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殷!跟我回家别在这儿丢人了。”我跑到那个蠢萌蠢萌的女生旁边一把抓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另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等一下,等一下,我的雪碧还没拿,我的雪碧!”
……
所以现在的情景是这样的,在人流较少的机场大厅角落里,我双手抱胸冷眼看着零殷。而零殷那娇小的身躯旁边放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她也学我双手抱着胸部,只不过她那如搓衣板的胸部前面放着两瓶超大的雪碧。
她双手捧着雪碧抱在胸前呆呆地看着我的样子显得超可爱,真的很可爱啊!
要严肃啊,景玥歆,不能被敌人的萌势软化。她是一个睡过、吃过、住过就跑路的渣女。对于这种渣女我们一定要严肃的处理。
“别想萌混过关,我问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留了纸条的。”
“这种事,是纸条就够的吗?要当面说清楚的才行。”
“我找了你,但是你不在家,所以就留了一张纸条。”零殷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
“所以是我的错喽?”
“难道不是吗?飞机不等人,我只能这么做。”
这家伙理直气壮啊,太可恶了。
“放低姿态,不准顶嘴!就算我那个时候不在家,但是你骗我总是真的吧?明明没有去表妹家,明明就是一个人想要偷偷开溜,喂你干嘛一口惬意地喝雪碧啊?”
我要气炸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老师在说教犯了错的学生,结果那个学生毫不在意甚至还想笑。
对付这种人就必须要用特殊手段。
“让你喝!”我一把夺过零殷怀里的两大瓶雪碧,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
“怎么这样,给我,把雪碧还给我!”
她抱着我的腰想要去够我手中的雪碧。
“不给!”我接着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额,好撑啊!
“知道错没?”我打了个饱隔,但还是依旧很严肃地对她说。
“我错了。”零殷终于吃瘪了,她终于低头认错了。
虽然自己内心窃喜,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这个时候必须要趁胜追击,不能有任何破绽。
“我可不可以悄悄地只对你一个人说?”零殷看着我试探性地问。
毕竟她也是个女生嘛,也是要面子的,我弯下腰把自己的头部贴着她。
“说吧,只要你道歉诚恳的话,另外一瓶雪碧就还给你。”
自己有股翻身做主人的感觉,被人求的感觉真棒!
“喂,你耍诈!”零殷伸出手想要夺走我右手中的雪碧,她抓住雪碧的瓶盖处,使命往自己身边拉。
“把雪碧还给我。”
这到底是对雪碧有多大的执念啊?
她的手猛地一转,瓶盖被拧开了,透明的液体飞溅了出来,全洒在了我的身上。
透心凉,心飞扬!
我爱雪碧耶!耶个大头鬼啊!
黏糊糊的,感觉身上黏了一团恶心的东西。
“啊,洒出来了。”零殷看着自己手里所剩无几的雪碧扑到我身上伸出了舌头。
我用手捧着她的脸不让她靠近,“别舔我!我身上没雪碧!”
“殷殷!”
听到声音后的她身体愣住了,因为她面对着我的缘故,我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发抖。
终于到了吗?
我拖着零殷的箱子走到了一旁,现在自己是格局人,应该说自己一直都是个局外人。
零殷的问题是零殷自己才能解决的,她和馆长之间的心情是只有经过那些事的他们才能感受、才能体会的。
我没法安慰,也没法指责。
并不需要我出言安慰或者什么的。
那种东西对现在的零殷式最没有意义的。
真正的问题,真正阻碍两人的正是他们自己。
从一开始要战胜的对象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了。
自己能否和过去的自己做出了结,能否彻底对彼此敞开心扉仅此而已。
经历过那一步后,他们才真正跨过那道坎。
馆长用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弯腰喘着粗气。
“我,我,我一直有话想对你说。”
零殷低着头抱着雪碧瓶转过身去,像是走丢了很久怀里抱着洋娃娃的女孩。
“咳咳咳!”馆长咳嗽了几声,直起身子。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对不起。”馆长慢慢地走进零殷。
“因为对你母亲的歉意,我一直在心里无法直视你。没错,我把你看做是自己的救赎,对于以前自己所作所为的救赎,但是,”
馆长走到了零殷的面前,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但是当你一个人无声离开的时候,我发现对于我来说你不是我对你母亲的救赎,你就是你,对于我来说是不能替代的那一个人,虽然我没有结婚,但是你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对自己姐姐的歉意,也不单单是亲舅舅对外甥女的亲情。”
周围已经有路人围观,但是馆长毫不在意,他单膝跪地,翻阅着手中的厚厚的册子,那是本相册,是零殷从小学到现在的所有照片。
有带着红领巾和安全帽的照片,有穿着泳装独自一个人在沙滩上漫步的照片,有一个人靠着书架在阳光的映照下认真阅读的照片……
所以那时候的偷拍是为了这本相册吗?
