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直接打断他的话,“不许骗我!”
“好吧。”时千低垂着头,他现在可不敢说谎欺瞒了,一旦有风吹草动立马就招,“我的确是来拿药的。”
“什么药?”
“康复的药,之前做了……手术,就是,咳咳。”男人薄唇紧抿,目光飘忽,“就是绝育啦。”
轮到陶夭意外了,眯起瞳眸,“做绝育?”
“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我……觉着戴T不舒服,每次别扭得不行,如果不戴的话肯定更厉害,所以……”
时先生像个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起来提问的小孩,结结巴巴说完这些,而后保持沉默。
陶夭也没说话。
搁谁头上也不会相信他说的鬼话。
她听了后第一感觉是……不知所措,感动却又怕自己太感动抑制不住感情。
不太相信他是为了恩爱时舒服,多半是因为她,因为之前她在每次事后吃药的事。
陶夭能猜得到,不会信他这种解释。
表面上,只是拂了拂头发的一个动作,以及响起的略显凉静的嗓音:“噢,这样啊,手术是之前做的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啊,那段时间还以为你弯了。”
“……”
时千诧异过后是平静,“你能猜到也正常,之前的确很别扭,心里明明是想的可是身体不给力。”
某一次给力了是在民政局的洗手间里,他是被逼的,最后一次总得来一回。
陶夭不在意地撩了撩头发,“我还不知道那个手术会影响忄生能力呢,长知识了。”
“大概那医生看到我后吃了一惊,手术时分神了,所以没做好。”
“……要点脸吧。”
时千似笑非笑。
两人坐上车,时千这才想起一件事来,“你既然那时觉得我弯了,那在机场我说我和阮静睡了的话,你根本就不相信对不对?”
陶夭系好安全带,唔了声,“不相信啊。”
“那你那么生气,还一走了之!”
“我生气是因为你生气啊。”
“……”还有这种事。
陶夭确确实实是被他气到了,明明任何事她都能自个儿释怀,他非要添上一脚。
路上经过民政局的时候,陶夭忍不住多看了眼,收回目光后和他的目光对上,相视很久,她慢慢开口:“要不……复婚?”
“嗯?”
时千乍一愣没反应赶过来,待得那句话从大脑仔仔细细过滤一遍,内心顺间被喜悦填满,“复婚?”
陶夭眨了眨眼睛,肯定地点头,“是啊。”
不自觉把车速加快,男人的心情一下子飞跃到云端,难以想象她会主动提出来——还以为要耗上一阵子。
“那我们现在去扯证?”
“唔,不急吧,今天……民政局休息。”
一听说休息,时千不乏失望,暗暗安慰自己,不急这一时。
回来后陶夭继续和曲欣玩游戏,漫不经心和她提及了这件事,也说了自己想复婚的意思。
“复婚?”曲欣和时千的态度并无异样,惊诧后冷静下来,“你脑子进水了?”
“唔?”
“除了时千和薄成两个人,全世界的男人谁都可以嫁。”曲欣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两个人都有前车之鉴,念念不忘的初恋,和这种人在一起最麻烦。”
陶夭托起下巴沉思了一会,“我之前和江心和不也是……”
“那能一样吗?”曲欣淡淡道,“就说我和薄成吧,我可能接受他但如果像以前那样投入太多的感情,基本不可能了。”
“那你们……”
“让时间冲淡呗,我每每想到他打我,新婚夜弃我,差点杀了我,心里很难受。”
曲欣心不在焉地说着这些,低头继续玩游戏,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她们说话时房间的门是敞开的,守在门口的薄成也以差不多的姿势低着头,眼眸深谙,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刚上楼的时千看到这副情景,正要笑骂他猥琐偷听女人谈话,步子还没移,薄成淡淡看过去,眼睛里藏了说不尽的情绪。
时千心情不错,看到好兄弟这副样子,压低嗓音问:“怎么了?她们说你坏话了?”
薄成,“……你能不能滚?”
“是不是曲欣嫌弃你不行了?都是男人,说出来嘛。”
“滚。”
他们说话声太大,以至于房间内的两个女人已经停止了游戏和交谈。
曲欣直接丢开手机,蹭蹭走过去,半倚在门口,审视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淡笑,“见过偷听的,没见过偷听还讲话的。”
陶夭也露出半个身子,眯眸望向时千,“你干嘛呢?”
