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起来，我这样下去真的好吗？我或许不适合这一切，这里是我本不该涉足的地方…………

风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了，与其同步的还有愈加激烈的寒流，天空也被厚厚的乌云笼罩住了，天上开始下起了冰雹。

“要快点才行……”

不然等木头湿透了就用不了了。

要快一点才行。

沉住气，一口气冲下去吧……

“哈…………”

白色的雾气从卡希口中呼出，随后的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加速……如同追逐着什么一样的速度，空气中也划出破空的声音，已经不能再快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小木房的门前。

“…………”

有了近似之前的速度甚至更快，虽然只是短时间内维持，但是足够了，逃命什么的。

喜悦感开始浮现，卡希也露出了短暂的微笑，这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我还是值得期待的，这样的自我认同。

然后卡希推开了木门，但是已经有人。

一股浓浓的的味道，我曾闻到过的，看见过的东西。

“蕾汀……？”

视野被血色的地板所吸引，某种动物的残肢，与其说是动物……是人，已经语无伦次了，然后在这种情况下发出了疑问。

“……这是什么……？”

蕾汀边打扫着地面边说道。

“如你所见，这是【食物】啊。”

虽然知道，但是…………

“……这样啊，我知道了……是活着的吗？”

卡希提起勉强的笑容问道。

“曾经……活着吧，你说呢？”

蕾汀冷冷的说道。

……就算是这样？我现在在想什么呢？

讨伐她，她是恶。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诉说着，我会清楚，那是【我】的声音。

咽下了一口气，干燥的像是要烧起来的喉咙。

但是……怎么下的了手呢？

阿勒……我到底，在想什么。。。

“……………………”

“你的表情还真是好懂……，本来不想给你看见这个样子的，不过放心，这些都是已经死了很久的人了，另外这个是前天挖出来的，很新鲜吧。”

“啊哈哈……也……也是呢……”

卡希又支起了勉强的笑容。

“不过活人什么的我也姑且……狩猎过之类的，不过风险很大呢，这是原因之一。”

“……不能吃人之外的东西吗？”

蕾汀一脸厌恶的表情说道。

“像垃圾一样的东西你吃的下去吗？不过仅仅只是这样还好，我越是吃越是饿，最后……恐怕失去理智的我，身边谁都不会留下。”

“蕾恩是什么……？”

“放心，是人类，和我不一样的存在，他也是我的亲弟弟，所以我不让他知道我吃人这件事，所以你也别说。”

一谈及自己的弟弟蕾汀的眼神温柔的许多。

“……我知道了……。”

卡希这么回答道了。

但是卡希的动摇也在纠结，他也清楚。

已经染红的双手无法回头。

两人暂时分开了，卡希回小破房去了，蕾汀则继续打扫着木屋。

死人什么的……骗人而已，这不是根本没有信任我吗……什么啊，只有我像个笨蛋一样。

“……好想去死。”

卡希如此说道。

一路上，脑袋又痛了起来，各种情感满了溢了出来，一度以为我又要死了。

越是痛思路越是清晰。

如果我是人的话，毫无疑问我会杀死她，用最残忍的方法，这是愤怒，但是我也知道我不再是人，是一路的货色，我不具备资格和理由。

“呵呵……果然我也是个人渣。”

到底来看，谁也不曾信任过谁，一度被恩所束缚的我，软弱过头了。

就这样又陷入迷茫的卡希在痛苦着，被不属于他的意志动摇着。

“啊……卡希哥哥…………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怎么了。”

回到住处的卡希见到了干完活的蕾恩。

“不……没什么。”

“……这样吗……你和姐姐去后山了？”

“嗯。”

蕾恩盯着卡希说道。

“你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

“有时候和我去一下山下的村庄吗？有想让你知道的事情。”

“……抱歉，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卡希委婉的拒绝了蕾恩的邀请，他需要一些时间来回复心情和整理心情。

“……果然你还是和我去一躺吧，心情会好一些的。”

“不……真的，不行。”

“拜托了，我有想让你知道的事情。”

