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后时千那边已经填好资料,她过去签个字就行。
婚离掉了,也有过最后一次恩爱,她分不清时千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为什么之前没有碰她……
而且刚才感觉怪怪的,做足了前戏。
“有什么事和我说,不要搁心里憋着。吃鱼时小心点,被鱼刺卡住的话不要喝醋,直接去医院。少工作多休息,你是女孩子,不用那么累,还有你冬天穿棉袄好看……”
回去的路上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然后非要她听进去,听完后重复一遍。
陶夭心不在焉的,凭着高强的短暂性记忆把话重复一遍,然后偏过头盯着他望,“那个……”
她其实很想问问之前没有碰她的原因,但这种事太难为情,不好意思开口。
“嗯?怎么了?”时千低哑着问,自顾自笑出声,“才发现你老公帅,舍不得了?”
她保持沉默。
车厢的气氛诡异得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她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看出来,又希望他看出来后主动给她解释,两种想法互相矛盾着。
好不容易等车停下,她松了口气,急急地去开车厢,男人却握住她的细腕,眉眼认真,“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陶夭没来得及说话,唇上一热,下颚的线条也被男人印上湿润,他低声陈述:“不准找其他男人!”
“如果我找了呢?”
“你爱我,不会的。”
陶夭一阵恍惚。
…
把本子扔在病房的床上,陶夭环手抱胸站在床边,面无表情,“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阮静靠坐在床头,眯了眯眸,俯身伸手将床尾的本子拿过来,仔细地打量一番。
虽然知道陶夭不会做出捏造假证的行为,但阮静是个谨慎的人。
“乍看到这个本子,还以为你唬我的。”阮静仍然人畜无害地笑着,温和,“在我印象里,离婚证都是绿的,什么时候变成红的了?”
陶夭勾唇,“别盯着一直看,要是喜欢的话,自己也可以办一张。”
阮静面色一变,很快镇定下来,她现在是赢家了,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人到底是不一样。
陶夭自然知道她仔细打量那证是什么鬼意思。
冷漠,嘲讽地哼出了音节,“你要的在这里,曲欣那边,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那是自然。”
“现在就撤诉,让她无罪释放。”
阮静似乎不急着处理这些,抬头,似乎有点歉意可更多的是得意,“我没想到你为了朋友把婚离了。”
“这不是很简单吗,离了对大家都好,而且,我主动把时千让给你,给你机会。”
至于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陶夭心里清楚得很,这件事里,时千其实是很委屈的,然而谁不委屈呢。
她也委屈得不行,可又怎样,还是要自己扛下来。
“等等——”
临走前,阮静忽然喊住了她。
陶夭回眸,扯唇,“还有什么事?”
“你会告诉他,你们离婚是因为我吗?”
“我不会告诉他因为什么,但是你这曲解的有点厉害,说的好像你在争男人方面比我厉害似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拭目以待。”
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只等曲欣醒来,问问她具体的情况。
把曲欣先带回家,慢慢地等,医生说她暂时受到了惊吓,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陶夭让厨房的女佣随时准备温热的粥,安排妥当后,她坐在床边的坐垫上,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无意间翻到之前拍的一个视频。
在澳洲的时候,她把时千蹦蹦跳跳的样子录了下来。
原本打算难过的时候看看,准保开怀大笑,可现在再看,一开始笑了会,后来越看越难过,眼泪不知不觉啪啪掉了下来。
这个男人,他说她爱他,很早就说过,半开玩笑半认真说过,虽然她只有一次承认。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但因为受过伤所以一直自欺欺人。
不得不说时千很聪明,即便她把自己周围设了一层迷雾,也能充分地看清了解她。
她不同,她看不懂他。
“夭夭?”
身后传来曲欣微微沙哑的嗓音。
陶夭一怔,手忙脚乱地收起手机,想擦干眼泪又怕动作太明显,手刚抬起,曲欣的身影已经过来了。
“别擦了,我都看到了。”
曲欣赤着脚在柔软的地毯上盘腿坐下,认认真真地抬眸看她,有些茫然和无知,“你怎么了?”
“噢,看到一个视频,很感人。”
“算了吧,你看过妈妈再爱我一次电影时也半点眼泪没掉。”
“……”
陶夭扯唇,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睛,“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没多久。”
“到底出什么事了?”
曲欣垂眸,耸了耸肩,“昨晚吗?能出什么事,被一个变态侵扰了。”
“你看清是谁吗?”
