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差不多每个月被这名信使少女骚扰一次,倒也不全是坏事。
比如,有一次,傍晚才回到家中的人,发现了在我的房间里,像小猫一样缩成一团,睡在床上的信使少女。原本我是打算亲眼守望着直到她醒来的,结果她一觉睡了三天...
还有一次的话,夜醉归来的我,在浴室里看到了一个并不是我家女仆的身影。虽然试图偷看,不,由于担心水温不合适所以想要进浴室帮忙调整的时候,我被打的很惨,但那也算是个比较好的回忆了吧。
还有就是,我因为战争的败北,被勇者们抓起来的时候吧。
奇妙信使少女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了勇者据点的正中心。
当她做出了,把我放下来,让我写完回信之后,又把我挂起来,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在旁围观的勇者们那愕然的神情,我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季节轮转。
时间真是转瞬即逝。
与信使小姐第一次相遇,已然经过了一年又两个月的时光。
期间,我也一共收到了十四封信,也回了十四封信。
不止是这名一直专门为“莎哈拉女士”送信的信使小姐有些奇怪,就连这位战争仲裁委员会的委员长“莎哈拉女士”,也同样是一名奇怪的人。
就仿佛,莎哈拉女士其实是三个人一般,给我寄来的信,往往是分为三种不同的风格的。
一种风格是像更年期的大妈一样,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再抱怨着一些琐碎到不行的事情。
一种风格则是像脑筋回路很古怪的少女一样,写着一堆不着边际,并且天马行空,甚至有些读不懂的事情。
还有一种风格,就像是刚刚学会写字的小孩子一样,比起说是信,更像是涂鸦也说不定。
但是,即便面对这分为三种,有些像是在戏弄我的信,我每次都也是很认真的在回复着。一是因为信使少女,总是在盯着我,让我不得不好好把回信写完,二是因为,我自身也想好好的对每封信做上回复。
与面对面的诉说不同,只需要将字写在上面的信,是很容易伪装起来的。
所以,虽然感觉奇怪,但是收到这三种根本不加掩饰,就像是在当面和我诉说一般的,真诚的信,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开心的。
就这样,即便接触的时间非常少,即便大部分的交流都是在一张单薄的白纸上,在经过了一年多的时光之后,我依旧认为,我交到了四名友人。
一名是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信使小姐,三名是性格各自不同的“莎哈拉女士”。
而当我收到第十五封信的时候,那个日子,终于到来了。
“这封信,是我亲自送来的最后一封信了。以后的话,会让别的信使来接替这份工作。”
站在绞尽脑汁的写着回信的我的背后,信使少女,轻轻的说道。
“喔...”
我也轻声的回应着。
原本,这名信使少女专门负责我和莎哈拉女士的传信,就是很奇怪的事情。现在,这奇怪的事情变成了正常,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去问为什么。
只是,正在写字的那只手僵住,实在是无法再继续写下去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将笔扔到桌子上,我转身看向这个已然看的很熟的身影。
“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呢。一直都在称呼你为信使小姐。之前的话,觉得即便我问你也不会回答,会无视我。现在的话,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只不过有些难受是肯定的。
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向着信使小姐问道。
然后,信使小姐的嘴中,说出了一个即让我惊讶,又让我觉得合乎情理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莎哈拉。”
果然,一直在和我通信的莎哈拉女士,就在我的眼前。
“啊...啊哟...还真的是啊...”
感觉到了头疼无比的我有些语滞的说着,
“你这样难道很有趣吗?你自己写信寄给我,然后又盯着我写出给你的回信,出去随便晃上一个月,然后再来...”
虽然理智告诉我,莎哈拉女士的行为应该不是这样简单。但是处在这种场景中,理智并没有能战胜我内心那种被捉弄之后的冲动。
莎哈拉摇了摇头,
“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一直以来和你通信的人,既是我,也不是我。”
莎哈拉说着,语速简直就像是正常人一样。
咦?语速正常?
难道这家伙在焦急的状态吗?
