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E-13（1）

诶，这就是巴尔德尔学院了吗？褚师诺站在学校那三米多高的大门，原本那件军用大衣此时正在公寓的某个洗衣房的洗衣机里打滚，此时的褚师诺则是一身白色烫金西服，和一双翻毛小牛皮鞋，这身贵族打扮本是政府为了掩盖他那在外面厮杀将近两年所产生的杀气，但结果证明，硬汉属性+贵公子属性=斯文禽兽……

学校在平时是和外界隔绝的，师生都是只有在周末可以出校。但也要在晚上10点门禁之前返校。

这些是褚师诺后来才知道的，现在他只知道那几个看门的老大爷都社会得很，拎着UMP9冲锋枪叼着烟还有一个带着圆框墨镜。

褚师诺递上信件，老大爷摘下墨镜，掏出老花镜戴上看了半天把信件还给了褚师诺，示意让他进入。

褚师诺在学校里四下观望，看人像是在看猎物，男生女生都是……人看他时也像猎物看狩猎者，远远的瞥一眼，再远远的绕着走，此时的褚师诺生像一个带着一帮小弟在街上晃悠的纨绔子弟，看到哪个好看的妞就围上去，说“来妞给小爷我笑一个”……

更可怕的是，褚师诺此时此刻完完全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处在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而且他在意的只有一点，周围的人对自己是否有敌意还有就是学生身上的校服和E-13的不太一样。而又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一个文明的学校，周围都是文明之人，自己必须克制一下，所以眼神……就传达给人这样的感觉了。

“喂，我说你，对看什么看，就是你！”一位金发少女怒言道。

褚师诺四下看了看，方圆十米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别人都担心成为猎物离褚师诺远远的，明白了她是在吼自己。

“有……什么问题吗？”褚师诺心说是不是昨晚洗澡没洗干净身上哪儿还挂着彩呢。

“你还好意思问？”少女更加恼怒了，不顾朋友劝说，冲过来指着褚师诺鼻子骂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整个伦敦最神圣的学院，不是什么人花点钱买通门卫就能进的，你以为你是什么？现在离开学校，马上！”

她这番话讲到一半时褚师诺就已经开始继续游览了，剩下的一半是她跟在褚师诺屁股后面强撑着说完的。这一下少女不但愤怒而且还增加了羞恼，所谓恼羞成怒。少女甩开朋友，纤细的五指一把攥住褚师诺的烫金衣领，刚想继续说些什么，褚师诺掏出了那份信件推到少女脸上，少女盯着浮窗看了又看。

“以后有可能就是同学了，还请多多指教。”褚师诺像是没听见刚刚那番说教，“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感到不爽，请多多包涵，没其它事的话是不是可以放开我的衣领了？”

“你……”少女满脸通红，却不知道如何摆脱这一尴尬的处境，隐隐约约感觉周围人的视线似乎正在往自己身上聚拢。

“我向你道歉，但我真不知道何处冒犯了你。”褚师诺轻轻把少女的手从自己领口滑下，转身继续沿着自己规划的路线游览。

她朋友见势把她拉到身旁，快步离去。

最后，褚师诺来到招生办，递上信件对方这次没有返还信件，而是要走了褚师诺的个人信息，三分钟后给了褚师诺两套校服和一张学生证。

“一套校服一套训练服，学生证的话是从明天八点开始生效的，记得不要迟到。”

褚师诺这才明白原来当时E-13穿的是训练服。就在他要走出校门是，不经意间往上看了一眼，毕竟那钟楼是伦敦最高的建筑物，但这一看，竟看见了观望台上给望远镜调焦距的E-13。

褚师诺冲上钟楼，楼梯一圈一圈向上缠绕，像是永远没有尽头，这钟楼高600米，有3000个台阶但褚师诺却一直在提速。

每天执行观测任务的都是她吗？每天，都要攀爬这座高塔吗？她不用上课吗？她就是伦敦最强战力吗？……褚师诺爬上观望台，即使是他也累的气喘吁吁，少女惊讶地看着他，却不说一句话。

“难道这里是禁区吗？”缓了一会后褚师诺见她惊愕的表情不禁问道。

“不，只是很惊讶现在就能见到你。”

“你……每天都来这儿吗？”

“嗯，一天两次中午12点和晚上12点。”

果然人们生活都不容易呢，这样看上去单薄的少女每天的要登上这钟楼两次。

“为什么要爬上来？”少女轻轻问道，递上一块手帕让褚师诺擦汗。

“因为不小心看见你了，想跟你聊聊。”