“我……我碰巧路过,绝对没有偷听。”
以陶夭对自个儿男人的判断和了解,这时说的十有**是谎话,她撩唇淡淡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薄成可以作证。”
薄成情绪低落,一言不发干杵着,面无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鬼鬼祟祟的偷窥者。
“依我看,薄成应该是路过的,时千你倒像个贼眉鼠眼的偷听者。”陶夭下了判断。
时千百口莫辩,拉了拉兄弟的衣角,“你倒是给我说一句话。”
薄成站如大树,面色凝重,仍然沉默不发。
“时千你果然是太闲了,楼下的碗还没洗吧?”陶夭悠悠地道。
时千,“……”
真是比窦娥还冤枉。
怕他偷懒,陶夭亲自去监督。
走廊上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冷清下来也沉闷不少。
曲欣懒懒打了个哈欠,打算继续回去玩游戏,腰身陡然被人从后面搂住,她没有回头,神色寡淡,“有事吗?”
耳边响起的是男人低醇无助的嗓音:“你不爱我了……以后也不打算爱了吗?”
“原来你才是偷听者。”
“回答我。”
顿了顿,她一字一句,“是啊,奔三的人干吗整天把这个字眼挂嘴边,俗不俗?”
得到肯定回答,薄成的手臂僵硬住,低头埋首,黯哑低声道:“那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你爱阮静三妹,爱咋整就咋整呗。”
“人死了就死了,就算她活过来,我也只想和你好好过。”
到底是嘴笨情商低闷骚的薄先生,说个情话别别扭扭跟下蛋似的,不过好歹是说了,也颇为中听。
曲欣不为所动,“哦,说完了吗?”
半晌没有任何的回应,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坚持抱着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军刀,抓起她的手,郑重地放上去。
她茫然,“干吗?”
“这时我之前念军校时拿的第一个奖品,一直随身携带,现在把它交给你,如果哪天我有任何背叛出轨行为,你可以直接了断我。”
顿了顿,薄成神情严肃,一丝不苟,“而且不会承担任何责任,我会自己写一份协议标明是我自杀的。”
面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男人,和手中冰凉的军刀,曲欣一时不知所措,“我……你不用这样。”
“我知道你未必会信我的承诺,所以不如来点实际的。”
实际的……用刀吗。
哪有人这样求……爱的。
“我知道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那是因为我大脑不受控制出现的其他人格,真正的我是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行为。”
薄成说到这儿,心生愧疚,可一脸真诚,“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如果我说不呢?”
“……我会等。”
曲欣上回被他拿刀差点杀了,这回又因为刀差点被撩了,真搞不懂这个男人哪来的魄力。
“先给我时间考虑考虑吧。”
说完这句,她还是惦记着游戏。
薄成沉思了会,跟着她过去,看她玩了几把后就成了导师开始指导她。他
楼下的时先生愤愤不平把碗给洗了,擦擦手直接逮住旁边站着的女人亲上两口,“真不爽,我才不是偷听者。”
陶夭眯眸看他,“薄成有那么无聊?”
“他不知无聊啊,还坑我,自己做的事不承认,看你们赖在我身上也不反驳!”
时先生越想越不爽。
薄成倒是很大方,到了晚饭时间便主动下楼做饭,仍然是个面瘫脸但语气温柔多了。
餐桌上,曲欣托腮沉思,“夭夭,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联合起来的?”
“嗯?”
“你没发现今天我们两个都被撩了?”
陶夭翻了个白眼,她才没有被撩,只不过听说时千因为她不想怀孕就去主动做个手术还不让人知道后,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就……把往事一笔勾销。
她也问过他,为什么不提前说呢,时先生的回答是,手术失常导致那段时间某方面能力下降,说出去很丢人啊。
而后时先生又问她,为什么明明“其怀疑他有问题却不问。陶夭也回答,因为丢人。
毕竟她一个羞涩的美少妇因为丈夫不行就直接问,未免显得……荡。
“我看他们就是串通好的,一块儿骗咱们两个。”曲欣优柔寡断,“尤其是你家时先生,油嘴滑舌的。”
“你们说什么呢?”
时千端了一盘菜上楼,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
陶夭忙道:“她说她想吃辣鸭舌。”
“辣的?”时先生半信半疑,“这估计不太可能,薄成最近做菜都以清淡为主,让他的女人好好调养。”
曲欣翻了个白眼,妈蛋,你才想吃鸭舌呢!
等人走了,陶夭才耸了耸肩,“少说两句吧,都是要过日子的,我以后也不会在你面前说薄成坏话了。”
“……”
曲欣深深体会到一种恶意,这分明是护着自家男人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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