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7 做实验

说起热能转化成机械能，绪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蒸汽机——人类工业革命的先锋。直到二战结束，它仍然被各个国家广泛应用，后来才逐渐被内燃机取代。

蒸汽机原理很简单，就是烧开水靠水蒸气做功。对于绪方来说，材料足够的话，徒手做一个蒸汽机轻而易举。

可想到自己背着个大铁疙瘩的样子，绪方感到分外违和，还背不动。

人类科技的本质就是烧开水，在做功途中大部分能源发生损耗，使得蒸汽机最高效率还不到其五分之一。相比之下，咕西由于省略了烧开水的步骤，直接对物体做功，效率被提高到99.9%以上。

如果为了转化机械能而牺牲咕西高效率的优势，有种吃力不讨好的感觉。

况且绪方想要的机械能不是借助于机器，而是要能量层面上的转化。

咕西唯一的远程攻击方式就是放热，但易被针对。K组织利用了高温耐热钢和散热装置轻易捕捉到了它，并且磨光了它的能量，把它控制在瘫痪状态。

相比于K组织，曾收容过咕西一段时间的秘密研究所就逊色了许多——他们关了咕西好几个月，愣是没敢接近它。

如果能克服这个弱点，K组织的武装部队的威胁就会大大降低，至少他们的耐热钢失去了作用。

根据恐吓小说网评级，咕西的“能量感触”等级是D级，如果能达到C级，这个问题应该会迎刃而解。

当前恐吓小说网不可用，绪方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

虽然咕西被改造过，但它并不是被恐吓小说网制造出来的。恐吓小说网只是咕西能力的评估者，即使没有恐吓小说网，咕西也能自行提升等级。

而“思维感触”只有F级，“能量感触”却达到了D级，这说明能量感触的泛用度更高，用进废退，用的多了，等级自然就会上去。

若能量感触的等级达到顶级，不止机械能，也许连物质与能量之间的转化也能实现，世间再无跨越不了的能量壁垒。这点是非常恐怖的，根据公式E=mc^2，1000kg煤所释放的全部热能，只相当于全部由质量转化而来的0.028毫克物质释放的能量。假设有办法把一个质量仅为1克的小砝码全部转化成能量的话，则它的总能量就会相当于2500万度的电能。

换句话说，只要在有物质的地方，咕西就有无限的能量；若能量足够，就能创造一个世界。说它是神也不为过了。

爱因斯坦曾说过：“只要没有向外放出的能量，能量就观察不到。”咕西bug一样的存在却打破了这个常规，让很多不可能变得可能。不过有恐吓小说网这个更bug的东西，咕西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至于思维感触，似乎是另一种进化方向，并且和能量感触有种冲突的趋势。

绪方咨询过恐吓小说网，他得知，咕西也是可以繁殖的，有趣的是，它繁殖的方式取决于“思维感触”和“能量感触”的等级。

咕西并非什么怪物，实际上它也是一种特殊的生物。

它究竟是地球的土著还是外星人呢？以后有机会问问恐吓小说网吧，但愿对方不要装作“权限不够”。

……

被鬼吓了一下之后，胡映一晚上没睡好觉，好不容易进入浅梦，却又突然惊醒。

醒后还疑神疑鬼地打量周围，生怕看到一个恐怖的黑影蹲在他身边。

这也怪不得他，任何世界观受到冲击的人短时间内都难以做到淡定自若。胡映庆幸他没被鬼纠缠，否则他也许就会像恐怖片里的主角一样，莫名其妙地离开这个世界。

清晨。

一夜没睡好觉的胡映揉着眼垢，哈欠连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

日子还是要正常过，只要不是天塌下来，他照样要工作。他也不能不去，仅能发出几句弱者的抱怨。

……

胡映走后，装作人偶的绪方活了过来。

窃听装置被破坏后，K组织会有什么反应呢，会是惊慌逃跑还是暗中观察？又或采取更激烈的行动？

绪方没有害怕，反而很期待。

不管对方要采取何种措施，他都有应对方案。如果K组织仍然不肯放手，接下来他们可是会吃大亏的。

咕西已经不再是那个不会思考的小恶魔了，现在它的身体里装着一个满脑子坏主意的作者。

胡映不在的时候，绪方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他在原地稍稍活动了一下，起身来到厨房外的阳台。

