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所谓无力就是看着自己的世界被毁

澳大利亚 悉尼 会议大厅

其中坐着至少一百人。奥菲利亚和蕾玖也在其中。

“到目前为止，悉尼二号周遭的罪兽密度已经降低到安全范围了，大规模移民可以开始了。”一个男人看向奥菲利亚，“这可多亏奥菲利亚小姐的英明判断啊。”

“是指让我强行接受让学生参与开荒一事吗？如果您管这叫做英明判断，我也不介意。”奥菲利亚皱着眉头看着男人。

“这是移民项目的总归化，请过目。”一位秘书走来，给每人递上一份文案。

蕾玖接过文案放在奥菲利亚面前的桌上，这种会议是没有她的席位的，所以只能站在一旁，尽管蕾玖处理文件的能力远在奥菲利亚之上，但在这种场合，必须显示出小姐的才能。

场上近半数人只是粗略地翻阅文案，但奥菲利亚是在逐条确定，确认无误后才从上面签字。

秘书走下回来从众人手中收回文案，交到主席台上。

待秘书下场，一位身着军服的军官发言：“那么进行下一项，关于之前参与开荒的学生，鉴于他们在开荒作战中表现良好，我们决定破例免去考核，直接把他们编入守卫军。”

奥菲利亚瞳孔一颤，拍案而起，“你是想让他们继续送死吗？”

“请不要曲解政府的好意，加入守卫军可是极大的荣耀，那是为人类而战的光荣职业。”

“我拒绝。”奥菲利亚怒斥道，似乎忘记了这里是会场。

“这是政府的决定，昨天伦敦首脑也已经同意此时，所以恕我直言，这件事跟您关系不大，您只需代表巴尔德尔学院签字即可。”军官稍微鞠躬后坐回位置。

待秘书递上文案。

“我……拒绝。”奥菲利亚嘴唇颤抖着，把文案扫到地上。

开荒战上，学生阵亡数已经超过一百了，悉尼这只是在为自己的军队寻找肉盾，一方面又能削弱伦敦方面的实力，这么明显的事奥菲利亚完全不明白伊莎贝拉在想什么。

她突然意识到她错了，在学生面前再怎么和蔼可亲，她也是那个曾意图毁掉伦敦的女人，对于她这种恶魔，大概从始至终，她的学生也只是众多棋子中的一部分而已吧。

对棋子，何需感情？

“请明白，您的拒绝对于决策毫无意义，但这将影响到学生们的前程。”

“那么就影响吧，我们的孩子，可没强大到抱有为世界捐躯的觉悟。”

奥菲利亚抓获秘书手中的文案摔在地上。

会场一片唏嘘，没人想到这个满脸稚气的少女会有如此的气魄。

也许那是因为在场的老家伙每一个真正上过战场，真在面对过死亡吧。

“咳咳，”主席台上的老人试着缓和场面，“这个话题暂时跳过，我们继续下一项，关于居民登记问题的提案……”

奥菲利亚坐到座位上，看样子这次算是暂时破坏了对方的计划，但仅靠她是没办法阻止伦敦一再让步的。

这时手心传来一阵温暖，是蕾玖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小姐，您太紧张了。”蕾玖轻声说道，“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帮您的。”

……

之后的会议奥菲利亚完全没听进去，一方面，她是真的不想再让学生卷入进来，另一方面那些专业性的话题也并非讲给她听的，会议结束，她依然愣在那里。

在蕾玖的呼声中回过神来时，诺大的会场只剩下少数秘书和工作人员了。

“先回方舟休息吧，等大移民开始时又有忙的了。”蕾玖拉起奥菲利亚走出会场，但这是有通讯传给蕾玖。

“抱歉小姐，请容我耽误一些时间。”说着蕾玖拿着通讯器走进一个角落。

奥菲利亚以前从未见过蕾玖着手自己的事，她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利索，但最近丝毫经常接到讯息，而且是那种重要到必须放下手中事去处理的讯息。

不一会蕾玖回来了，奥菲利亚虽然很想知道通话内容，但想到哪怕是蕾玖也总得有自己的生活吧，在她的世界，自己再怎么重要也终究是个配角呀。

可能是男朋友之类的吧，但能配得上蕾玖这般干练的女性，奥菲利亚倒有些好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小姐，送你个礼物。”蕾玖递给奥菲利亚一个小锦囊。

奥菲利亚打开，是几粒种子。

“这是柑橘的种子，您大概没尝过吧，自罪兽出现以后，这种植物几乎就绝迹了。”

“诶，哪里来的？”

“是之前一位医生送的，本来是想在开会前送您的。”

“哦哦。”奥菲利亚没有多问，但一想到医生，难不成真是男友？

奥菲利亚突然心生一股奇怪的感情，那种，不想让蕾玖被别人抢走的感情。

奥菲利亚看着手中的种子，“那等回去就种在花盆里吧。”

“要找个大点的盆，别看它们这么小，长出来可是树哦。”

“是这样吗？话说柑橘，是能吃的东西吗？”

“嗯，很甜哦。”

“我说……蕾玖，”一番犹豫奥菲利亚还是打算问出真相，“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被什么问题困扰了。”

“啊……”蕾玖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不瞒你了，奥菲利亚，其实我被发现拥有深度魔法回路。”

“那是什么？”

“放心好啦，不是什么坏事，在激活后我将瞬间获得强大的力量，况且现在还没有激活。”

“真有这种事？”奥菲利亚看着蕾玖的眼睛，“那，代价是什么？”

“代价的话……”蕾玖把头扭向一边，“失去生命。”

“你，认真的？”

“现在悉尼方面正在给我安排手术，手术后我就能随时激活它了。”

“拒绝手术！”奥菲利亚脸色很阴。

蕾玖突然笑出声，摸了摸奥菲利亚的头。

“听见了吗？蕾玖，我让你拒绝手术！”

“遵命遵命，我会拒绝的。”蕾玖还是笑着，“你可真是一点没变呢。”

其实奥菲利亚忽略了一点――悉尼方面是如何发现她的深度魔法回路的。

其实这是蕾玖在配合布鲁诺家族内部实验时被无意间发现的，但即使是布鲁诺家族也没有设备激活它，这是诺曼和悉尼方面交涉的结果。

这种事，拒绝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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