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哭吧,反正时千又不知道,说不定人家现在软玉在怀,乐得不行呢。”
时晏没辙了,干脆激她。
不是说不定,的的确确是软玉在怀,他人虽然在这里但对国内的消息把握得很明确。
阮静不是公众人物,时千也喜欢低调,但这一回不知怎么,关于两人的报道已经冲上头条。
而前任陶夭,有人拍到她在机场扇时千巴掌的照片,八卦的人开始产生各种猜想。
既然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陶夭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在重复这一句话,心里满满冷了下来,她回不回来关他什么事。
擦干眼泪,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双手抄兜,侧身就走。
时晏一喜,屁颠颠跟上去,“好歹我也是借了肩膀给你靠的人,连声谢谢也不说?”
陶夭瞥了眼他湿透的袖子,淡淡道:“我去逛街,你来吗?”
时晏愣了愣,连声应着。
她很少帮男人挑选衣服,和时千刚遇见的时候还能很小资地给他买衣服。
陶夭没什么心情,在第一家男装店选了一件深绿色的外套就让时晏试穿,尺码合适后直接付款。
时晏长相不差身材也挺拔,挑了挑眉勾起一抹坏笑,“小爷我穿上是不是特帅?”
她敷衍,“好看。”
又去了女装卖场,陶夭对欧美风的钟爱程度不高,稍微选了一身做临时穿的。
对着试衣间的镜子,可以清楚看到自己的眼睛微微泛着红肿,她扒拉下包包,掏出粉底盒稍微遮一遮。
化好妆后看起来精神多了,勾起唇角,看不出哭过的样子。
她脱下套头毛衣,里面穿了件有些透明的薄衫,正要换新毛衣时,时晏紧张的嗓音传来。
试衣间是锁着的,但他不知怎么忽然一脚踹开,一脸紧张地望着她。
陶夭有刹那的恍惚。
时晏看了眼立刻背过身来,“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强装镇定的换好衣服,出来后,难得见这个男人脸红的样子。
时晏仍然不看她,“我……我还以为你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又想轻生,所以想看看……”
她拧眉,“我说了我刚才不是轻生。”
他不管,“刚才看到……很抱歉,你也不用介意。”
陶夭耸了耸肩,她又不是没穿着Bra。
男人低哑的嗓音仍是陈述着:“……真不用介意,你知道的,我只能算半根男人,太监而已,不用避讳我什么。”
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很卑低贱。
陶夭眼神飘忽,细密的睫毛动了动,走到大镜子前问道:“我穿这件好看吗?”
“啊?”
她淡笑,“不好看?”
“好看,好看。”
这一件随便试的衣服就买了下来。
女人心情不好时全靠刷卡来缓解。
三个字:买买买。
逛完后时晏送她回去,听她和保姆的对话,眉骨不自觉跳了跳,“你和男人一块儿住?”
陶夭漫不经心,“嗯,我爸以前的助理。”
现在应该是宁总了,不过喊习惯了也没变。
“小心点。”时晏叮嘱。
“唔,他白天上班,我和他很少碰面。”
就算碰面,她前些天的状态不佳,两人说话的次数不超过十个手指头。
出去散了心,也哭过了,沉暗的心情有些豁然开朗,她这才给曲欣打电话,回短信。
但是电话一直没接通,短信也没人回。
打开微信,给她发了几条放心的话。
又过了几天,白天时晏找她逛遍费城,晚上喝了点红酒也能助眠。
某个晚上,她躺沙发上刷微博。
云城娱乐号的某条微博已经上了热门。
陶夭面不改色地把新闻看完。
手愈来愈僵硬,呼吸不知停滞多久。
到底是上过床的人,关系发展得真是够快,有人评论阮静相貌身材不如前任,唯有一点好,看着很文静,能过日子那种。
看着很文静,也仅仅是看着吧。
陶夭笑出了声。
不知何时回来的宁助理站在她身后,打趣:“笑什么呢?”
她偏过头,他正在把西装递给女佣。
“没什么,普通的笑话而已。”她说着,关掉手机屏幕,抬头道:“上回遇到一个熟人,帮我把资料找回来了,明天去办手续。”
“好啊,我陪你。”
“不用。”
“怎么,有人陪?”
陶夭看了他一会,这些人真是神通广大,做了什么都能被洞察。
宁助理见她没说话,轻咳一声,“还是我陪吧,有些事你不熟知。”
她嗯了声,也没多说。
深夜,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惊出了一身汗。
起身上个洗手间,才凌晨三点,陶夭坐在床边,心脏只觉缺了个口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再躺下,直至天亮,皱起的眉头也不得舒展。
早上七点,她再次坐了起来,忽然大叫:“曲欣!”
