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工作日,时先生迫不及待把证扯回来了,红本本越看越高兴,这就相当于一个驾照可以正常行驶丈夫的特权。
开心一会,时千状似漫不经心且缓缓地道:“飞羽貌似要回国了……”
陶夭嗯了声, 又啊了声,“什么时候?”
“这几天应该能到,早就闹着回来。”
顿时,陶夭感觉到自己被欺骗了。
发现小女人脸色不对,时先生立马哄诱道:“他回国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反正又不住在一起,你不是想和闺蜜一起住吗,我们一块儿蹭曲欣别墅。”
华千集团总裁也有脸说蹭住……
陶夭脸色仍然没有好转,反问他:“为什么之前没有和我说?”
“之前说……你还会和我扯证吗?”
“那你也要提前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啊。”
“我这不提前说了吗。”
“……”
呵呵哒,这也是提前,非要把证骗到手才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飞羽如果知道阮静死了……估计又要闹一段风波。
陶夭叹了口气,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和和睦睦的。
“夭夭,有件事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不想要小孩子呢?”时千忽然提问。
思忖会,她缓缓道出:“一开始是觉得我们感情不稳定所以不想要。后来因为飞羽,如果我有了孩子,作为一个母亲必然会偏向自己的孩子。我指的是那种偏向。”
顿了下,解释道:“比如两个小孩同时犯了错,如果情况严重,我会打自己的孩子,但是对于飞羽,只能是责骂,你知道吗?因为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两人待遇总有些不同,这不是偏心。”
对于飞羽而言,不管是打还是骂,都会有一种偏心的心里产生。
单是打自己的孩子不打他,可能会产生一种继母是因为顾忌的想法,可如果两个都打,也有可能产生一种“你不是我亲妈不配打我”的感觉。
所以,于情于理,不想要也不能要。
况且那会她是个工作狂,生孩子的话就没法工作了。
时千静静听完,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确定不要吗?”
“是啊。”
他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淡笑着,“世上怎么有你这样聪明又傻的女人。”
陶夭嗔恼瞪他:“夸我聪明就聪明干嘛还要说傻。”
“想生就生,不用顾忌什么,飞羽也不是小心眼的人,真到了自己有个弟弟妹妹,护着还来不及呢。”
“……唔,不生。”
陶夭轻咬了咬唇,被他这么一说其实也挺想要一个的,但既然他手术已经做了,她也不好再变卦。
等哪天彻底稳定下来再说。
…
飞羽回来的那天,时千去接人,薄成去了公司,曲欣只顾着玩游戏,陶夭一个人只觉无趣。
直到接到时千的电话让她也去时宅,说是妈妈和奶奶都在。
陶夭思忖了会还是赶过去了,还好场面比她想象得要,时奶奶笑吟吟的,年轻不少,拉过她的手说着旅游的趣事。
陶夭从他们的话间捕捉到一个信息,他们这次回来打算长住一段时间。
虽然婆婆和奶奶表达的原因是:住腻了澳洲,气候也不如有着春夏秋冬的家里好。
不过还是很让人怀疑她们是被时千说服过来的。
去厨房帮忙,她狐疑地觑着时先生,“你让她们来的?”
“奶奶她们吗?没有啊,我哪有这个本事。”
“那为什么……”
“哦,我就是随便提了下,和你已经复合了, 结果她们两个人都过来了。”
陶夭还是疑惑,“她们过来是做什么?”
“飞羽本来是要来云城上学的,后来不是被一些事耽搁了吗,现在阮静死了,我也没有他这个阻碍把你追到手,所以……”
话音刚落,两人之间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男声:“你们在说什么!”
回头一看,飞羽手中的玩具啪嗒掉在地上。
时千也是昏了头忘记儿子就在旁边玩耍,说话也没个顾忌,顿时慌了,“我们……”
“你们刚才说阮阿姨已经死了?”
“没有……”
飞羽的眼泪顿时溢出眼眶,小嘴一撇,“我都听到了,阮阿姨已经死了,爸爸你骗我,你明明告诉我阮阿姨只是出去玩了,像太奶奶那样。”
时千也不知怎么解释,只能顺藤摸瓜道:“对,像你太奶奶一样,她只是假死,为了骗别人,实际上是出去玩了。”
说完一边感叹抓住这个话柄一边心虚,虽然说不能对小孩子说谎但这种事说出去只会闹出别扭来。
不等飞羽把话消化完,陶夭不急不慢地道:“是,你的阮阿姨的确死了。”
顿了顿,“她是自己自杀的。”
自杀,死,这种字眼只会在电视里看到,飞羽天生早熟,生下来就没见过妈妈的样子,也在脑海中里把妈妈定义成“死”。
听到陶夭这么直白的说,他的眼泪顿时像掉豆子似的掉下来,咸味在嘴角蔓延,“坏女人,不准你胡说!”
