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有点冷啊,我想伸手去抓原本应该就在我身上的被子,结果摸了半天身上什么都没有,而且后背还感觉硬邦邦的,睡觉体验极差。
我挣扎着睁开惺忪的双眼,哦,原来自己睡在地上啊,难怪睡得腰酸背疼。
发现这个事实后的我,继续闭眼睡觉。
还睡个屁啊,都被人挤到地上来了。
我气呼呼看向床上的那个罪魁祸首。
零殷在床上呈现出与她平日里形象完全不符的睡姿——她一个人裹着被子横着睡在床上,脑袋埋在被窝里。两只光洁的裸-足反而从被窝中露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我很生气,睡觉对我来说是为数不多的乐趣,而现在这份乐趣也被床上的那家伙给剥夺了。这就好像工业革命时期,那些万恶的资本家残忍地占用工人们正常的生活时间,剥夺他们生活中的其他乐趣。
最可恶的是这家伙睡之前还问我的睡姿,大姐,你先看看你自己的睡姿好吗?
我像是抓小鸡一样,抓住她的脚踝,把她从被窝里抽出了,然后把她塞到了床底下。
当然了相比她把我挤下去的举动,我还是很仁慈的,至少我还在她身上裹了一层被子,防止她被僵硬的地板磕到。
我从箱子里抽出一条毛毯,盖在身上继续美滋滋地入梦。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烦人的闹铃响了,我伸手准备去按掉它。怎么手掌摸到的都是冰凉凉的地板。
啊啊啊啊!我怎么又滚到地板上了!
还有零殷你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爬到床上的。
我烦恼地乱抓着自己头上的灰毛。
对方似乎因为闹铃的关系也从睡眠中清醒了过来。
“早上好。”
“一点都不好。”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大米手机的电话铃声响了。
我没有再向零殷抱怨,而是拿起手机到旁边接电话了。
“喂。”
“怎么感觉哥你的声音一股无精打采的样子,昨天晚上和零殷玩得嗨过头了吗?”
“一点都不嗨好吗?一晚上都没睡好哪有精神?”
“诶呀呀,你们两个人这么能折腾的吗,时间这么长?”
“你再说骚话,我挂断电话啦。”
“别别别,我打电话就是来问一下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对你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举动吗?”
“没什么啊,刚睡醒脑子都不清醒,哪里会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举动?”
“哥,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尽量不要和别人睡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事吗?”
“那不是因为你不想让我——”
“想多了,你妹我又不是什么有着强占有欲的病娇,而且零殷那个三无很明显没什么威胁,需要注意的应该是另一个。”
“蛤?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指哥你现在是一个拥有天然魅惑能力的吸血姬,刚睡醒后的你对于别人来说就是无比诱人的毒药,和你睡在同一间房的人会深深地沉迷于你的身体。”
“听起来我好像就是鸦片一样可以让人上瘾似的。”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总之你们两个没事就太好了。”
“喂雨秋,你今天有点奇怪啊。”
“亲妹妹关心哥哥很奇怪吗?”
“如果只是我也就算了,但是你刚才说的是‘你们’吧?”
“拜托,你差不多可以不要把我当成以前那个景雨秋看待好吗?我再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哥你——”手机另一端的声音变得微弱了起来。
“喂,连个床都抢不过一个小萝莉的人没资格来说我好吧。”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这,睡觉的事是我能控制的吗?”
“再说我这么文静的人怎么能和一个小孩子抢床呢?对了,你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你该不会偷偷在我这装了摄像头吧?”
“切,我要看的话,哪里需要偷拍,直接光明正大地脱你衣服就行了。”
“有点道理诶。”但又觉得雨秋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雨秋我怎么觉得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好像都知道似的,该不会是你说的那个魔女之吻的关系吧?”
“怎么可能?魔女之吻可没这种功能,要不然我早就用在哥你身上了。”
“总感觉你在轻描谈写地说些不得了的东西。”
雨秋没在意我的吐槽,接着说,“说不定是亲兄妹间的心有灵犀呢。”
“哦,那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说明哥你对我的感情还不够深厚。”
“你别随意乱说,我对自己的妹妹可是心都掏出来了。”
“我开玩笑的啦。我当然知道哥你对我——”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你那边怎么有人在读《再别康桥》啊?”
“我在学校,当然有人读书啊。”
“你在学校打电话?”
“用校园卡打公共电话喽。”
我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六点四十五分,我的哥,这是煲了多久的电话粥啊!
“雨秋,你是不是在坑我?”
“可能是吧。”你竟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来!
我飞快地挂断电话换衣服,“零殷!赶紧收拾收拾跑路了,上学要迟到了!”
啊咧咧,她人好像已经走了。
大清早的,有没有搞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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