“还用看吗,那个变态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陶夭一愣,薄成吗?
“本来我进看守所觉得还挺好,安安静静的没人吵,狱警也很不错,但是那家伙跟个智障似的戴口罩过来,二话不说就亲我,还说什么对不起。”
亲着亲着可能就忘了情,压抑太久了面对思念成疾的面孔,情绪不断地从胸口溢出,难以控制。
但到底理智还在,侵扰一会发现她昏过去了,这才松了手,悄然离开。
曲欣说完,不忘骂嚷,“真是再次刷新我对智障和变态的理解,他特么就是精虫上脑也不能去那种地方找女人吧?”
陶夭沉思,本以为时千喜欢和她在浴室洗手间里做是件很变态的事情,没想到还有更令人费解的人存在。
果然是兄弟,一个比一个厉害。
“那你怎么吓昏了?”陶夭又道。
曲欣撇了撇嘴,“我哪知道他那样是想干嘛啊,上一回差点拿刀弄死我,要是再被他QJ致死,我这辈子真是倒霉透顶。”
本来胆子就不大,还被那个变态吓过。
陶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的神色,“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阮静那边撤了诉,以后你就呆在家里,没人敢欺负你。”
“怎么撤诉了?”
“就是撤诉了呗,难道你还想要她告你?”
曲欣这个人虽然不够精明没有精确的观察能力,但她是了解陶夭的,眼下越镇定越能说明事情没那么简单。
更何况她刚才还哭过。
“夭夭,到底怎么回事啊?”曲欣拉过她的胳膊, 担忧地问,“你刚才哭什么,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我像是被欺负的人吗?”
倒不像,就算被欺负了,外表也不会表现出来。
陶夭微微地一笑,“走吧,先下楼吃点东西。”
曲欣被她连哄带骗哄下了楼。
陶夭准备下楼时忽然响起手机落地板上,她回去取回来后,鬼使神差的,调回之前的视频。
楼下响起曲欣的催促声,“你干嘛呢,快下来。”
“马上来。”
陶夭一边说着,一边点击删除。
她不是个念旧的人但看到这类东西肯定会睹物思人,既然决定了离婚就应该断得干干净净。
吃了几天牢饭的曲欣见到简单的白米粥也饿得不行,狼吞虎咽喝了一碗,看见下饭的菜又盛了碗。
肚子撑得不行,她抹了把嘴,打完一个饱嗝问:“夭夭,你刚刚,为什么哭啊?”
陶夭笑。
“不准笑,你一笑,我就觉得你心里哭得更厉害。”
“可能难过吧,毕竟离婚了。”
曲欣怔了很久。
陶夭轻描淡写吐出几个字:“之前就想过,终于决定好了。”
之前曲欣就对他们摇摇欲坠的感情有所了解,再加上她在拘留所的时间里,两人估摸因为阮静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所以曲欣没有往自己身上猜测,也不会认为和自己有关。
“你这样就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阮静?”
“唔,但我不离,也没有好处啊。”陶夭仍是笑着,“毕竟我不想过整天讨好小孩子的生活。”
挺累人的。
“为什么不把飞羽送去澳洲呢?”曲欣问。
陶夭笑,“当然可以送,但是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他今天恨我,明天也还是恨我。”
基本上事情有个了断了,她再把WUW的项目了结后,就可以拾掇拾掇去美国生活。
虽然时千说还要重新追回来的话——她只当一笑带过。
时晏找上她的时候,正值下午最好的阳光。
以前有话都是电话里说,要么就是发短信,眼下他站在她面前,陶夭有点发怔。
曲欣有些仇视地瞪了眼这个男人。
“陪我出去喝杯咖啡,可以吗?”时晏很像个谦谦君子地问。
他变化挺大的,标准的板寸头,衣服工整,身材挺直了也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时家的基因不会差的。
“有事的话就在这里说吧。”
陶夭说着,人已经去了花园附近。
时晏站在离她不远处的樟树旁,单手插兜,笑眯眯地,“离婚了?”
“消息挺快。”
“当然快。”隐藏的一句,喜欢你,当然得关注。
“之前谢谢你提供给我阮静以前的身份信息。”
“哪里的话,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陶夭手头上没要紧的事,也不急,慢慢和他侃了几句。
时晏也顺着话交谈,慢条斯理,发现话题扯远了才拐回来。
正了正脸色,问道:“我当初说什么来着,阮静能给你造成威胁,你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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