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打算怎样,你过来问, 看来你是有打算了。”
“死。”
陶夭怔了怔,很快恢复淡定,“不太好吧,她还没有到死的地步。”
“且不说她整容成三妹的样子想接近我,也不提利用我的病情控制左右我,单提她险些害死曲欣这一条, 我也会让她千刀万剐。”
平静了一会,“曲欣情况怎样?”
“还是那样,医生目前也说不准。”
“等曲欣醒来再说,阮静承认和她有关系,但这个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都不知道。曲欣跳下楼,还和楼的主人能扯上关系呢。”
薄成似是皱眉不悦,但还是没有针对性的说什么,沉默片刻,“你打算晾着时千?”
“哪只眼看出我晾着他?”
“爱他就和他在一起,不爱就离得远远的,谁也不欠谁,他也是有苦衷的。”
“嗯,他有,我没有。”
薄成被她这个油盐不进的样子整得恼了,对病人也奈何不得,忍了忍戾气,“我不希望我的兄弟成为备胎。”
陶夭很吃惊,“备胎?”
“破车才需要备胎,我想, 你应该不会的。”
“你还是太高估我了,讲真,我没有把他当备胎。”
“是因为他连备胎的份都没有吗?”
陶夭笑,笑他的话一针见血,薄成作为兄弟都能理解,更何况时千呢。
劝话说了几句,薄成不做多逗留,临走前,撂下一句,“如果你懒得插手阮静的事,那就让我来。”
陶夭不动声色, “曲欣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她醒来未必会待见你。”
薄成背影停留了下,没说话,拧门离开。
门口的时千倚在墙角,委屈巴拉的,抬眸看了眼,很受伤。
“你们谈什么了?”迫不及待地问。
薄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没说你坏话。”
“无银三百两?”
“老时。”
“嗯?”
“好自为之。”
时千望着薄成的身影,默默地骂了句,什么屁话。
这时的他没能理解那四个字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棘手的还在后头。
连自己都能下手的人,怎能不心狠呢。
时千推门再进去,里面的小女人已经躺下睡了,他在床边静静站了一会,她背对着他,睁开眼睛。
半晌,她缓缓开腔:“你走吧,我要睡了。”
他静默,“你是不是因为我一开始没有坦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比如,他护着阮静不能让她死,因为她死了,薄成很有可能就此封闭在脑海里只有三妹的人格。
比如,他以为清者自清,问心无愧,对陶夭没有二心,那就足够了,完全忘记要顾忌女人的猜想。
比如,他和阮静没发生什么,只不过气急了才说反话。
过了很久,陶夭闭上眼睛,“我知道你是为薄成考虑。”
他眉目微动,“那你……”
“曲欣现在还没醒,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她醒不来,你觉得我会把责任归咎给谁?”
时千愣住。
陶夭微微翻了个身,却不是转向他,面无表情,“你可能忘了,在此之前,她和阮静的矛盾愈发加大。”
顿了顿,“曲欣和薄成掰了,她再针对阮静完全是为了我。我现在只后悔当时不该去美国,如果不是我……”
时千微微蹲下身,抬手覆上她的小脸,嗓音沙哑,“你要是怪就怪我,嗯?和你没关系,再者,也是我逼你去美国的。”
“你走吧。”
“夭夭?”
“等曲欣醒来再说。”
时千的手僵硬了下,“那要是醒不来呢。”
她杏眸瞪他,“你才醒不来!”
“……噢,我,说错话了。”
“滚。”
“……”
然而,直到陶夭基本痊愈后,曲欣也没有醒来,她像一个安静的睡美人,躺在床上,每天有固定的人来看望她。
时千大抵是摸清陶夭的意思,她对以前所有的事都能理解包容,唯独在意曲欣。
曲欣不醒,陶夭一辈子都未必给他好脸色看。
为图方便,几个人都住在曲欣的别墅中,陶夭呆在曲欣房间的时间最久。
时千去看望的次数最多,引起了薄成的不爽。
薄先生干脆把人堵在门口,看了下手表,不耐烦,“你到底要怎样,一个小时进六次门?”
时千摊手,“我又不是看你的。”
“那你看谁啊。”
“曲欣啊,她要是不行,我这辈子都得打光棍。”
“……”
薄成的脸色瞬间黑沉了,就差一拳头挥他脸上,老早就看这小子不对劲,主意打到兄弟女人头上了?
