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结束了,又是那熟悉的BGM。同时,敲门声也准时响起。
馆长先生也到了吗?真准时,正好是七点半。
我跑过去开门,“馆长晚上好。”
“玥歆,你也晚上好啊。对了,你以后不用叫我馆长了,就叫我空叔叔吧。”
蛤?这个称呼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空叔,叔你好。”
“嗯。”
尬死了。
我连忙拿出拖鞋让他换,然后一系列待客之道的操作——端茶倒水,请客人入座。
简直完美!
然后把躺尸在床上的零殷拉起来,送到馆长旁边的座位上。
说起来,虽然这两个人是舅舅和外甥女的关系,但是我还从来没有看到他们呆在一起过诶,不知道两个人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看零殷吃瘪的样子,馆长先生应该会给她一个下马威,谁让她招呼都不打就往外面跑,我要是她舅肯定把她裤子扒了,狠狠地抽她屁股。
让你不乖,让你不乖!一想到零殷趴在我的膝盖上哇哇大哭,流着眼泪向我求饶的样子,我就不由自主地嘿嘿嘿了起来。
好吧,馆长赶快揍你的外甥女吧,快抽她屁股,快抽她屁股!
大概是呆在零殷身边总是被她噎得说不出话,让自己都变得奇怪了起来,我的心里也变得变态了起来。
馆长站起来了,他站起来了!
他走向零殷了,他走向零殷了!
他要出手了,他要出手了!
辣个男人要出手啦!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终于能够看到生气的馆长展现他不为人知的那一幕了,我觉得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快啊,快啊!
啊啊啊——!
我的眼睛啊!馆长你做了什么!
背负着辣个男人称号的你居然跪下了,还抱着一个萝莉痛哭流涕!
那个男人跪下了,那个男人跪下了!
那个男人还哭了,那个男人还哭了!
呃!那个男人……
零殷似乎也觉得很别扭,但是估计这种场面也是见多了,所以一脸平静地任由他抱着,而且还把自己的小手放到馆长的头上,就像是圣母玛利亚抱着向自己忏悔的信徒。
看到这场景的我已经自闭了,我躲到了卫生间蹲坐在马桶上,不停地背诵着核心主义价值观。
唯一能够安慰我受伤心灵的估计只有馆长带来的大包小包的零食了。
大概过了整整五分钟,馆长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而我也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站在一旁看他们接下来会上演怎样的一幕。
值得庆幸的是,接下来的时间并没有出现煽情的画面,有的只是外甥女与亲舅舅之间的“正常”对话——
“殷啊,你应该可以回来了吧?你舅我一个人住大房子,寂寞空虚难耐啊。”
原本已经眼瞎的我,听到这话顿时耳朵聋了。
我去,还殷啊,怎么不嘤嘤嘤啊?
零殷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殷啊,你能告诉我哪里做错了吗?我改还不行吗?”
“我只是单纯地想在外面住一段时间。”零殷面对馆长撒娇式地请求丝毫没有动摇,依旧面无表情地拒绝。
还住一段时间,你都预付了十年的房租了,还住一段时间?怕是你结婚后都要住在这哦!
“那也行吧,你就和玥歆住在一起,不要自己一个人随便乱跑。”
作为两人的自动吐槽机,我刚想吐槽,结果馆长走到我身边,一脸郑重地对我说,“玥歆。”
“哦,我在这。”
馆长握着我的双手,将我带到零殷身边。
“零殷就交给你了。”
不是啊,馆长你泪眼汪汪地说这句话是几个意思啊,怎么感觉是托孤啊!
我的姐,你还点头是几个意思?我不搞姬的啊!
