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在繁华的虚伪中哭泣,还是愿意在残酷的现实中微笑呢?
谢疾隐四人此刻正在前往‘冒险者之家’的路上,之前凌魂与轩阳在一个不值钱的茶壶上讨论了好久,导致他们重要的交易反而在几分钟内便完成了,谢疾隐看到凌魂给了轩阳一块板砖,貌似叫做‘魂砖’,他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但是他知道凌魂与轩阳的交易中最不值钱的恐怕就是那个茶壶了。
谢疾隐抬起头看了凌魂一眼,随后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凌大哥,那个轩阳为什么要把店铺外面弄上那种会让人产生厌恶的‘幻术’啊!”
“你是说那条脏兮兮的小巷?”凌魂微笑道。
“轩阳这个人如你所看到的那样,他很死脑筋,做事情不知道变通,因此被人骗过好多次。后来他只和他熟悉的一些人做生意,但是又担心别人打扰他,所以弄了这么一个幻术把商店门面伪装成一条又脏又乱的小巷。”
“自从这幻术应用到店铺门面之后,再也没有闲杂人打扰过他。你别看他名义上是个老板,其实整家店内只有他一个人,他一天到晚总是糊里糊涂的,导致他的生意经常是赚少赔多。”
“那还真是一个失败的商人啊!”
“没错,从盈利层面来看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但他追求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成为合格的商人,他只是想让自己随心所欲的度过每一天而已。”
凌魂不经意的话语让谢疾隐心中微微一动,他随即明白了。
轩阳追寻的是与北极星不同的道路,北极星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将一切对手赶尽杀绝,他们把利益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可轩阳却没有把利益看得那么重,不过这要怎么相比呢?轩阳只不过是孤身一人,可北极星却有成千上万人,他们不可能做到轩阳那样不去看重利益。
如果有一天轩阳拥有那么大的生意,他是否会变得和北极星一样呢?
谢疾隐摇了摇头,这个假设是不存在的,如果轩阳一直保持现状,他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大的生意!毕竟做亏本生意的轩阳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成为优秀的商人。
“凌大哥,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别叫大哥了,我只不过是比你在这个世界多待了几年而已,叫我凌魂吧!”
“嗯,凌魂大......”
谢疾隐自知语误,他轻笑一声,随后正色道。
“凌魂。”
“这样就对了嘛!”凌魂也是一笑而过,他继续说道。
“想问什么?”
“咒弹是什么?”
“今天在轩阳那里见到那枚子弹后有些魂不守舍,所以很在意吗?”凌魂抚着下颌,眯着眼睛思索道。
“算是吧!我想不出那颗子弹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一定要用玻璃罩保护起来。”谢疾隐说出了自己的困惑,而凌魂却是将目光投向远方,像是在思考应该如何回答。
“怎么说呢?世界上有很多像魔法一样的特殊能力,咒术就是其中之一。”
凌魂的语气渐渐变得郑重,其实倒不是他对此有多么了解,只是因为对咒弹的接触不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进行描述,只能认真回忆自己对咒弹那些模棱两可的认知了。
“咒术是一种非常阴暗的能力,就和搜魂术差不多。”说到这里,凌魂也不禁苦笑,虽然他表面上对搜魂术听认同的,但在他内心深处一直觉得搜魂术总是针对死人灵魂下手,确实有些不太光彩。
也许是听到了传闻一类的话题让柳诗儿起了兴趣,她把头悄悄探了过来,跟在漫步的凌魂身后倾听着。
至于谢灵隐,她见谢疾隐对此很有兴趣,心里也是有些在意,所以在一旁又多了她的耳朵在倾听。
“咒弹最有名的一次应该是在新纪历70年还是80年的山岭战争,这种加持了‘咒术’的子弹射杀了当时某个庞大‘血缘纽带’的一员,结果恐怖的诅咒与咒术瞬间蔓延到整个‘血缘纽带’,受害者死状惨不忍睹,这些我也是道听途说,不知道是真是假。”
“咒弹这东西挺棘手的,本来就是普通的子弹,结果咒术师在上面加持咒术后,这东西打在人身上基本是沾血就死,完全不给你治疗的机会。这个具体的原理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将咒术师的‘红咒’附着于子弹,制作成所谓的‘咒弹’,然后用手枪打进对方的身体,破坏其血缘纽带,并破坏所有与其血缘纽带进行连接的玩家。上一次去轩阳那里还没看到他有这东西,怎么几个月不见他那里多了这种东西。”
凌魂发着牢骚,他注意到谢疾隐的脸色已经变了。
“那.……如果我被子弹击中的话,是不是……”
“如果你是某条血缘纽带的连接者,这枚子弹就对你有效,可以通过你破坏与你血缘纽带相同的玩家,比如……”