时千意识到口误,也懒得解释了,拧门要进去。
后襟的领子却被提了起来,耳边响起薄成气急败坏的暴躁声,“你他妈想死吗,那是老子的女人!”
“……”
时千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老薄你先松开。”
“滚。”
“妈的。”时千无计可施,反身胳膊肘抵在身后男人的腹部,好容易脱离了他。
薄成仍是火冒三丈,不肯放手,不一会儿,两人扭打在一块儿。
时千仗着理智将他抵在墙壁上,低骂了一句,“你冷静点好不好。”
薄成压根冷静不下来,翻身,抬脚撂倒对方,时千不甘示弱,回了一脚,砰地一声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薄成两条胳膊撑在时千肩膀两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碰巧陶夭从楼梯经过,看见这一幕,手中的盘子差点摔碎,一瞬不瞬望着他们。
哑然好久,眨眨眼道:“你们什么时候,是这层关系。”
时千只想说,妈的智障。
他大声呼救,“老婆,救命啊,薄成他疯了。”
陶夭扯了下唇角,没搭理,倚在墙角,似乎别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大抵是那句老婆,薄成把矛头一转,起身斜睨了眼陶夭,一副把人交给你收拾的样子。
“你很久没管他了,现在连眼睛都不长,什么人都敢看上。”
陶夭有些诧异,摸了摸下巴,“时千,你不会真的喜欢薄成了吧?”
“……”
时千蹭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往她跟前一站,凑过去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鬼才喜欢那个智障,我还以为他病好了呢。”
薄成不甘示弱,“你说谁智障?”
“我口误一下,你跟个发忄青的母狮向我扑过来,不是智障是什么?”
“口误?呵。”薄先生冷笑了声,“你敢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吗?”
“我刚才的意思是,曲欣要是醒不来,夭夭就不理我,我就没老婆了。”
“……原话不是这个。”
“所以是口误。”
时千懒得理睬这厮,掏出手机打电话,让小李联系心理医生。
估摸着薄成的病还没好,话听到一半就要打架。
薄成眯了眯眸,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但不承认是他的错,二话不说将时千的手机夺下,一本正经,“我没病。”
“给我。”
“我说了我没病。”
“我让你给我,这么简单的话你都听不到,还说自己没病?”
“……”
被套路了。
薄成铁青着脸将手机从窗口扔了下去,“我说了我没病!时千,你要是不想陶夭知道你背着她做手术的话,给我闭嘴。”
“……”
陶夭继续懵逼眨眼,嗯以第三声发出。
趴在窗口找手机的时千立马僵住了,转过身,那个智障貌似还不知所以地望着他。
良久没有声音。
陶夭轻咳一声,“什么手术?”
“没什么,之前做了个阑尾炎手术。”
她狐疑的目光在两个男人的脸上环绕了一圈,“阑尾炎手术需要背着我做吗?”
他们面面相觑。
薄成和时千在打心理战术。
时先生:怎么办,都是你个智障惹的祸。
薄先生(平静脸):关我什么事,谁让你骂我智障的。
时先生(傲娇脸):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得找个理由。
沉静过后,薄成看着时千别过去的脸,轻咳一声打破沉静,“那个,是这样的,他长了两个阑尾,所以不好意思告诉你。”
陶夭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子。”
时千见她醒了,正过脸,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又瞒你一件事……”
“两条阑尾割掉的话一定很疼吧?”
“是啊,很疼,疼死了。”
“肚子上有伤口吗?”陶夭说着,上前几步,颇具兴致地抬手,“给我看看。”
时千一愣,忙退后几步。
“怎么,不可以?”
“不是,大庭广众的……害羞。”时先生妩媚地眨眼,“今晚在床上,你想看就给你看个够。”
“噢,这样啊,那你现在肚子这里疼吗?”陶夭循循善诱,手指了个位置。
“不疼了。”
“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前不久。”
“我看起来很好骗?”
“还好。”
时先生说完,一脸懵逼,“……”
陶夭不咸不淡地一笑,“阑尾手术留下的伤口不应该再右腹下方吗,你怎么在肚子上划刀了,生孩子了?”
“夭夭,我……”
“别和我说话。”
陶夭理都不理,转身去拧门。
时先生懊恼得不行,旁边还传来薄傲成幸灾乐祸的笑声,他瞪过去。
陶夭看了眼薄成,淡淡道:“你们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
说罢,把门砰地关上。
薄成先是懵了会,然后再去拧门——被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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