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有时能证明清白的是自己的无能

E-13左臂在浮在自己周围的浮窗上输入指令，右臂装备的总体积比少女自身两倍还多的光炮向楼梯下方扫射，火力强大到让那些藏匿于黑暗的怠惰兽无处遁形，尽管如此，依旧有两头家伙以同伴当挡箭牌冲了上来。

E-13左手一挥，把一个浮窗调到面前，轻触后右臂的光炮炮口瞬间切换成一枚流火的巨型齿轮，

用突击步枪都攻不破的鳞片被像纸一样割裂，紧接着整头怠惰兽在火花中化为尸块。

另一头一样没能逃过被分尸的命运，直接被横喉一切身首分家。

这套『凰式-4』，已经远远超出铠甲的概念了，相比之下它更贴近于半自走超级武器。

而之前需要和神经突触直接相连的魔法回路，已经被AI替代，换句话说，哪怕是完全没有魔法适性的人，也可以操作这套系统。

但反应力能跟上AI运转速度的人，却是比魔法适性极高的人更为稀缺。

褚师诺终于把查理带到了地面上，要不是亲自爬上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被关在了地下十六层！

而此时，查理已经整个瘫软在地，褚师诺敢打赌哪怕现在又有罪兽追上来他也跑不动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超出了褚师诺的想象，结果那家伙趴在地上喘了两分钟后，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把褚师诺的手给拷上了手拷。

“你这家伙，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替你网开一面。”

“里面那个也一样，虽然不知道她那套家伙是从哪里搞来的，但现在你们除了反人类意外还多了越狱和破坏政府建筑的罪行。”

“哦，的确是有你这种人呢。”褚师诺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铐，此时他身上的华夏系统还没关闭，扯断它就向扯断一根头发丝一样简单，但他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个老可怜虫也是有点觉悟，还是留他一点尊严吧。

这时，楼梯那边有了动静，那个白发少女从楼梯口走出，此时的『凰式-4』已经被折叠成了身上的紧身铠甲 。薇薇安是真的从褚师诺带来的空间折叠技术上下了功夫。

而这时，查理再次诠释了作死两字。

他见到少女后，迅速从腰间掏出一副手铐，扑了上去，但他还没摸到少女就被她反手按在地上。

“喂，你这是拒捕兼恶意攻击。”被按在地上的查理疼得嗷嗷叫。

E-13没有回答，而是抬眼看了看褚师诺。

褚师诺纵了纵肩，少女这才松开了这个老绅士。

“疼疼疼……”查理搂着肩膀呢喃道，“所以，你们说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他的气焰比起在审讯室时着实矮了一大截，果然对付这种家伙就该强硬一点。

“很显然，有人因为我在之前的动乱中破坏了他的计划，所以想抹杀我。”褚师诺蹲到查理面前，“当然，如果你非要理解成这些都是我为了再次取得纽约信任的手段，我也没办法。”

“如果真有你所说的那个人，那他能命令怠惰兽？”

“大概就是这样，而且，这种事是有过前例的。”

“什么？”事态发展显然超出了查理的理解范围。

“总之，先把这里发生的事上报一下吧。”

“不必了。”E-13示褚师诺往门外看去。

外面已经堵满了军用吉普车。

“怎么回事？”褚师诺看着从车上走下的斯科特。

“二位被无罪释放了，但我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们。”斯科特走进大厅。

“怎么说？”

“这几天，居民区和商业区间断性停止供能了一共七十二个小时。”

“为什么这么做？”

“我们进行了一次大范围魔能探测。”

“是吗？所以结果呢？”褚师诺满脸平静。

“在华夏区域，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紫色魔能反应，很显然，华夏沦陷了，但上次发现的芯片是新产的。”斯科特双手抱臂，“看你的反应，你事先知道这件事？”

“对，就因为这个，我才前往伦敦的。”

“华夏也好，伦敦也好，到底发生了什么？！”斯科特额头青筋暴起，显然他对褚师诺把如此重大的事项隐瞒起来很是不满。

“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说过了，所有罪兽齐聚一地，城市瞬间沦为地狱。”

“为什么？”斯科特抓住褚师诺的肩膀，“纽约……也会如此吗？”

“我想大概会的。”

“原因呢？”斯科特那样子是要吃了褚师诺。

“华夏沦陷是因为我们干掉了罪主愤怒，伦敦沦陷是因为我们干掉了罪主贪婪。”

“怎么可……”斯科特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战胜罪主什么的，如果是眼前这个家伙，有可能真的可以。

“事实就是如此，至于信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斯科特的手从自己肩头滑落，褚师诺绕过他往门外走去，E-13也跟了上去。

“谢谢，特地来通知我们。”E-13回头向斯科特行了个军礼，果然像那样无视他直接离开有些过分。

“对了，之后就直接去红鹰附属公寓去住吧，那边的住所安排好了。”斯科特回过神来，但语气很是僵硬，“这是地址，钥匙的话，就是你的黑卡。”

“OK，谢了。”褚师诺转身接过钥匙，走出了监狱。

“诗诺，一直没机会好问，如果是诗诺的话，会怎么想？”E-13若有所思，“我的话，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罪主怠惰。”

“哎？诗诺也这么想？”

“你知道吗？伊，”褚师诺扭头看着E-13“我带你从伦敦离开时，碰上他了。”

“你说罪主怠惰比罪主饕餮先到的伦敦？”

“嗯，而且我和他对话了，他说……‘谢谢你的礼物’。”

“礼物指什么？诗诺有头绪吗？”

“我不知道，但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华夏科技。”

“这一切，从伦敦到纽约的这些事，都是他布下的局？”E-13心头一震，一想到罪主怠惰是比伊莎贝拉更为恐怖的存在，她的心脏就开始悸动。

“伊，没事吧，脸色很差。”

“嗯。”E-13点点头。

就算是罪主怠惰，有诗诺的话，也没问题，对吧。

……

北美洲西部，某城市废墟。

“真的不打算再住一段时间了吗？”男人看着飞机旁的少女，和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嗯，现在我必须回去了。”

“那好，千万小心。”

“嗯。”少女翻上飞机，看着下面的男人朝自己挥手。

飞机起飞，少女此时只想快点回去。

回到那里，也许还能挽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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