“不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爬上来，而不是乘电梯？”

“噢，有电梯啊。”

“嗯，有电梯的。”

……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少女打破沉默，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嘲笑褚师诺的意思，

“褚师诺。”

“嗯……诗诺？”

“对……师诺。”

“是这个“诗”吗？”少女捧起望远镜旁的一本书《诗经》，少女指着上面的“诗”字

“不对，是这个。”褚师诺掏出学生证。

“这个是‘军队’的意思吧，”少女若有所思，“我不太喜欢这个字呢。”

“我能叫你这个‘诗’吗？”少女双手抱膝坐在观望台上，像一只猫一样看着褚师诺。

“没差吧，读音都一样。”

“那你同意了？”

“随你吧。”

“那么，诗诺。”少女微笑着看向褚师诺，“你倒是回应一声啊，诗诺？”

“在呢。”褚师诺挠了挠头。“那，我可以叫你伊吗？伊-瑟蒂尔。”

“伊……E？瑟蒂尔和13也只差一个字母啊。”

“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不，只是之前从没这样想过。”少女用双臂把小小的膝盖箍紧。

“那，先走了，”褚师诺站起来，走向楼梯口。“还会再来拜访的。”

“电梯在那边。”少女指了指相反的方向，但没有抬头。

“哦。”褚师诺满脸黑线，转身向电梯走去。

褚师诺又在伦敦街区逛了逛，晚上回到公寓，躺在沙发上，想着白天时发生的事。

“诗诺……啊。”伊说的话好像有一种治愈功能，褚师诺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

……

褚师诺睁了睁眼，但眼皮跟坠了座珠穆朗玛峰似的沉的要命，二十一个月积攒的疲劳，在终于爆发出来，褚师诺摸过闹钟，看着上面的9：21，愣是没反应过来。

“记得别迟到哦。”招生办大妈的话回荡在耳边。

下一秒，褚师诺翻出学生卡，就夺门而出……然后回来，忘了换校服，通过各种手段到了校门口，老大爷又慢条斯理摘墨镜带花镜又把学生证上的脸跟褚师诺的脸比对了半天，最后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幸灾乐祸得说你快点进去吧，你迟到了。

“来到指定的教室，褚师诺咽了咽口水推开门，只见一个戴眼镜的女性站在讲台上眉飞色舞。”

这节是班会，老师正在强调纪律的重要性，“听说今天我们班要来一个转校生，什么货色第一天就暴露了，大家可别像那家伙，第一天就迟到两堂课。”

而褚师诺，恰恰在这个绝妙的时间点推开了教市的门。

紧接着是来自全班师生的哄堂大笑，迟到确实可以让人成为笑柄，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笑的这么厉害，难道欧洲人笑点普遍较低？

“喂，朋友，着装很fashion啊！”

褚师诺低头看了看，没系领带不说，衣着竟然是上半身校服下半身训练服，鞋还是昨天那双小牛皮鞋，但校服配皮鞋……怪怪的。

“行了行了，看到后面那个空座了吗？坐那。班会继续。”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继续讲，“下一个话题，关于下星期的班级对抗……”

这家伙……

褚师诺身旁，昨天那个金发少女正在那儿咬着手指，她无法原谅他昨天在学校的怪行，但今天，她感觉昨天那件事根本不算什么――身边这个混蛋根本没把学校放在眼里！

终于，下课铃响了，褚师诺刚想趴在桌上，突然一只手套丢了过来，啪的一声砸在褚师诺脸上，褚师诺拿开手套继续趴着。

“喂，我说你，”少女脸很阴，声音很恐怖。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

褚师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呦，又见面了。”再次趴下。

“可恶……”少女再一次揪住褚师诺的衣领，把他从桌上拎起来，“听着，本小姐要和你决斗！”

“决斗？”褚师诺看了看她。“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班里一下子沸腾起来，就这样，褚师诺糊里糊涂地站在了竞技场上，手里拿着一把武士刀，褚师诺试了试刀锋，竟然不是钝刀！

“一方弃权或失去战斗能力即判为失败，现在请做好准备。”班主任不知何时混入其中成了裁判。

褚师诺看了看四周，所有人脸上都挂着一副等着看自己笑话的表情。班主任这裁判倒是当的有板有眼，表情严肃还算公正

“3，2，1，开始！”

“做好被打哭的准备吧。”少女挥了挥手中的两把长刀。“奥菲利亚，参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老是看不惯我，但我要告诉你，你现在对抗的，是整个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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