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熊猫的黑眼圈会葬送休假

“诶，原来游乐园里还有动物园啊。”

“嗯，也是伦敦唯一的一座动物园。”E-13站在动物园中心左顾右盼，纠结着先看哪只。

“好厉害。”褚师诺看着围栏中的动物们，“很多都是第一次见到。”

“第一次啊，那看来我这动物园算是选对了。”E-13突然眼前一亮，“看，大熊猫！”

“哦，真的。”两人朝那几只正在啃食竹笋的憨厚动物走去，“熊猫，也是第一次见吗？”

“嗯。”褚师诺蹲下身，看着其中一只以“葛优躺”的姿势享受怀中的美食。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后几只熊猫了。”E-13站在褚师诺身边，默默看着熊猫们，“啊，抱歉，不该这样说的。”

“没关系的，努力别让它们灭绝就好了。”

“别让它们……灭绝。”E-13不自觉把手伸进了围栏中，摸了摸其中一只的头。

好舒服。

“欸，这位小姐，请不要和动物们有肢体接触。”管理员见状赶来制止。

“抱歉。”E-13说着又抚摸了几下才收手，熊猫发出一声憨厚的叫声，继续啃食竹笋。

“好了，我们走吧，接下来看长颈鹿吧。”褚师诺转过身，但E-13依然杵在那里。

“伊？”

她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果然长颈鹿还是以后再来吧。”褚师诺叹了口气，“去彻底搜查吧，我陪你。 ？”

E-13睁大眼睛看着褚师诺，像个被猜中心事的小女孩。

“这一战，只有人类打赢了它们才有未来不是么。”

“谢谢你，诗诺，那先回去准备吧。”说着抓起褚师诺的手朝动物园出口走去，“还是在学校门口集合。”

……

褚师诺在想，把这件事告诉她，到底对不对，但是，实在不愿再见到了，她听说有人被罪兽杀害后的那副表情，悲痛，比起突如其来，还是在拼死抵抗一番之后才更容易让人接受。

……

“那么走吧。”E-13换上了训练服，身后背着一把突击步枪和两把光剑，而褚师诺却穿上了来伦敦时穿的那套衣服。

“直接从学校的下水道口进去吧，那些鳞片，是在学校排水系统发现的吧。”

“这件事应该已经有专员编队接手了吧。”褚师诺跟在E-13身后――对于学校的地形，褚师诺还是只停留在教学楼食堂厕所训练场四处，对了，还有校长办公室。

“不会，如果那样的话，我不会不知道。而且，估计政府也派不出闲置专员。毕竟现在伦敦可动用的专员只有不到二百人。”

不到二百，这个数字的确很少，虽然每年都会有不少学生从巴尔德尔学院毕业，但专员出任务时风险极大，大多数专员现在都奔走在伦敦外执行讨伐任务，稍不留神就会丧命，平均每个任务都会损失一到两名专员。而且专员的服役期极短，虽随个人情况而异，但大多数超不过五年，最多也不过七年，一旦过了一定时间段，人的魔法适性就会极速下降，直到无法召唤法阵。

“在训练场就有下水道的。”E-13拉着褚师诺的手来到训练场的门前，一个下水道口半盖着井盖，像一个小丑的嘴。

不知为什么，大妈的那番话浮现在褚师诺的脑海里……

“就是这里了。”两人看着那个井口，一股臭味从下面泛出。

“还好放假，这里几乎没人走，不盖井盖太危了。”褚师诺心说，但两人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这是有人进去的痕迹，井盖刚被打开不久！

二人对视一眼，轻轻打开井盖，顺着扶梯下去，沿着墙壁向深处前进

E-13打开战术手电筒下，四周很静，却处处透入着诡异与不和谐，偶尔会从角落看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残骸，或者从墙上看到一抹绿色或者黄色不明液体。如果穿着从警察叔叔那里得来的当抹布用的衣服，此时他们再从这里出去，毫无疑问会被当成乞丐。