说着扑上来把陶夭推到琉璃台边沿,撞翻了锅碗,发出巨大的声响。
时千及时把飞羽拉过来,眉头深蹙,厉声道:“说了多少次不许你胡乱,对新妈妈客气点,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飞羽只觉委屈都不行,明明不是个爱耍赖的小孩此时此刻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大哭,引来了奶奶和太奶奶。
她们一来,自然要护着小孩子,时千把陶夭及时带走,不忘嘱咐佣人打理厨房的狼藉。
刚到二楼,陶夭停下脚步,淡淡解释:“我只是觉得你不该骗他,与其让他自己主动知道,不如……”
时千摁了摁眉心,“我知道……但是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和他说。”
“飞羽是把阮静误认成自己的妈妈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你们对他很宠爱但很显然,他还是缺少母爱,他对阮静的态度很像……我想知道当年代孕的女人是谁。”
时千瞳眸微眯,薄唇撩着是漫不经心的笑意,眼底藏得极深, “不是阮静。”
“我知道不是她,但你告诉我好吗?”
良久的沉默,陶夭静静地等着。
也许其他事她都能做到宽容,如果他不想说就不逼迫,但这一回似乎不打算放过他。
就在这时,时奶奶爬楼上楼,时千见此忙过去扶了一把。
平时没看这孙子勤快,而且也没到七老八十不能上楼的地步,时奶奶也是过来人,斜眼睨着自个儿孙子,倒是很给面子地让他扶。
“小夭啊,饭做好了,下楼吧。”时奶奶笑眯眯地道,“以后可别让我这个老年人去喊你。”
闻言,陶夭忙接话:“奶奶,这种事你让人做就好了……”
“我怕你心里膈应,飞羽这孩子……太倔,但是心软,你也是聪明人,稍微花点心思就能制服他。”
时奶奶活了这么久,看人还是挺准的。
代孕人的事暂时搁下了,陶夭自此没有主动问。
吃饭的气氛还是不错的, 到底是有教养的富贵人家,不会出现韩剧中娘家人刁难的行为。
只不过飞羽那一关难过。
饭后陶夭陪婆婆她们散步,回来后飞羽见了她仍然冷着脸但眼神有所转变,不再是看仇人似的眼神。
她拉了拉时千的衣角,不免疑惑:“你对他说了什么?”
“就是这么说呗,阮静已经死了,她是因为差点间接害死曲欣而死,一开始飞羽不信,后来就被信服了。”
顿了顿,“本来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我说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去问薄叔叔和曲阿姨,从国外请来的医生也都没走,我不至于编织这么大的谎言去欺骗他。”
既然飞羽相信了,自然对阮静的态度有所改变。
但是不代表对陶夭的态度也会改变。
“夭夭,你心里不必存在压力,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两人一块齐心协力,就不信治不了一个小孩。”
时先生安慰着,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陶夭嗯了声,没有因为他的话产生动力,反而更觉得棘手,制服小孩子这种事,居然需要两个人。
她一个人就可以了好么。
当天,她在沙发上看电视,有时候看下手机,注意力却是盯着在旁边玩耍的飞羽身上。
两个人时不时拿眼睛瞧对方一眼。
陶夭不动声色,一边磕着开心果一边按遥控器。
飞羽牵着德牧一步一步地向她这边靠近,距离慢慢地静了,一人一狗还没有其他动静。
陶夭剥了一手的开心果仁,抽了张纸巾放在上面,刚抬眸,飞羽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磨磨唧唧道:“今天的事,对不起了。”
“唔?”
“今天我不是在厨房推你了嘛。”
“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说对不起!”
“你说什么?”
“……”
飞羽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脑海中想起爸爸的话,只能咬咬牙再说一遍,“我说,Sorry。”
“哦,没事,吃东西吗?”
飞羽看了眼开心果,摇了摇头。
陶夭拿手指着剥好的果仁,“确认不吃吗?”
他比较挑食,面对现成的东西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陶夭以为自己白忙活了,突然,发现德牧瞪大小眼睛看着,她灵机一动,扔了一颗给德牧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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