这里算是一个杂物室，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还有很多叠在一起的生锈的铁片，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绪方找了一会，翻出了螺丝刀和钳子，不过螺丝刀的头部已经生锈了。他把能量集中在生锈的地方，熔掉外面那一薄层铁锈，露出里面光亮的金属钻头。

随后他来到客厅，站在凳子上，拆开空气开关，直到露出里面的粗大电线。这个电线便是总电源的线了，据标识“DZ47-63C32”可知，这个线足以承受60A的电流，在这里补充能量的速度是普通插座的六倍。

这样每小时就能吸上大约13度电了，虽然还是很少，但总比没有强。不知道胡映的电费能支撑多久。

吸取能量的时候，绪方也没闲着，经过一番“发声练习”后，他总算确认了——咕西确实是个哑巴。

当初改造小恶魔时不知出了什么bug，任何话到了咕西的嘴边都会变成“咕西”，即使绪方有意控制也一样。他意识到，似乎自己的声带构造有些问题，发不出别的声音。

语言障碍会影响他融入人类社会，这可有点麻烦。相比之下，色盲和面瘫这些毛病可暂时忽略。

要不……早点换个身体吧？

高等级「作者」的寿命不再拘泥于身体，当自己的身体衰老或是患了绝症后，「作者」可以支付一定积分买个更加健康的躯体。甚至，「作者」也可以直接买下现实世界中某个人类的躯体，变成那个人。

然而，有一件糟糕的事就是——绪方就忘记自己原来长啥样了。虽然绪方是叶怀创造的，但叶怀从未对他的外貌进行过任何描写。

叶怀死后，绪方的人设发生了“崩塌”，作为代价，曾经的绪方逐渐消逝在了历史长河中。

不，他并没有消失，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生存了下来！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思，绪方又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一些实验，结果如下：

是面瘫，做不出表情。

眼睛很黑很可怕。

没有味觉，任何东西都吃不出味道。

身体是空心的，吃下去的东西会在内部储存着，既不会被消化也不会消失。由于小恶魔身体柔韧性惊人，所以它可以吞下惊人的量——哪怕喝下一吨水也能做到，但身体也会涨成一个球。

有嗅觉，但不怎么灵敏。把头发烧成灰可闻到蛋白质烧焦的味道，但比人类时闻到的味道淡。

痛觉的话，有一点点，很微弱，值得一提的是，头发也分布有“痛觉神经”，剪断头发也会痛。正因为头发有痛感太过于稀奇，绪方不禁剪了自己好几次。

享受着这种奇异的痛觉，绪方观察头发断掉的部分。头发剪断后，体内的能量会自动修补好缺失的组织。而断掉的头发则会以能量的形式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绪方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把自己的身体剪成两半，会怎么样呢？会死吗？还是会产生两个咕西？

咕西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器官，连大脑都没有，那么它是用身体的哪个部分思考的呢？上半身还是下半身？亦或是脱离身体之外的“灵魂”？

这次，绪方用剪刀剪下了自己左手的拇指，因为身体很柔软，剪刀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就像剪一块海绵。

“咕西——”有点痛。

这种痛感，很魔性，不是很激烈，但绝对和“愉悦”扯不上半点关系。

手指的断口看不到血液和血管。断面像白玉一样光滑，隐隐可见其中涌动的白色光点。

有那么一瞬间，绪方感觉自己的思绪受到了细微的影响。似乎这截手指刚才也在“动脑子”，但由于被剪断，断掉的手指逐渐停止了思考。

而且绪方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一点点记忆——他想不起来今早的螺丝刀在哪拿的了！

回过神来的他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连忙拿起那节快要消散的断指接回原位，又把挥发的白色光点也吸收了。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在阳台找到的。

很明显，身体缺失会损失记忆，如果任由缺失的那部分身体挥发，记忆就回不来了。

若是绪方的身体不断的缺失，再补充，再缺失……他的记忆会越来越少，最终，他有可能会丧失思考能力，成为第二个咕西。

发现了这一可怕的事实后，绪方经过了短暂的惊慌便恢复冷静。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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