儿八经地教导,“这是开关……”
曲欣极度地不爽,“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飞羽无缘无故喜欢和那个女人呆在一块,自带光环啊她。”
“我发现一部韩剧挺好看的,我们一起看吧。”
陶夭心不在焉地划着手机。
三秒后,手机不翼而飞。
曲欣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撑腰,“夭夭,你别不当一回事,那女的显然是想插一手,讨小孩子欢心,然后取代你。”
顿了顿,“说不定她就是飞羽的生母呢,两人有着说不清的吸引力。”
陶夭很服她的想象力。
“你不去看的话我一个人看了。”陶夭提醒道。
“哎——我也看。”
泳池边的两个人玩了一个下午,她们也看了一下午的韩剧,快到傍晚时,阮静站在门口,脸上覆着薄薄的汗意。
“时太太,我先回去了。”
陶夭偏过头,淡淡应了声,让老佣人出去送客。
飞羽却冲过来,把老佣人推到一边去,抱住阮静,“我要和阿姨在一起!”
老佣人也是一愣,“小少爷,阿姨要回家了。”
“我不管,反正我喜欢这个阿姨,就要和她在一起。”
飞羽的脸上写着倔强,“谁要是拦我的话,我就和谁拼命。”
“小小年纪说什么大话。”
时千不知何时走过来,单手插袋,淡淡地开了腔,抬起一条胳膊把飞羽拎到一旁。
飞羽在他手里稍微老实了些,却仍然不肯就范,“阿姨不要走,留下来陪我玩!”
阮静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阮阿姨不是我们家的人,她有自己的家要回!”时千尽量耐着性子,认真说教,“飞羽听话,待会要吃晚饭了。”
德牧留在飞羽的旁边,低垂着脑袋,静观其变。
陶夭过去摸了摸德牧的脊背,抬眸一笑,“不好意思,飞羽就这脾气,阮小姐,司机在门口等着呢。”
阮静勉强地回了个差不多的笑,“谢谢,我就先走了。”
她看到男人的脸色不太好,不知是因为管不住儿子还是因为她的缘故。
不能再多逗留。
“Jaydon,上!不要让她走!”
飞羽大声地喊叫,话音未落,德牧已经得到指令冲了过去,牙齿狠狠咬住阮静的衣角。
时千微微眯起的眸子绽着凉意,眉目显山显水露出敛住的愠意和怒气,嗓音低沉带有威严,“杰顿,过来!”
咬着衣角的德牧愣了下,小眼睛看着时千。
一个是小主人一个是大主人。
德牧不像藏獒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它可能犹豫了下,但是没有松嘴,飞羽大声地重复一遍,“不要松!”
时千一手拎着飞羽一边过去,拍了拍德牧的脑袋,诱哄道:“乖,松嘴,待会给你酱鹅肝。”
德牧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但语气温柔肯定有好东西,它看了下小主人,似乎有点愧疚,慢慢地松开嘴。
飞羽愈发地沮丧:“不……”
阮静被吓得不轻,没怎么出来,整理衣服的手轻微地颤抖。
陶夭一言不发地把阮静带出去。
送上车后,两人仍然没说话,心照不宣,阮静倒是颇具几分诚意说道:“不管你怎么想,我今天是头一回见到飞羽,没想到他会这么热情。”
吃饭的时候飞羽对陶夭和曲欣跌态度,比较恶劣,明眼人看一下就能比较出来。
陶夭慢慢地笑,“他无理由喜欢你,没办法。”
顿了顿,她把车门关上,嗓音压低了几分,“不过,你要是还想继续的话,我也奉陪。”
阮静愣然。
陶夭笑眯眯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说她喜欢时千,想勾引吗。
阮静两只手不自觉交织在一块儿,“时太太,你不必防着我,我的文化程度是不屑做小三的。”
陶夭点头,表示能理解。
望着车的离开,陶夭在原地停顿了会,才进屋。
客厅里已经乱的不可开交。
飞羽从来没有这么闹过,他高傲骄纵的性子让他不屑小孩子的哭闹把戏,这回却不同,直接趴在地上打滚了。
“我要阿姨陪我玩,我就要她!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小嘴里不断地说着,脸上也是泪迹斑斑,衣服皱成一块,平时具有的小公子范也荡然无存。
时千站在旁边看着自己儿子打滚,面无表情,浑身的气场可怖,佣人们不敢说话,又不敢上前哄着小祖宗。
陶夭这时过来,实在不忍飞羽在冰凉的地板上打滚,蹲下想把他扶起来。
飞羽却踢了她一脚,没有任何的防备,她一不小心坐地上去。
时千把她拉起来,眉间的阴鸷越蹙越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作势要过去揍人,被陶夭拦住:“算了吧……”
“他踢你。”
“小孩子而已,他刚刚也是无心的。”
这时飞羽坐起来,满眼都是泪水,嚷嚷:“谁说我是无心的,我就是故意的,我不要后妈,我要亲妈!”