经过两个转弯，褚师诺一脚踩下发出咔嚓的声音，就像是踩在落叶上，E-13把手电筒往下面一照，那是满地的金色盾形或三角形的薄片――怠惰的鳞片。

鳞片反射着手电筒的光，整个通道都亮起来。

褚师诺握紧早在下来前就从手环中取出的散弹枪。如果在地铁隧道中他拿着这个，对付那只高级怠惰兽根本不需要那么费力。

两人继续向前走，地上的鳞片一直铺向下水道深处。

这个数量，至少有五百只同时在这里褪皮。

空气很潮湿，不时传来滴水声。在洞中回响，竟有些像人类踩在水里的脚步声。

两人继续向前走，尽量把自己的脚步放轻，又是几个转弯，这里的鳞片比开始变得稀少了，突然间，褚师诺一手遮住手电筒的光，两人停下脚步。

前面的拐角处的鳞片依然反射着从另一侧射来的光。

两人屏住呼吸，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光晃动着越来越亮，地上摇曳着一个身影，紧接着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在那影子转身之前，抽出武器扑上去，只听扑通一声，三人都跌落到那一侧的水沟里。

多出的一人，是张熟面孔。

加洛特·柯斯米斯基。

加洛特根本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存在，当他们突然蹦出来时，极强的求生欲迫使她纵身一跃跳进臭水沟。

而迎面扑来的两人，则根本没有想到这里有水沟就一头栽了进去……

三人从沟里爬上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有些古怪。

“为什么二位在这里。”加洛特打破尴尬。

“在调查这个。”褚师诺摘下被臭水粘在头上的鳞片。

“我也是，”加洛特答道，“但毫无收获，在往里走就只有臭水了，信不过我就自己去看吧。”

“当然相信，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怎么……知道？”加洛特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两人，“难道二位都不看新闻的吗？这件事已经连续占了三天头条了！”

“什么？！”

“三天？！”

两人同时震惊，褚师诺快速回忆之前伊莎贝拉的话，确实没有这件事是隐秘情报的意思，完全是自己曲解了！

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只是想要华夏的心灵读取设备罢了。

“那为什么没有引起恐慌？”

“啊？”加洛特又是一脸懵圈，“为什么……要引起恐慌？不过是学校实验室里一直把罪兽尸体粉碎后投入下水道，鳞片太硬无法粉碎，在这里沉积而已。”

“可这里只有怠惰的鳞片啊。”

“只有……怠惰的鳞片？”加洛特三连懵，“你是……怎么认出这是怠惰兽鳞片来的？所有罪兽的鳞片不是长一个模样么？只是显微结构不同，肉眼应该是看不出来的才对啊。”

“嗯这个我是知道的。”E-13举手道。

“别给我擅自知道啊！”褚师诺心里吐槽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来调查？”褚师诺强忍着滴血的心问道。

“我来调查鳞片沉积的原因，有什么大家伙堵塞了出口，这里有积水也是因为这个。”

“说起了，里面一直有风过来啊。”E-13把一缕湿发撩到耳后。

“的确，水沟里的水也少了。”褚师诺也注意到。

“因为我把那只造成堵塞的罪兽尸体给拆了啊。”

“所以……鳞片跟地铁袭击完全是两码事？”

“不对。”加洛特表情凝重起来，“我说的没有任何收获，正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整头罪兽尸体卡在排水口。”

“那是……什么罪兽？”

“饕餮。”

饕餮！那是七类罪兽中体型最大的罪兽，即使是低级饕餮兽的体重，也在一只成年非洲象之上！

“而且，那家伙的外表还称得上完整，但内脏像是被绞轮绞过一样。已经成糊状了。”

“你是说……怠惰所为？”褚师诺虽然没有观察过罪兽的细节，但了解他们的习性。

它们搅碎内脏，和人类吃熟食一个道理，为了充分吸收其中的可利用物。

“总之，这趟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收获，在化验鳞片事就已经得出是怠惰所为这个结论了。”加洛特起身要走，“还白帮学校清理了一会下水道。”

“诗诺，”E-13依然正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她现在的内心活动极其复杂，“还要去看长颈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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