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Black hole（4）

诺曼·布鲁诺坐在自己房间，擦拭着自己的佩刀，此时天已经破晓，来自政府的进攻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敲门声响起，诺曼收刀，咳咳干哑的喉咙说了声“进”。

是蕾玖走了进来。

“家主大人，”蕾玖走到你们面前弓下腰，“我想在离开前给小姐注射清醒剂。”

诺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蕾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小姐的努力，并不只有她自己的份，她是连同家族的份也背在了肩上，她的进步您也看到了，我想，若是就这般把她运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等她醒来，该面对的还是得去面对。”

诺曼微闭双眼。

“家主大人。”蕾玖见诺曼不回应，刚想在说些什么。

“我说过，她交付给你了。”诺曼打断了她，“等他醒了告诉她，她在，布鲁诺就在。”

“大人……”蕾玖心头一颤，眼眶竟不由得湿润起来。

“再告诉她，她是布鲁诺的骄傲。”

蕾玖没想到诺曼会说出这句话。

“去吧，别再来了。

待蕾玖离去，诺曼向资源部发出通讯――

留下足够撑24小时的核心，其余全都交给蕾玖。

天已经大亮，此时的市中心已经没有了居民，那些刚刚建好的建筑群，将在24小时内变得面目全非。

这时，诺曼瞥见大公馆屏障外有飞机在空中盘旋。

诺曼明白，尽管预计时间是到今晚才会正式宣战，但提前发起攻击反倒可以说是更得民心。

对于背叛者，是无人在乎所谓的规定的，大家只希望他们死的越早越好。

诺曼再次接通通讯。

“家主大人。”

“瞄准屏障外的飞机，打。”

“呃……收到。”对方说完向部下重复了一遍命令。

屏障上出现几处直径五十厘米的圆孔，一台导弹架上的导弹全部发射。

精确地穿过圆孔命中了高速飞行的战机。

对于政府，布鲁诺也已经没有必要等待对方主动出击。

如果诺曼把全部实力转化为一支部队，那这支部队完全有能力直冲进悉尼二号的能源转换站把核心炸毁，如此一来便可以带上政府一起毁灭。

但是，人类的未来总归比一个家族重要，第一次，诺曼在复仇和退让的抉择中选择了后者。

撑住24小时，那时悉尼的导弹和空中部队大致已经全部投入主战场了，再无精力去顾及边境，之后让蕾玖带奥菲利亚通过地下通道前往城市边缘，成实验机型离开悉尼二号，离开澳洲。

这时，在屏障上出现了几处爆炸，那是悉尼的导弹到了。

刚刚布鲁诺对挑衅的反应，似乎激怒了政府军。

更多的战机飞来，但它们迎来的是弹幕般密集的导弹头。

战争，已经爆发了。

屏障收缩，人形自走兵器冲向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坦克群。

炮火声从大街小巷回荡，无数的家兵和雇佣兵以人形兵器为掩体冲出屏障，若没有他们，那些人形兵器会被魔导战士如同拆积木般一个个拆开。

几乎每个角落都正在发生着厮杀。

估计屏障还能再撑过半天，到那时，政府军也会大为疲惫，等时机成熟后放出空中部队牵制敌方的空军力量，诺曼已经把奥菲利亚当做整个布鲁诺来保护了。

……

似乎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奥菲利亚终于从梦中醒来，看着眼前的蕾玖，眼睛逐渐适应了灯光，耳朵也渐渐能分辨出声音。

“大小姐，”蕾玖拉住奥菲利亚的手，“你能现在能走路吗？”

“嗯，”奥菲利亚还在为外面的嘈杂声感到疑惑。

“发生了什么？”

“最坏的情况，”蕾玖熟练地检查装备，那是一把M416突击步枪，还有一把大口径沙漠之鹰，检索完毕，将两把太刀扔给奥菲利亚，“快走。”

“最坏的情况是指……什么？”奥菲利亚隐约猜到了一些，但她不愿接受这是真的。

“看这个吧，”蕾玖把一个光屏推到奥菲利亚脸前。

那是一则新闻直播。

奥菲利亚看着居民们脸上的愤怒，那些举过头顶的标题，无一不是在控诉着布鲁诺家族莫许有的罪行，甚至，奥菲利亚昔日努力保护的学生们，此时都在对着布鲁诺恶语相向。

“快，我们该走了。”蕾玖把奥菲利亚从床上拉起，在她看新闻的期间已经帮她穿戴好了作战服。

“走？去哪儿？”奥菲利亚此时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彻底乱了思路。

“家主大人让我带你离开。”

“离开？是指大公馆吗？”

“是指澳大利亚。”

“怎么会……”奥菲利亚从未想到，在这种关头，一向那样苛刻的老爹竟然顾虑起了自己的安全。

“不要，我也要上战场。”奥菲利亚吼道，“你以为我的训练是为了什么？我可不是为了让自己苟活。”

“家主大人说，从今往后，您便是布鲁诺。”

一句话让奥菲利亚再次 陷入沉默。

“那个老家伙……真的说了这种话？”奥菲利亚愣愣的说道。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震动。

“怎么会，这么快就攻破了屏障？！”蕾玖不由分说拉起奥菲利亚的胳膊往外跑去。

去“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去地下，那里有通道和载具，之后去边缘区乘飞机去美洲。”

奥菲利亚仍然有些搞不清现状，不时回碰上人员在走廊里飞奔疾走。

两人来到地下室，突然间，前方的天花板塌陷下了，三台人形兵器挡在了两人面前。

“原来如此，伊莎贝拉的人看了早已渗透到内部了。”蕾玖拉下枪栓，“大小姐我的后背，可以交付给你吗？”

“当然。”奥菲利亚拔出双刀――此时她们身后也有几十个家兵模样的人追来。

这些家伙，毫无疑问全是怠惰兽。

……

诺曼此时依旧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惨叫，门被一脚踹开。

“你是……”诺曼看到来者不由得吃了一惊，多年练就的反应速度让他在思考到结果之前就把佩刀握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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