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没有胜算的战争

战机从政府事先打开的屏障空洞穿出，之后向着罪主傲慢飞去。

褚师诺回想起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些运输舰，不禁感到有些可笑，明明已经做好移民的准备了，却最终还是要在纽约等待灭亡的到来，那些运输舰，至少在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到最后都没有起航的机会――这和方舟式的移民不同，这样大规模的舰队，一旦启航，毫无疑问会引来罪主，也就是说，若没有杀死罪主，移民什么的全是空谈。

罪主的飞行速度极快，褚师诺看着导航上的光标，粗略估计，大概还要四五个小时的样子。

褚师诺切换为自动驾驶，自己闭眼休息，哪怕是明知不可能胜利，但依然要以最佳状态迎战。

……

“师诺。”

褚师诺转身望去，是音梦栩，

“师诺，作战成功了，我们返航吧。”音梦栩说着踢了踢倒在她脚边的巨大尸块。

“对啊，快回去吧，我都要累死啦――”薛绮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

“啊，嗯，那我们走吧。”褚师诺说着跟了上去，但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四周不知何时燃起来战火，自己身下不知何时多了辆载具。

褚师诺看着那三人越来越小的身影在挥动武器战斗着。

“有你在，华夏就没有灭亡。”白剑的话在耳边回荡。

画面渐渐模糊，远处的火光化为了伦敦屏障的反光，透过屏幕褚师诺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正朝自己走来，等她走到屏障前时，缓缓闭上了双眼，褚师诺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却只摸到了冰冷的屏障。

一时间，褚师诺发现自己回到了第一医院的特殊病房，屏障也变成了冷冻仓的透明顶盖，只是仓里丝毫没有E-13，最后透明顶盖变成了战机的挡风窗，褚师诺睁开眼，脑海中的画面和眼前重合。

自己刚刚是睡着了吗？看了一眼导航，距离目标只剩大概半小时的距离了。

这最后的半小时却格外的漫长，长到他把自己的一生回忆了一遍又一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生我是这么短，突然间，褚师诺提起神来，因为不光是导航上的目标已经很近，就连他自己都已经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魔能压了。

褚师诺握紧操纵杆，把飞机往左方移去，他要尽量从偏离纽约的方向撞上去，这样更可能让罪主傲慢偏离航线。

已经可以用肉眼看见了，那支空中大军，光是远远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褚师诺把引擎功率调到最大，向它们撞去。

褚师诺没想到的的是，在距离它们还有好一段距离时，那些傲慢兽就已经向这边展开了攻击。

没想到它们竟如此的敏感，这么一来，除非能让它们大角度调转方向，不然依然能在靠近纽约时发现纽约的存在。

一束束寒流接连不断喷向战机，褚师诺一边小心躲避，一边向罪主傲慢靠近。

就按这架已经批量生产的战机，哪怕是被击中一次，也就彻底报废了。

越是靠近，寒流的分布越是密集。

比起战斗，褚师诺此时更像是在表演空中杂技给罪主傲慢看。

终于褚师诺找到了机会，仅仅一瞬间，那是大部分傲慢兽的攻击死角，褚师诺稳住操纵杆果断向罪主傲慢的头部撞去。

就在撞上的前一瞬间，褚师诺从飞机上腾跳而起，飞机一头撞上罪主傲慢的侧颅，爆炸的冲击力甚至震退了周遭的几头小型傲慢兽，却未能伤及罪主分毫。

而褚师诺此时已经稳稳站在了罪主傲慢的背上，不得不说，这背能用来当飞机跑道。

马上，就有无数的傲慢兽朝褚师诺扑来，褚师诺抬起早已握在手中的散弹枪招呼，远处，一头刻耳柏洛斯级别的傲慢兽正在蓄力一口寒流，褚师诺掐好时机翻滚躲开，那本应致命的寒流竟只是松动了罪主的几枚鳞片。

这时罪主傲慢猛然振翼上升，显然它已经注意到了褚师诺的存在。

褚师诺伏在罪主背上，手脚紧勾它的鳞片防止被甩下去，果然，在上升了一定高度之后，罪主迅速向下俯冲。

褚师诺的手死死扣住罪主背上的鳞片，才勉强保持住身形不被甩下，但罪主马上又开始上升，而褚师诺一方面又要躲避来自其他罪兽的袭击，这样下去，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褚师诺单手举枪点射，尽管魔能弹能做到一枪一个，但在这样的密度下，哪怕少去一百头都看不出来。

罪主又一次准备俯冲，褚师诺改变作战方案，松开鳞片站起身来，脚下召唤法阵，在罪主俯冲的前一刻纵身一跃，跳到另一头傲慢兽身上，随后一手压住它的脖子上，一手朝着下方的罪主傲慢侧颈上被飞机炸出的细微创口处精准点射。

果不其然，哪怕是活的罪兽，也无法完全躲避来自同类的寒流，褚师诺身下的傲慢兽没多久就被寒流重创，在它丧失活性的那一刻，褚师诺又一次跃到另一头罪兽身上，就这样，魔能弹一发接一发送入了罪主傲慢的创口，但还是不够，这样的攻击，就像是往人的擦伤伤口里塞沙粒，也就仅仅能给它造成一丝丝痛感罢了。

这样下去，不行！

褚师诺一边灵活地以罪兽为垫脚石来回闪避，一边思考新的对策。

绝对还有什么办法的。

对啊，还有那个，褚师诺像是记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

“是么，褚师诺他……一个人去了啊。”薇薇安刚刚从过量输血的昏迷中醒来，便被人告知了这样的消息。

“我的话，可以去帮他。”

“别说傻话，”伯朗把试图从床上坐起的薇薇安按回去，“你去了也许是可以让褚师诺多活几秒，但那样就会使纽约损失很大的战斗力。”

“但如果他失败了呢。”

“你去了，又能增加几分胜算呢？”

薇薇安听完这话，翘起的脑袋重新陷进了枕头。

“记住，孩子，不管他成功与否，战争都还会继续，能改变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奥菲利亚呢？”也许是刚刚的消息太过重大，让她一时间竟忘记了这个最该问的问题。

“之前的排斥反应太强烈了，现在已经对回路进行了调整，大概再过一周才能用。”

“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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