不如说焦急的状态才能让语速和正常人一样吗这个家伙...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前一阵归化到人类阵营的安乐之魔女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莎哈拉解释到一半,突然这么突兀的问道。
“呃,说是前一阵,已经都好几年了吧。记得安乐之魔女是最古老的魔女之一,所以她归化到人类阵营,引起了很大的骚动。名字的话...莎什么来着?”
怪了,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明明就在嘴边!
“莎哈拉。”
“对对,就是莎哈拉,莎...”
我不禁的陷入了想要抽自己两嘴巴的状态里。
天啊,原来我和安乐之魔女互相通信了这么久吗?
哎呀,第一次听到这么名字就该想到的啊。
也不能怪我吧,你说这大陆上叫莎哈拉的这么多,谁知道忽然搬到这里来的什么委员长会是魔女嘛。
“那么,有关于魔女的,三位一体的传说,不知道你是否也了解?”
莎哈拉接着问道。
“呃,这个我也知道。嘛,毕竟是很出名的事情嘛。魔女的存在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灭的,但是会长时间陷入在沉眠的状态,只有在这个世界里同时出现其他两个同位体的时候,才会苏醒...”
我想了想之后,根据脑中已然被灌输着的知识说道。
“是的。我苏醒在这个时代,并且找寻到的两名同位体,就是一直在与你通信的那两位莎哈拉女士。年长的莎哈拉,只是一名普通的人类。并且,还是年龄已经过了适婚期,但是因为社交障碍所以迟迟找不到结婚对象的那种中年女性。”
莎哈拉如此的说道。
她口中的年长莎哈拉,大概就是信中那有点像更年期大妈的那位吧。
不过这个莎哈拉对她的同位体评价还真是差呢...不如说,这名信使小姐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吧。
“而我的另一名年幼同位体,虽然是很特殊的存在,但是由于刚刚诞生,正是处于最需要保护的阶段。也正是她的诞生,导致了我的苏醒。”
莎哈拉接着说道。
看来,这名年幼的莎哈拉,就是像涂鸦一样写着信的那一位。
也就是说,那些寄给我的信,有几封是幼女亲手写的吗?
是不是要装裱起来好好保存一下呢?
...
莎哈拉说到这里,我差不多也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只能说,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吧。
本来以为我是在和一名女士通信,其实这名女士是三个人。而这三名女士,实际上又是同一个人。
真是和第一次信使少女相遇时一样,与魔女相关的事件,总是充满着梦幻般的感觉。
“看来,你就是为了保护这两名同位体,所以才归化到人类阵营的。”
我有些复杂的说着。
比起同时与一个人与三个人通信,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大陆最古老的魔女之一,安乐之魔女,就是我眼前这名可爱的少女,并且她还为我当了一年多的信使,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
“我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们虽然是三位一体,但同时也是不同的存在,有着不同过去,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想法,不同的理念。诚然,她们如果遭遇意外,我就会再度陷入沉睡,但是同样,我也无法庇护她们一生。”
恢复了平时语调的莎哈拉,慢悠悠的说着,
“三位一体真的是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是和我不同的存在,我也看不穿她们究竟有什么样的心思,但偏偏,我可以将她们也认知为自己。她们开心,我也会开心,她们难过,我也会难过。就好像左手不会因为右手写字好,就会嫉妒。右手不会因为左手的力气大,就会恼怒一般。”
虽然莎哈拉说的也蛮具体的吧,不过我倒是想象不出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
“如果,什么时候有机会,卡梅先生也觉醒为魔女的一份子的话,肯定可以体会到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似乎是读到了我在想什么一般,莎哈拉微笑着说道。
“不,不会的,我是绝对无法觉醒成魔女的。”
我摇了摇头。
“嗯?为什么?”
莎哈拉的脸上露出了那标志般的疑惑神情,
“这个世间,奇妙的事情是无处不在的。明天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马车碾死都是说不准的。怎么能把不可能这个词语挂在嘴边呢?”
莎哈拉又开始对我谆谆教导了。
比起说是说话难听,这句话是不是单纯的在咒我啊?
“怎么说呢,真的不可能的啊,因为,因为我是男的啊!”
我忍无可忍的喊道。
然后,莎哈拉露出了“哦”的嘴型,以及恍然大悟般的神情。
所以说,一直以来,我都没别这个信使小姐认知为男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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