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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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个提着人头的血色少女好像是在观察着我和羽美。

我感到了不自在，血色少女的眼睛中跳动着一股幽冥的鬼火，闪烁着一种智慧感。

对此，我难以置信，她难道能察觉得到我和羽美的存在吗？

在我困惑的时候，羽美却猛的举起了枪，对准了血色少女的头。

「砰!」羽美开枪了。

她突然的发难惊醒了我。

但在羽美开枪之前，血色少女早有预感似的，她弓起身子，转身就跑。

于是，第一枪的子弹落空了。

羽美并没有放弃，她又连开了好几枪。

「砰砰砰!」

但走廊的月光并没有提供足够的亮度，几发子弹全打在墙上，擦起了火花。

而这个时候，血色少女却如一只灵敏的野猫，她跃过走廊的转角，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追!」

羽美大叫着。

我和她拿着枪追了过去。

拐过转角，我就看到那个少女逃跑的身影。

没有犹豫，我站定脚，对着她的背影打了一梭子弹。

「砰砰砰砰砰砰!」

逃跑中的少女身形踉跄了一下，我好像击中了她的背腹部。

身旁的羽美则打开了强光手电，紧紧的照着那个逃跑的背影。

一边换子弹，我和羽美一边追着那个少女。

被我射中之后，少女的速度慢了一些，再加上有羽美的手电筒照明，她甩不开我们。

黑暗中，走廊的地形很复杂，地上还有不少死尸。

忽然，那个少女回过身。

她不跑了？

在我这样想的时候，强光手电的光束被一个飞来的黑影挡住了。

那是一个沾着血，表情扭曲的人头。

「小心!」我拉了一下羽美，侧身躲过飞来的人头。

「噗噜噜……」人头滚落在地上。

在我们被拖延的一个呼吸间，少女又跑远了。

我们不愿放弃，还是追了过去。

眼前渐渐出现了火光，还有一股烟火的焦味。

我们追着那个少女追出了二楼的环形走廊，追到了二楼的观众席。

这里有一排排的座位。

观众席下面，还可以看见一楼的舞台幕布仍在着火。

不比走廊的狭窄，观众席这里很宽敞明亮。

而血色少女则在这一排排座位中猫着腰，如游鱼般移动着，这些座位为她提供了绝佳的掩体。

「砰砰砰!」

我们又开了几枪，但都打在了座椅上，留下了几个弹孔。

趁我们换弹夹的时间，少女直起腰，她在一排排座位间翻越着，最后，她跳到前排的栏杆前，双手抓住栏杆，翻了下去。

「别跑!」

换好子弹后，我和羽美从观众席间的过道跑到栏杆前，往下望去。

血色少女摔在了一楼，但这点高度好像对她来说不是致命伤，她很快爬起身体，跑向了一楼被打破的北门。

见此，羽美马上举起手枪，她在瞄准着北门。

我却猛的抓住她的手腕，「不要开枪!」

「你干什么!」对于我的阻止，羽美好像很恼火。

「我在干什么？你看!」我移过手电筒的光，让羽美看清楚一点。

下面的一楼，除了那个正在逃跑的血色少女之外，在一楼的座位席和舞台上，还站着几个人影。

他们浑身是被啃咬的伤口，血肉都翻了出来，但他们站立的姿势不像是普通丧尸那样歪歪斜斜。

而是很普通的站着，就像人一样。

在手电筒的光下，可以看见他们眼中有一团幽冥的光，像鬼火般跳跃着。

和血色少女相似，他们有一种奇怪的智慧感。

看到他们之后，羽美呆住了。

底下，他们仰着头，好几双幽眼盯着我和羽美，格外的渗人。

不动声色的拉着羽美往后退，我冷静的问她，「子弹还剩多少？」

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后，羽美也冷静下来了，她摸了摸口袋。

「……13发。」

「不吉利的数字呢。」

我给手枪上好最后一个弹夹，里面只剩7发子弹了。

一边拿枪指着下面的一楼，我和羽美一边往后退，从二楼的观众席退回到了环形走廊。

「现在怎么办？」退回走廊之后，羽美问我。

「回去。」我说道。

羽美也默许了我的决定，我们开始往后退，同时警惕着路上可能出现的偷袭。

在退往楼梯口的路上，我们路过了舞台的监控室。

监控室里有丧尸在撕咬人肉的声音，血腥味很新鲜，明显是刚开饭的。

我和羽美往里面看了一下，的确是有丧尸在啃咬人肉。

但监控室的桌子上有一件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部手提录像机，录像机旁还散落着几盘录像带。