馆长,你人还真是……
“你是我的女儿,独一无二的女儿,我会为了你小学毕业,初中毕业而伤感高兴,也会为了像其他家长为你考试考满分而欣喜,更会为了你步入青春期总是不说话,或者帮你挑选衣服而烦恼……没错,你不是我的外甥女,也不是什么救赎,你就是你,零殷,是我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女儿。”
……
啊咧,怎么自己脸上还是湿漉漉的?
啊咧,馆长你说的话太煽情了。
啊咧,肯定是见到脸上的雪碧,肯定是!
周围不明所以的人听了馆长对零殷深情告白,都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零殷,还轮到你表态了,加油啊!
我心里默默地为她打气。
她一直沉默着,哪怕是最后馆长将整个相册翻阅了一边,最后合上了相册时也是一样。
怎么这样,即便是身为外人的我听起来,馆长那一番话也是真实情感的流露,是掏心窝子说出来的话。
那些话是憋了多久,那些话是想了多久,那些话是鼓足了多大勇气才能说出口的呢?
零殷啊,你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你真的就愿意这样吗?这样真的好吗?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你仍然不愿意说出来,仍然不愿意敞开自己的心房吗!
我双手紧紧握拳,就这样结束的话,我恨不得立马上去扇她耳光!
似乎是回应我心中的呐喊一样,零殷缓缓地抬起了自己那一直低沉着的脑袋。
她那抓着雪碧瓶的双手也随着脑袋缓缓举起,她把雪碧递给了馆长。
一直强忍着没有流泪的馆长在看到这么一幕时,竟然止不住地流下了泪水。
他接过了雪碧瓶,将里面因为洒出而所剩无几的雪碧一饮而尽,像是壮士临行前喝的断头酒。
周围围观的人群不明所以,这一个中年男子向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女生深情告白后,那个女生居然把手里的雪碧瓶交给他,而那个男子居然流着泪一饮而尽。
这是告白失败的节奏吗?
只有我知道,零殷把雪碧送给别人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终于她也敞开了自己的心房吗?
喝完雪碧后的馆长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空瓶,敞开双臂抱向了零殷。
零殷没有抗拒馆长的拥抱,同样敞开自己的手臂反抱住馆长。
“爸爸。” 虽然那声称呼很轻微,虽然那声称呼只有短短的零点几秒,但是终于——
她们终于和过去的自己做出了了结,终于和敞开了彼此的心扉,终于不再被对方束缚。
“谢谢,真的谢谢。”馆长将脸埋在零殷身上低声轻噎着。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
十分钟过后,我们三个人站在机场大厅的大门外,因为之前闹的太过热闹,再待在机场里只会被人偷拍。
“你必须要回美国,所有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爸,爸爸你一直放不下在美国的研究,而且那个项目明明花了你很多年的时间,我不想成为你的拖油瓶。”
难得看到零殷这么强势地对别人说话,不免让我感到很稀奇。
“但是我不可能抛下你一个人回美国的,之前我已经特地回美国处理过这个事情。再说事业怎么可能有女儿重要,我是你爸爸。”
对于这点馆长也不愿意让步。
不过总感觉馆长有点得意忘形了,一直拉着零殷的手。
馆长诶,你现在可是大叔的年龄啊,而零殷外表看上去还是个小学生,这样发展下去,你很可能成为别人眼中的鬼-父诶!
双方水也不愿意让步,让人有点头疼。
虽然我不想说这个建议的。
“零殷你可以和馆长先生一起去美国的,美国的教育一定是更适合你的。”
这点倒是没错,凭借零殷那脑洞,在讲究创造性、个性、自主性的美国一定吊打别的学生。
然而接下来两人的反应就让我感到莫名其妙了。
双方对我提出的万无一失的建议都不感兴趣。
但是他们听了我的意见,似乎想到了什么,两人转过身去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他们一脸笑容地转过身来看着我。
听了他们的解决方案后,我觉得吧,这对父女果然还是闹矛盾才好吧!
简直就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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