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
这句话仿佛砸在了人们的心口上,整个泼墨馆安静了下来。
“那就请阁下作诗,在下一定公平公正!”柳沐风提高了音量,显然是不相信商绪的话。而且商绪那从容不迫的笑容,更是点燃了他内心的愤怒,他已经没法保持冷静了。
“阁下何必这么着急?”商绪浅浅笑道:“我想先为这首诗改改。”
“改改?阁下要改?恕我直言,阁下不要以私心而冲动,诗改一个字都会破坏诗的美感。”陈白在此时也忍不住脱口而出,要知道这首诗虽是他偶然得之,但这诗绝对是时间不可多得的好诗,此时商绪竟说能改?
“听见了吗?诗改一个字都会破坏美感。”柳沐风面露讥讽:“我想阁下腹中也应该有些墨水,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也难怪柳沐风露出如此表情,像他们这种文人对武人是完全瞧不上的。在他们看来武人就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会拿刀乱砍的狒狒。
所以当柳沐风听见商绪要改诗的时候,自然是不屑一顾的,心想你这个粗人会改什么诗?
你改字岂不是越改越臭?
在柳沐风眼里商绪就跟狒狒没有什么两样。
“我当然明白,只是这诗我还真能改,而且还能变得更好。”商绪不以为然。
真能改?
还能改得更好?
你以为你是谁啊?
五百年前诗仙传世吗?
人们完全不相信商绪的话,或者说很多人已经把商绪和狒狒划上了等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沐风很难得地笑出了声,“既然阁下说能改,那阁下便说来听听,你要改的是哪些?”
许钦文指了指那柳沐风,朝赵裕衡问道:“大师兄,你看他笑起来的样子像不像一条狗?”
“嗯,挺像那哈巴狗的。”赵裕衡点了点头,“不知道师傅会不会把他变成狗肉汤锅。”
墨筱萱本来还为师傅感到不满,听到师兄们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看着商绪一脸平静的样子,不禁有些佩服师傅的平静。
或许在师傅眼里,诗圣也不足一提。
墨筱萱对商绪有着一种狂热的崇拜,她竟然不觉得商绪有输的可能。
商绪没有注意周围,而是静静道:“我只改一个字。”
只改一个字?
柳沐风的嘴角上扬,脸上的嘲讽之色完全显现了出来。他觉得商绪已经怕了,所以才会说出只改一个字这种说法。
人们听到商绪的话,也觉得商绪多半是害怕了,未免更加失望了。
本来他们对商绪就不抱什么希望,此时则更加失望了,就像是那一丁点儿的火光都被扑灭了一样。
有些贪财投了商绪之人已经提前开始露出悲伤脸了。
“原来说了这么半天,阁下只改一个字。”柳沐风轻蔑地露出了微笑,“不过,我还是想听听阁下想改哪个字?”
“我要改的正是各位觉得最好的那个字。”
此话一出,人们的动作定格在了上一秒,就像是时间停滞了一样。
商绪笑着学墨仙懿之前那样扭了扭脖子,差点没把自己脖子扭断。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恐怕商绪会大喊“痛痛痛”。
当然,这个世界应该没人会接上一句“贴贴贴”。
“你该不会是说那”推”字吧?”柳沐风强忍笑意,这才忍住不让自己笑得毫无风度。
“正是。”商绪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人肯定疯了。
人们原本以为商绪会改一个微不足道的字来蒙混过关,但是没有想到商绪竟然要改被陈白定为“画龙点睛”之字。
就算是乱改,也不能改这个字啊!
改编不是乱编……(好吧,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这句话)
人们不再把狒狒和商绪划上等号,他们觉得疯了的狒狒都不足以形容商绪,所以默默将狒狒等于商绪改为了狒狒大于商绪。
墨仙懿就像是觉得自己掉线了很久,不说话快要没有存在感了一半说道:“胡闹!这字怎么能改?”
他原本还害怕商绪文学上有不小的造诣,现在看来商绪只是武学境界高而已,对于文学,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这个字乃是点睛之笔,点睛之笔一改整首诗都会黯淡不少。
陈白附和道:“我也认为改这字欠妥当。”
“不不不,我倒想听听你怎么改。”柳沐风盯着商绪,就像是饿狼在盯着弱小的羔羊。
他表面看上去跟商绪站在同一战线,但语气中的嘲讽是掩饰不住的。
“推这个字并不是不好,只是还有更好的字。”商绪不紧不慢地说道:“而这个字便是敲。”
“推改成敲字?哈哈……”
柳沐风听了商绪的话,下意识地笑了起来,然后笑容渐渐变得尴尬,最后竟然化作了难堪。
人们不明白柳沐风脸上的惊异,以至于有人读了出来:“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这句诗一出,陈白和墨仙懿也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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