录像带写着日期和名字，名字我当然一个都不认识，但日期都是最近的。

看到录像带上面的一个个名字，我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随手拿起一个袋子，把录像机和录像带全部装进去。

羽美不理解我的行为，她催促着我快走。

我也没有拖延，现在的情况留在这里很危险。

从监控室出来后，一路有惊无险，虽然有一些普通丧尸被我们紧张之下误杀了。

终于，我和羽美跑出了大礼堂。

但是出来之后，我们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火光的映射下，大礼堂的左边堆起了一座尸山。

尸体要么断头，要么被撕裂成两半，腥臭的肠子和血液流了一地。

这堆尸山吸引了许多丧尸，它们扑在上面抢食着。

反射性的，我和羽美则举起了手枪。

因为我们的手电筒照到，有几个智慧丧尸拖着活人的尸体，堆在尸山上。

这一幕，看起来就像是他们在猎杀食物，用来饲喂普通的丧尸。

那些智慧丧尸也察觉到了我们，他们幽冥的眼光射了过来，看得我们不寒而栗。

举着枪，我们慢慢往后退着，他们也没有跟过来，只是拖着尸体，观察我们。

其中，有一个警官模样的智慧丧尸，他提着血红的大砍刀，向我们这里试探的走了几步。

「砰砰!」

我立即开枪了，打在他身前的水泥地上。

这两枪起到了威慑的作用，脸部被啃食的警官丧尸犹豫起来，他停下了脚步。

两边就这样对峙着，我们慢慢退到了我们停着的车的旁边。

「喀嗒。」

我一手打开车门，让羽美先坐进驾驶位里面去。

另一只手，我仍然拿着枪，警惕的对着那只警官丧尸。

警官丧尸盯着我们的车，他眼睛发出了幽绿的光芒，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车发动了。

「快上来!」车里的羽美对我喊道。

我快速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当我坐好后，羽美踩下油门，车子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通过后视镜，我看到那些丧尸聚到了一起，他们凝视着我们，眼神可怖。

其中就有我们追击过的那个血色少女。

但是随着车速的加快，我们离他们越来越远了，他们的身影在后视镜上也越来越小，最后看不见了。

我收回视线，身旁，羽美沉默的开着车。

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太奇怪了，这些丧尸。」我喃喃自语着，又好像是在说给羽美听。

「他们能意识到我们的存在，」羽美咬起了牙，「那些家伙，他们会思考……」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先开枪？」我不悦的质问羽美，是她忽然先对血色少女开枪的。

现在回想起来，先开枪是很不明智的，一下子就吸引了那些丧尸的仇恨。

「……是我冲动了。」

难得的，羽美认错了。

我烦乱的抓抓头发，那些丧尸与普通的丧尸不同，他们能意识到我们的存在，而且又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和集体行动能力。

而恰恰，我们三人在这个丧尸末世中最大的生存凭仗就是正木留给我们的K－737。

可是，K－737对他们失效了。

这是非常糟糕的情况。

「其实，那个女丧尸……」开着车，羽美忽然出声了，她脸色很不好看，「……我有些印象。」

「你认识？」我转头看向她。

「她叫恋，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因为长相漂亮又有能力，在学生中有很高的人气。」

「……她是你的朋友？」

「不是，平常社团工作时，她经常在正木身边，我见过她几次。」

「是吗？」我回忆了一下，小木担任学生会会长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他倒是没有跟我提到过这个女人的存在。

「那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变成了丧尸。」我随口接了一句，相比与去了解恋的生前，我更在意为什么恋会变成那种有思考的丧尸。

「我也不知道……」羽美烦躁的拍了拍方向盘。

顿时，车响起了尖锐的鸣笛声。

跟她一样，我也感到心烦意乱。

以后……会变成怎么样？

摇摇头，我拿出无线电，按了几下按钮，联系起呆在别墅的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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