此时他们两人都把自己的视线放在我的身上。
我觉得自己被视线绑架了,但是就凭这个就想绑架我,这是不可能的。
“哦对了,这是零殷以后在你这儿住的费用,吃喝什么的都从这里刷好了。”
馆长掏出了一张信用卡给我,“这是我以前在美国办的Visa的白金卡,回国之后我放在柜子里一直没有用过,这张卡每月的额度足够你们日常用的。”
“放心吧,馆长,我一定把零殷样的白白胖胖的,我跟你说以前我玩农场和牧场的时候,养的猪都是又大又圆的那种。”
我一把抓过馆长手中的卡,拍着自己的胸脯向馆长打包票。
事后我才知道这张卡就是个坑,虽然它是国际著名的信用卡品牌,但是在国内并不好用,普及度不高,好多地方并不能刷。当时自己以为任何信用卡都只是刷刷就行了,没想到这种奢侈品牌的信用卡并不适用,自己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对了,你们两个都是女生以后最好不要晚上出门,最近水阳不怎么太平。”馆长穿上鞋子准备离开了。
“知道了,一路走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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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阳市老城区的旧华书店,一个穿着水高纯白色短袖衬衫和纯黑色百褶裙校服的女生手捧着两本参考书从书店走了出来。
虽然暑气未消,但是迎面吹来的晚风竟然让她感到了一丝凉意。她不由地用自己空出的右手来回轻抚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左臂。
她住的这块区域是老城区,十几年前这里还是水阳的市中心,然而现在,随着水阳市经济的不断发展,城区不断地扩大,水阳的商业中心逐渐向城市外围的方向转移。
老城区仿佛被人遗忘了一样,斑驳的墙体,幽黄的路灯,人烟稀少的街道,这里的一切都表明老城区的衰败。
沈茜雪的父母因为工作的关系在外地,她和自己的祖父祖母一起住在老城区。虽然自己的父母不在家陪着自己,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对自己的父母感到怨恨,她是一个乖巧懂事的人。
但是自从进了水高,一直乐观开朗的她也遇到了让自己郁闷的事——她的成绩一直不愠不火。
她在原先的中学成绩也是在年级里数一数二的学生,但是自从进了水高,自己的成绩在班级里却一直是中游,这种落差让她很郁闷。
即便是过了高一的适应期,但是她自己的成绩总还是那个样子,这让她时不时地莫名对自己生气。
和很多女生不同,她是个有好胜心的女生。她不想输给别人,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
虽然她是在高二的强化班,她自己现在的成绩在普通班也可以排进班级前五了,但是她觉得那只是给自己的心理安慰,是怯弱的人才会有的想法。
她不认为自己比强化班的其他人差劲,可是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无法排到自己班上靠前的名次。
而在自己的班上有着一座无论是谁都无法逾越的高山——高二21班班长颖函韵,同时也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
有的时候她自己也会抱怨为什么自己班上会有这种才貌兼备的女生,但是她还是明白这终究是自己的问题,果然这世上还是存在天才的。
高二新学期的第一天,在拿到新课本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能再陷入这种颓然无力的状态当中了。
当天晚上,她就跑到了祖母家旁边的书店中,淘了两本参考书准备在新的学期里改变现状。
所以现在手中拿着参考书的她走在回家的小巷子里。
这条巷子十分阴暗,只有巷子两端的尽头有着幽暗的灯光照亮着。两旁的水泥剥落得不成样子的墙面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远处时不时地传来犬吠声,是这条巷子中的唯一声响。
虽然她的祖母对她这个点外出感到十分不放心,想要劝说她明天白天再去,但是沈茜雪毫不在意。
毕竟之前发生的三起女高中生失联的案子都是在水阳市外城区的高中附近那里,现在自己是在贴着市中心的老城区,应该不会发生意外。
但是当她突然察觉到这条巷子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心中莫名地慌张了起来,每走几步,她都要回头看一看,仿佛自己身后一直有人在跟着。
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想要逃离这条深巷。
巷子两旁除了随地丢弃的垃圾外,还有一些施工剩余的砖头和黄沙,空荡荡的。 前面巷子的岔路口处停着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一般会有人把车停到这种不方便进出的巷子里吗?
她继续往前走着,前面的路灯照射的亮光虽然是暗淡的,但是这是唯一可以让沈茜雪一直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的东西。
快走出这条巷子了,大概还有50米的距离,沈茜雪不由地放松了对周围的警惕,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接近的身影。
她的喉咙突然被人用臂膀给勒住了,她立马意识自己是被袭击了。
她想要发出声求救,但是她身后的人紧紧地勒住了她,死命地求救声只能变成低沉的不知所以的呜咽声。
她的双手死死地扣住自己脖子上的臂膀,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指甲都嵌入到对方的皮肉中,但是没用。
她的身体被拖向了深巷的黑暗中,窒息感使她快要失去意识了,迷糊中她似乎看到在巷子里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看她的身体轮廓似乎是个女人。
最后终于,她失去了意识。
如果知道之后自己身上将会发生什么,她不会想要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
幽暗深邃的小巷再次陷入了沉默,地上多了两本无人认领的参考书,只有远处的犬吠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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