看着蕾恩反复的邀请，卡希显的有些急躁不安。

“在这里不能说吗？”

“不能。”

“………………真的那么重要？”

“至少对我而言，相当重要。”

“……好吧，我认输了走吧。”

卡希最后被蕾恩坚定的情绪打败了，被吸引了，情绪如同火一样，我不具备对抗其的力量。

他害怕了。

☆☆☆☆☆☆☆☆☆☆☆☆☆☆☆☆☆☆☆☆☆☆☆☆☆

迎着傍晚的寒风，卡希和蕾恩来到了山下唯一的村庄。

“到底有什么好说的。”

卡希像是忍不住长时间的沉默率先发问了。

“我要说的事情……你能先告诉我这个村庄的感觉怎么样吗？”

“……真麻烦。”

卡希抱怨了一句。

卡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用上了情感感应，随后卡希的表情阴沉了下去。

位于山下的山庄，恶人的滋生地，村里包括小孩在内，情绪中几乎没有任何正面情感可言，多疑、残忍、害怕等所有负面情绪都有。

这里是恶人摇蓝。

“……这里不单单是普通的村子吧，该说是盗贼村呢还是人口贩卖村呢……你说是吧，蕾恩。”

“看来你发现了……没错，这里也算的上是灰色地带，继续看吧……这一切。”

眼光随着蕾恩所指的方向看去，活着的人，死亡的灵魂，如行尸走肉一般，意志里只剩下了蛮横霸道。

“不一样的人已经全部死光了，他们不符合这里的规矩所以死了。”

说着这样的话，蕾恩的眼神已经麻木了，不如说已经不会被所谓的情绪所影响了。

“所以……他们是坏人吗?卡希哥哥?告诉我……”

“……毫无疑问是坏人。”

“那么……摧毁他们国家的人是坏人吗？你不知道的是……他们都是亡国的子民，不去偷不去抢，根本活不下去，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仅此而已…………那么现在的坏人又是谁?”

“…………我……不清楚……。”

卡希紧张的加深了呼吸，他在思考。

“世界上没有纯粹的恶或纯粹的善，这一切都是旁人的判断而已……”

他们也仅仅只是想活下去。

“卡希哥哥，我累了就坐在这里吧。”

蕾恩指着某个店铺，店铺里有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

“哪个人是？”

“这个村子的村长，现在只不过是个没有任何作用的挂名而已。”

“这样吗……”

卡希闭上了眼睛，沉默片刻后说道。

就这样两人坐在了老人店铺里的椅子上观察着行人，时间静静地在流逝着。

“……卡希哥哥，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姐姐吃人的事情。”

“你知道吗？可是……”

“我知道，但是不说仅此而已你也不要告诉我姐姐哦。”

蕾恩微笑着说道，然后突然严肃的说。

“如果不吃人的话就活不下去，那么……我会选择让她活下去，你又是怎么想的卡希哥哥？我很奇怪吗？”

如果影月是这样……我。。。

“不……完全没有，这是没有办法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只有杀恶人才能给自己带来少许救赎，姐姐大概是这么想的……很任性吧，嘛……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唔……果然杀人还是不对。”

“卡希哥哥杀过人吗？”

蕾恩直勾勾的看着卡希说道。

卡希低下了头。

“真是惭愧，有……而且不少……”

“你是有意的吗？”

“……会被杀的，不还手的话。”

“卡希哥哥你也只是想活着而已，没有什么可惭愧的，但是你有后悔吗？杀人。”

“……有。”

蕾恩严肃的说道。

“那么你今后会被杀的，被亡灵所束缚的人，会死，所以不要后悔，不然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你知道吗？卡希哥哥，你……感觉也不该是为这种事烦恼的人，毕竟你也有想保护的东西，所以……不要后悔。”

“我……”

“这是你的弱点……好了，回去吧，再不回来姐姐会担心的。”

卡希懵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啊……好。”

卡希已经隐隐约约的发现了自己的心结，然后踏上了归途。

啊……活着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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