凌魂将目光投向谢灵隐,其含义不言而喻。
谢疾隐与谢灵隐是同一条血缘纽带的连接者,毫无疑问,他们两个人中任何一个被咒弹击中,另一个都会受到相同效果。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拥有血缘纽带的玩家或许出生的时候不会感到寂寞,毕竟他们不是孤单一人。
俗话说,系统为你关上一扇门,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但也可以反过来理解——系统为你打开一扇窗的同时,也为你永远关闭了一扇门。
眼前的咒术造物,就是那扇永远关闭的门。
一扇断绝生路的死亡之门。
“咒弹威力极大,而且因为是咒术产物,本身具备了一些邪恶诅咒,不过好在一直以来,咒术的拥有者极少出现,就算出现也不见得各个都有咒弹,所以你不必担心。”
凌魂很知趣的岔开了话题,他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是不适合谢疾隐,这只会让谢疾隐徒增担忧。
“对了!大家饿了吧!我们貌似到现在还没吃完晚饭呢!”
凌魂一拍额头,难怪自己之前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原来是没吃晚饭啊!
“那我们去‘冒险者之家’一并解决晚饭问题吧!”
在凌魂与谢疾隐的对话中,谢灵隐是自始至终一直保持沉默的人,她侧过头看了一眼谢疾隐,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半小时后,冒险者之家。
谢疾隐曾想象过许多次冒险者之家的样子,也许是旅店,也许是酒馆,但是他从未想过冒险者之家居然是一片街区!
身处在繁华都市中,与都市融为一体的一个普通街区。
这就是冒险者之家。
“走吧!晚饭在向我们招手!我先看看去哪里好呢!”
凌魂左顾右盼寻找着中意的餐厅,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了自己每一次来到横江市会去的那家小酒馆。
木质的大门透着古典的氛围,店内传出的钢琴声更能烘托一种安详与宁静。
那种与繁华都市截然不同的安详与宁静。
“音乐类技能的玩家吗?有点意思。”
凌魂一指那家小酒馆说道。
“就是那里了!”
四人朝着酒馆走去,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演无数次的悲剧,即将再次发生。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整座城市都被灯红酒绿所覆盖,当红区玩家在这样的夜里满怀戒心警惕怪物的时候,蓝区玩家已经开始了他们醉生梦死的生活。
将放纵当做人生的意义,人究竟是何等的可悲。
蓝区是太平的,蓝区是繁华的。
即便这太平是粉饰的,纵然这繁华是虚伪的。
可玩家们依旧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因为他们宁可在虚伪中哭泣也绝不愿意在真实中微笑。
人有时候就是喜欢自己欺骗自己,哪怕明知道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但就是止不住这种自我欺骗的心理。
每个人心中或许都有贪图安逸的一面,但这不能作为放纵的理由。
如果这也可以当做理由,人与畜生将毫无区别。
在黑夜到来的时候,总有些人没有随波逐流。
他们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后朝着这个目标不断地努力。
这个男人无疑就是这种人......
他身着一身白色礼服行走在夜幕下,他与这无边无尽的黑夜显得格格不入。
一根手杖握在他的手中,依稀传来冰冷的温度。
只有诺薇雅和这根来自‘诸神选民’的手杖才能让他不再感到孤单,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他不是一个漠视强权的弱者。
他是认为自己是英雄,是敢于同一切‘恶’为敌的英雄。
男人自豪的笑容流露在脸上,他巡视着四周的街区。
身为被追杀者的他必须时刻小心任何会威胁到他生命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那些潜伏在暗处观察他的胖子与黑小子是什么人。
但是他们很显然已经将自己当做了猎物,为了贪图自己所拥有的道具吗?
那这种以抢夺为生的恶人还留着干什么?
不,不对。
他们这些只能一辈子生活在蓝区,靠欺负弱小为生的‘恶人’。
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自己是要实现‘正义’的人,就像无数故事中描述的‘勇者’一样,自己必须打倒一切‘恶人’。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被残忍所取代。
“既然诺薇雅还没有来到这里,那我亚尔兰就先陪你们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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