时千的脸色难看得不行。
曲欣大抵是没见过家庭混乱的样子,自己第一回来这里住,还被她赶上了大战。
“你!还有你!”飞羽指着陶夭和曲欣,“你们都不是好人,恶毒的老女人!”
曲欣当即就炸了,“臭小子你说谁呢,被阮静灌了迷魂汤了吧!”
“后妈都不得好死!”
飞羽恶狠狠地祖宗,不得好死这个词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
话音落下,一个巴掌也随即落下。
时千从来没有打自个儿子的巴掌,虽然平时有点凶但还是宝贝的很,能给的都给了,父子两有时还能当朋友处着。
现在,他用打巴掌的手指着飞羽,薄唇漠然吐出几个字:“为你刚刚说的话道歉。”
飞羽说完心里是后悔的,陶夭待他不薄,而且又是老爸心仪对象。
但是那个巴掌应声而来,小孩子的逆反心理瞬间就上来了,错愕惊讶地看着时千的手指,瞪圆大眼睛。
挨打了。
飞羽到底是小孩子,嘴一撇,嚎啕大哭。
时千置若罔闻。
佣人实在看不过去了,忙把小少爷扶起来,平息家庭战争,把他送去楼上的房间。
德牧在旁边看着,也没有上前,不然要是有人欺负小主人,它第一个冲上前护主。
陶夭伸手扣住时千的手,五指相扣,过了很久,温温凉凉地开了口:“我没什么的,你不应该打他。”
“再不打,上房揭瓦。”
“你不是不提倡暴力教育吗?”
时千没说话,看了眼她胸口的脚印,低低地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小时候也很少挨过打,所以青少年期无法无天,不服从家里管教。”
男孩子性子太野,不打不行,女孩子的话,自然越宠越好。
陶夭一时也没话说,她对飞羽哭的样子蛮心疼的,到底是个孩子,不过是想把人留住而已。
曲欣这时有点怕怕地过来,自从来了这里接连遭到两件事故,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下去了,她咽了下口水,“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
时千淡淡望了眼,“什么问题。”
“飞羽为什么会喜欢阮静,他们以前见过?”
“没有,具体什么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
陶夭不太相信母子间有什么吸引力和心灵感应,就算有,阮静也不可能是飞羽的生母。
“飞羽今晚没事吧,我看他哭得那么厉害,蛮可怜的。”
曲欣刀子嘴豆腐心,刚才还很不爽,现在软下来了,顿了顿又道:“要不上去看看?”
时千漠漠开口:“用不着,他不会有事。”
“你怎么知道?”曲欣脑海里响起小孩子承受不住心里压力跳楼的。
“杰顿陪着他。”
“那条大狗?天,你们怎么训练它的,这么听话?”
曲欣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
陶夭和时千相看一眼,没说话。
晚上,时千非要看陶夭胸口的伤势。
陶夭不给,只说:“真的没什么,一点都不疼,小孩子能有什么力气。”
她越是这么说,时千越要坚持,硬生生扒开。
白皙的肌肤上印着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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