天已经亮了,陶夭拂了拂额头, 满是汗渍,她下了床拉开窗帘,门这是敲响了。
是宁助理。
他一脸担心,“怎么了?”
他肩上挂着毛巾,刚在热身,忽然听到这边房间的动静。
陶夭整个人还在僵硬状态,“没什么,做了个梦。”
“哦?说来听听,我学过解梦。”
“我……记不得了。”
只觉得心跳砰砰砰,可能是噩梦,可能是令人惊讶的事情, 她醒来后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助理有些失望,大抵以为她不愿说,也不勉强,微微一笑,“我今早下厨,你要来点吗?”
“不了,我还想多睡会。”
再睡,希望能续梦。
躺下后,过了很久才睡着,睡着后却不是那个梦。
十点,起床,神志模糊不清, 问了保姆,才知宁助理交代说下午带她办手续,上午他要去公司。
陶夭刚吃完饭,门就被敲响了,再一看,是时晏。
“想去独立宫了,一个人玩没意思,所以来找你。”
唔,一个人玩什么都没意思。
陶夭慢慢擦完嘴角的牛奶,应了下来,“我下午要去办手续,只能玩到中午。”
“中午也行,走吧, 美女。”
换上最近买的新衣服,也没化妆,提包就走。
出来玩,男士自然全包一切服务。
先到Visitor Center领取参观的门票,然后安检,脱了外套,手机和皮带打火机这类的东西都必须要撤掉。
有专业的解说人员,和一堆异种人混一块儿很无趣,时晏和陶夭渐渐脱离了他们。
时晏充当解说人员,“独立宫的特色呢,嗯……朴实无华的楼房里,诞生了《独立宣言》……独立宣言你懂吧?”
陶夭笑,“你这是照百度背的吧?”
“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嘛,多不好意思啊。”
“背了多久?”
“没多久,一晚上。”
她无奈摇头。
而后再听他嘴里念叨的那些词句,专业官方,真真确确是从百度背下来的。
背历史很枯燥,更何况是和他们无关紧要的历史,陶夭有点……说不出话来。
走出了独立宫也差不都是中午了,时晏非要她站在将军塑像前合影,留下纪念。
本想一块儿去吃饭,陶夭执意要回家拿包包,不能耽误下午办手续。
时晏拗不过她,只得答应,送她回去的路上,他和她并肩走着,沉默很久,开口半开玩笑道:“要不我和你一块儿移民吧?”
“嗯?”
“没什么。”
她听到了。
也看出他眼里对身体残缺的自卑。
陶夭抿了抿唇,也不捅破,到了门口便和他告别。
时晏望着她回去的背影,深深呼了一口气,多希望她永远呆在这里啊,不受其他事物的干扰。
…
陶夭回去后又给曲欣打了个电话,仍然是没人接听。
她有点慌,毕竟曲欣这种一天不能离开手机的人,怎么可能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问谁呢,能知道曲欣下落的。
鬼使神差的,她给薄成打了个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听到是陶夭的声音立即挂断。
她懵了,又拨了一遍,却听见机械的关机提示声。
都不接,还有谁,时千吗?
或者他的朋友……郁之深?他那种人,看似大大咧咧,嘴上却严谨得很。
没有办法,她托陶晴儿去曲欣家里看一趟。
“夭夭姐,我正在她家小区附近,现在就去看看吧。”
那边终于传来福音。
陶夭耐着性子等了一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陶晴儿回电话说:“你说的别墅里没有人啊,门关着,里面连佣人都没有。”
沉默。
“夭夭姐,怎么了?”
“没什么。”
陶夭挂断电话。
没有人,曲欣会去哪里呢。
过了会,陶晴儿又打电话过来关问:“夭夭姐,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美国。”
“他们都说你心情不好失踪了。”
“旅游而已,散散心。”
“婶婶会担心的。”
“嗯,我知道了。”
宁助理和母亲说过,陶母应该不会担心,真正担心她的应该是曲欣。
但是现在轮到她担心曲欣了。
没有办法,陶夭给时晏发了条短信,也只是试探性的语气,问他能不能打听出曲欣的下落。
一向秒回的时晏没有回。
直至宁助理回来接她去办理移民手续。
因为有人带领,尽管手续复杂但照做就行,填写表格的时候,宁助理在旁边指引她。
最后一步要签字的时候,陶夭忽然停住了。
宁助理看了眼,笑道,“怎么不写了?”
她没说话,恰时手机铃声响了。
是陶晴儿急急的嗓音:“我知道曲欣的下落了,之前,之前跳楼的人好像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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