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是想翻盘吗？

纽约 市中心

“发生了……什么？”E-13睁开眼，慢慢坐起身，这里又是一间病房，但通过窗外可见已经是白天。

这时，外面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很熟悉的声音，在伦敦“大危机”之时，听过。

E-13试图把窗子打开，却没想到自己虚弱到连身子都撑不住的地步。

上身失去平衡，一头栽到地上。

这一声响惊醒了门外守候的护士，护士急忙开门进来，把E-13扶回床上。

“您醒了，您的身体状况，至少还要静养一周时间才能正常作息，请不要勉强。”

“嗯，外面……发生了什么？”

护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帮E-13把窗子打开。

刚刚那些嘈杂的声音瞬间清晰起来。

E-13努力伸长脖子往窗外看，果然是动乱。尽管现在看不清敌人是什么，但E-13心里已经有了眉目，昨晚那些怪物，十有八九就是现在这支暴动军的先遣部队。

护士很快就把窗子关住。

“这里安全吗？”E-13有些在意护士的做法，难不成一层玻璃窗能挡住怪物那些可刺穿钢板的骨刺？

“嗯，现在纽约已进入反入侵模式，屏障被缩减为只保护建筑，现在市中心所有重要建筑上都有一层比纽约外屏障更厚的屏障，不会被轻易攻破。”

“哦，大概明白了。”E-13想起之前薇薇安跟自己提到过这个。

“对了，薇薇安博士呢？她现在在哪儿？”

“她啊……”护士望向窗外，“正在跟怪物战斗。”

怎么可能？她体内明明连魔法回路都没有。

E-13想到了凰式，的确，她曾经说过，凰式是她为自己设计的系统，既然如此，必然会有自己使用它的一套方式，哪怕不是像自己这样直接穿戴使用。

E-13闭上眼睛，仅凭声音就可得知外面的战斗是多么惨烈，不时还有背上长有骨翼的怪物从天空划过发出的切割空气声。

车队出发前，褚师诺已经把前往小纽约的事告知她了，而现在依旧没有车队凯旋的消息，很显然，那边也有什么事正在发生着。

现在，自己已经什么都干不了了，只有相信他了，这场危机，也会像之前那些一样被化解。

……

这里是……

褚师诺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虚空，想要抬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躯体，只有一缕意识在这虚空之间游荡。

『为何还要压抑，这份力量，为何还不接受？』

褚师诺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少年的身形。

“你是……罪主愤怒？”

『曾经是。』

“那现在你是什么存在？”

『仅属于你的力量。』

“为什么仅属于我？”

『现在没有罪主愤怒，但将来，罪主愤怒将会是你。』

褚师诺一惊，什么意思？这就是使用黑刀的代价吗？

『我终会逝去，但罪主不会。』

明明那个少年是正对着褚师诺的，可他看不清少年的脸，不，是他无法根本无法直视。出于本能地不把视线聚集在少年的脸上。

『你在恐惧，请告诉我原因，你拒绝这份力量的原因。』

“我，恶心你们。”

『这算是，身为蛆虫的优越感么？』

“不，只是处于生理上本能的恶心。”

褚师诺嘴上这么说，但他敢保证，如果此时他有心跳，那他的心率一定已经飙到了200以上。

“现在，让我离开这里。”褚师诺说道，“你把我困于此地是没有意义的。”

『这里是你的世界，你随时都能离去，但你也终会回来。』

“OK，那你就在这等着吧。”褚师诺话音刚落，周围的虚无渐渐有了轮廓，这里……依然是那个地下隧道。

周围有空无一人，就连尸体都没有，想想之前自己手握黑刀冲进敌众，简直像是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

但身上的剧痛告诉他那并非梦境。

那么尸体呢？黑刀的火焰着实强大，但要说把五千头怪物连肉带骨头一起烧到渣都不剩，褚师诺不信。

它们……逃了。

这是似乎唯一能解释这一现状的猜测了。

褚师诺看了看手环上的时间，过去了大概三个小时。

也就是说，现在的纽约，或者斯科特的车队，已经和那些怪物交锋了，甚至有可能已经分除了胜负。

褚师诺从衣角扯下一段布条，重新包扎了一下右臂断层，拾起落在一旁的黑刀，返回吉普车，褚师诺试着通过车上的对讲机呼叫斯科特，但无人回复，现在的话，论轻重，还是纽约要紧，褚师诺踩下油门，继续朝纽约驶去。

纽约 市中心街头

“呼……”薇薇安的右臂上装备着『凰式』。

通过暂时刻在皮肤上的外层纹路，她也可以操作这台光炮了。

尽管等纹路脱落时，会受到像纹路被侵蚀那样的痛苦，但比起能亲自使用『凰式』，那些痛苦甚至连代价都算不上。

比起训练过多次的E-13，第一次使用的薇薇竟然显得更为熟练。

毕竟，就连这台光炮的运作原理都被这天才少女记在了脑中。

每发炮击，不仅都命中了敌人，甚至击杀了尽可能多的敌人。

这样看来，她的演算能力堪比一台计算机。

但不久，便遇上了麻烦，这群怪物前仆后继，最终把薇薇安逼退到了角落。

此时能召回的所有红鹰队员也都已经在市中心陷入苦战。

『凰式』的弱点，在昨晚的病房里已经暴露过了――近战。

整个『凰式』系统，无论是光炮还是左手的魔导索，面对近战毫无办法，只能拿坚硬的纳米丝线，和炮身去抵挡攻击。

薇薇安升到空中，一边躲避傲慢人一边和地面的怪物拉开距离。

数量太多了，这样下去，纽约的能源供给都会中断。

就在这时，一辆吉普车冲进了怪物堆里，又从另一侧冲出，来到薇薇安下方。

褚师诺从车里钻出。

薇薇安注意到了他的断臂，但依然从心里松了一口气。

“援军只有你一个吗？”薇薇安通过瞄准镜锁定不远处的怪物。

“哟，这份不坦率可真是和你姐一样啊。”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开炮，一道光束从褚师诺头顶穿过，一连穿透几头怪物的头颅。

“嗯，目前只有我一个。”褚师诺用牙打开手环，从中取出一把战术匕首。

“下来吧，我给你当盾，那架穿透性光炮还是从地面使用更有效果吧。”

“你蛮懂嘛。”

第一次，褚师诺从那个少女脸上看见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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