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14 白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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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莲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在他的印象里，这种宴会一般都是由修道院组织的，女生会找老修女作参考，换上自己露肩膀露大腿的低胸白色长裙，想要成为宴会上那只备受瞩目的白天鹅，男生会追问老神官跟主教大人们怎么把自己打扮得更靓仔，力求在舞会上能站在那只白天鹅的旁边，私底下还希望能吸引更多的丑小鸭。

但是莲不喜欢白天鹅，因为白天鹅的配偶是固定的，一旦配对永不分离，一方死亡，另一方则会不吃不喝，直至死亡，因此白天鹅象征着纯洁、忠诚、高贵，莱恩老师告诉他，人们常常用它来比喻忠贞不渝的爱情，他觉得这样太傻了，何必傻傻去等一个人这么久。

——就跟自己的母亲那样傻。

所以每次宴会他基本上都在一旁看书，偶尔菲尔克会带着几个女孩子到自己面前，她们说想要跟小莲一起跳舞，不过莲老是踩到女孩子的脚，尽管他一再强调是因为自己在想书的内容，而不是故意的踩的，久而久之，那些女孩子之后也基本上不再理睬自己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而菲尔克听说了以后，就只是看着他，叹了口气：

“小莲，我还以为你是个撩妹高手呢.....没想到你怎么比我还菜，到嘴的肥肉都放过了。”

莲每次都只是看着自己的书，他本来就不喜欢白天鹅，可是那些像白天鹅一样的女孩总是来纠缠他，这种情况曾经一度让他很是伤脑筋。

“所以说，小莲你真的完全不懂少女心啊，明明蜜儿只想邀请的只有你而已啊........”

这一次，站在博尔莱特城堡外，菲尔克听着莲的叙述，又一次发出了感叹。

“怎么了吗？我认为既然是宴会，当然人越多越好。”

“天啊，我现在真希望谁来把小莲这恶魔给收服了。”

“对了，怎么不见米菈她人呢。”

“啊啊啊啊........这个.....”

正当菲尔克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不远处的火把突然接二连三地燃起，将夜幕下的城堡照亮，仿佛是一头沉睡的巨兽。

水晶灯在大厅中散发着绚烂的光彩，北境产的花岗岩是大门的主要材料，有着五彩斑斓的色泽，每一道门前都矗立着六翼的炽天使塑像，贵族们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地从他们面前经过，女仆们在各个地方飞快地行动着，衣着华丽的老爷们跟夫人们，坐在名贵的木椅上讲话，身边的年轻人们带着笑容迎合着他们。

“哇.......小莲，这真的是我们该来的地方吗？”菲尔克乘机转移了话题，他穿着黑色的正式装，眺望着远方，“我差点感觉自己参加的不是伯爵女儿的生日宴会，而是公主的朝见仪式。”

“爱德华·博尔莱特虽然是异端审问官，但是他却经常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滥用权力，逮捕佣兵或者异端，并将他们的财产私自占有。”莲低声地说着，“有时候他甚至会对平民窟的人出手，他把这样搜刮来的财富，全部通过各种手段洗入自己的财富。”

“这么过分？”菲尔克张大了嘴，“那他为何还能这样安然无事？教会的法律执行者都是吃干饭的么？”

“我也在怀疑.....主真的存在么？”莲望着天空，墨紫色的天空，是那样的美丽而深邃，他觉得自己的内心里，仿佛有什么在动摇“若是存在......那为何还会有这样的惨剧？为何犯罪者依旧逍遥世间，不能伏法？”。

菲尔克看着自己的挚友露出有些痛苦的神情，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不清楚是嘲笑还是欣慰。

“如果主不存在的话，我们又是从哪里而来的呢？”

有人在他们背后轻笑道，莲转过身，红发少女穿着深紫色的长裙，踩着几厘尔的高跟鞋，披散下来的红色头发像是瀑布一样，她看着两人，像是一名高雅的贵族夫人。

菲尔克似笑非笑地说道：

“可是，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主创造了我们。”

“哼，一派胡言，居然敢质疑主的权威，蜜儿，这就是你的朋友么？”

这时，一名中年人从蜜儿身后走了过来，他有着跟蜜儿一样的红色短发，容貌上也略有相似。

“公爵大人，您好。”对面的男子散发着不善的气息，莲明白这是因为自己朋友的语言触犯对方，所以把姿态放的很低，“我叫莲·美帝奇，是蜜儿的同学，这位是我的朋友，菲尔克·伊斯拉斐尔。”

“他并没有恶意，而且他跟我一样，也是修道院的神官。”

“居然让怀有不轨之心的人进修道院，教会那帮人的眼光，看来也并不怎么样，蜜儿，你看人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点。”

男人的视线从莲身上扫过，尽管嘴里议论着菲尔克，但是莲明白，对方的注意点明显在自己身上，很明显的指槐骂桑的手段。

“父亲，我该交怎样的朋友，是我自己的自由。” 红发少女平静地说道，“还希望您能尊重我，至少，在我成年以前，那个约定都是有效的。”

“哼，好吧，我还并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要是你祖父还在，或许会比我还更极端。”男人说着莲听不懂的话，他尽力去思考父女两话中的意思，“跟着我，我们该先去见博尔莱特先生一面。”

“是，父亲大人。”

红发少女尊敬地回复道，然后她提着裙摆，小步地跑着，当走到莲面前的时候，她带着歉意地说道：

“我父亲他其实人还挺好的，只是平时说话风格比较直白，还请你们不要介意。”

“这样的父亲，到底哪里还好啊.....”

“别说了，菲尔克，这回是你犯错误在先，”莲数落了一番自己的挚友，然后转向少女，“我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小莲你怎么也重色轻友了.....”

少女摇了摇头：“没事的......其实我也知道的，尽管这只是一种奢望，但是我真的希望，哪怕一次也好，能够和你.......小莲，等会见。”

莲突然愣住了，他还是头一次面对这么直球的话语，可是他还没有听清楚少女的话，她已经匆匆离开了。

“喂，小莲别发楞了”菲尔克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在莲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带着冷峻的笑意“你的白天鹅看样子已经到了。”

“不，而且她不属于我，她也不属于任何人。”莲回过神来，“我说过了，我讨厌白天鹅。”

◇

“米菈，你有把握吗？”

“嗯，米菈很有信心，伊莉丝小姐也要加油，米菈和你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那就好，承你们吉言，对了，那啥......祷告词是什么来着？”

“愿七色虹光照耀大地。”

“哦，对，愿七色虹光照耀大地......怎么感觉莫名的中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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