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魔道求索

——战争不会因为你是对的，你就能获得胜利；战争同样不会因为你获得胜利，你就是对的。

天就要黑了，走夜路不安全。众人随便拾了些木头放在一起生火。

不要问木头是哪里来的，只要会砍树都能在树林中拾到木头，也不要问为什么要在树林中生火，不是每个人都能习惯在黑暗中生活。

柳诗儿使用了一个魔法卷轴为所有人治疗，她很富有，可以随意拿出看起来就高等级的魔法卷轴用来实力完全属于低级层次的玩家身上。

她老师留给了她很多卷轴，大部分都是出自余弦级法师之手的高级卷轴，柳诗儿觉得自己的老师大概就是余弦级法师，虽然很多魔法卷轴和她老师无关，但也必定是她老师辛苦弄来的。

自己用的太挥霍了......

柳诗儿看着手中的魔法书，上面记录了她目前掌握的所有魔法的解读方式，她必须经常温习。

她确实是有私心的，一开始在紫罗兰市面对谢疾隐出去与北极星对抗的情况时，她没有拿出这些卷轴对付北极星，一方面是出于对北极星的畏惧，另一方面则是她心中曾认为不应该将卷轴这么轻易浪费。

可后来她改主意了，自己既然决心将他视作队友，那么再珍贵的东西用在队友身上也是物尽其用，不存在任何浪费的说法。

想的太多是她的一个缺点，可魔法师总要想得多一些，如果她不能提前准备出自己第二天要用的魔法，那么第二天她拿不出可以应对敌人的魔法就很可能导致她丧命。

死，从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送死更是一个不经过大脑思考就可以实现的过程，她不想做这样一个人。

“不必自责，你已经尽力了。”

凌魂本想开口，可上官冰魄已经抢先开口了，而且说的正是他想说的话。

凌魂只能作罢，在他看来，柳诗儿太过苛求自己了，就算她是会长，就算她可以肆意使用魔法卷轴只为了救回欧阳飞焰，可是她太冲动了。

凌魂不是心疼那些被用在周氏兄弟身上的魔法卷轴，而是心疼柳诗儿受伤。

她身体十分孱弱，如果不是她有治疗用的魔法卷轴，恐怕受的伤就足够让她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就是魔法？”上官冰魄想办法转移柳诗儿的注意力，自责并不能对拯救欧阳飞焰产生帮助。

“完全看不懂啊！”上官冰魄这句话并非虚言，柳诗儿魔法书中记录的东西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存在，就如同魔法师的世界在别人看来总是神秘莫测的。

“可以为我们讲讲这些魔法吗？”

“之前准备一个‘基兹塔宁·跃动术’的话，就不会被那一棍打中，救人的成功率也会大幅提升。”柳诗儿继续看着自己的魔法书，她喃喃自语道。

“所以你还是准备继续自责，而不是为我们这些无知的人讲解魔法吗？”上官冰魄装出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虽然明知道她是装的，但柳诗儿觉得自己不能无视她，毕竟她也是从她的角度为自己好。

无法集中注意力......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柳诗儿合上魔法书，看着上官冰魄和在场注视着她的人，轻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讲的，魔法是一门复杂的技艺，掌握这门技艺的最基本要求是具备‘魔法天赋’。”

“那怎么知道一个人有没有魔法天赋呢？”上官冰魄率先提出问题。

“可以参考这个。”柳诗儿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面的内容只有几页，密密麻麻写满了玩家的文字。

“这是‘基兹塔宁·发光术’，一个最低级的魔法，它全部的内容都被记录在上面，如果可以从这些内容中窥探到魔法，那就证明你存在魔法天赋。”

小册子在人群中传了一个来回，没有人能说出这些内容是什么，虽然每一个字都认识，可这些字毫无逻辑顺序，读起来完全不连贯，更没有任何的含义在里面，就好像是单纯的语气词不断重复。

谢疾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他把小册子递给杜月飞的时候还捏了捏衣袋的方云笈，可方云笈只是咬着糖块瞪了他一眼，摆明了告诉他——捏什么捏！我看不懂就是看不懂！我又不是万能的！

“那魔法师看懂这些内容就可以使用魔法了吗？”东方天明有些怀疑的看着柳诗儿，因为她把魔法说的太简单了，好像成为一个魔法师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具备魔法天赋就可以了。”

“不，魔法的内容就好像杂乱无序的代码，魔法师要凭借自己的魔法天赋理解这些代码，将其重新排列分析，总结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方式来解读这些代码的含义。说的通俗些就是，学习这些魔法内容如题看一本书，而写出的读后感就是自己总结出的解读魔法的方式，也就是这些。”

柳诗儿将自己的魔法书展示给众人，上面密密麻麻的绘图与文字就是她对于自己掌握每一个魔法的解读方式。

“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记录下来？被敌人看到不就暴露了一切吗？”慕容暗夜冷冷的问道。

“因为每个人解读同一魔法的方式都不同，所以即便别人得到了我解读魔法的办法，不见得这个方法就能适用于他自己。况且，每当我使用一个魔法后，对应着该魔法的解读方式都会从我的‘魔枢’中消失，我必须重新通过魔法书才能掌握解读方式人，然后才能继续使用魔法。”

柳诗儿这句话让在场众人不禁哑然，没有人能明白记忆突然消失是一种怎样的感受，那记忆可能在数秒钟前还为你所熟知，但在数秒后就会被你忘记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魔枢指的是大脑？”上官冰魄继续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但实际大脑中并没有‘魔枢’这个部分，‘魔枢’只是魔法师对大脑中储存魔法记忆并连通魔环的那一部分在物理层面上并不存在的部位的称呼，可以当做是魔法师大脑内一个无法在物理层面上被魔法师以外的人感知和接触的区域。”

“魔环指的是？”谢疾隐越来越听不懂了。

“和魔枢的性质差不多，可以理解为魔环是存在于我们当前所处位面的一个施法网络，同样无法被魔法师以外的人所感知到，在有魔环的位面才可以使用魔法。”

“互联网？”凌魂突然提出了一个有趣的描述，他只是活跃一下气氛，没别的意思。

“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便于理解的话也并无不可，魔法师释放一个魔法的全过程应该是这样的：先记住解读方式，然后解读脑中的魔法内容，将魔枢与魔环连通，这个魔法就算是准备完成了，就如同水瓶装满了水，而咒语、动作、材料的存在都是为了打开瓶盖。”

“真复杂！我以为只要做几个奇怪的动作，念念咒语就可以使用魔法了，没想到这么麻烦！”杜月飞连连摇头，整个过程也未免太复杂了吧！

突然之间，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一个想法顿时冲口而出。

“你刚才说解读脑中的魔法内容？那岂不是要把这个小册子的内容背下来？”

柳诗儿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收起了小册子，平静说道。

“这只是一个低级的魔法，有的魔法可能仅内容就需要记录十几本书，但魔法师在拥有魔法天赋的同时记忆力也会变得异于常人，即便如此，想要完全掌握一个魔法仍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就好像看了一部长篇小说，只是内容不会那么有趣。”

“你之前说‘准备’，如果你没有准备魔法，是不是就无法使用魔法？”慕容暗夜最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觉得柳诗儿的世界始终是神秘的，至少相对于他这个凡夫俗子而言是这样的，但他仍然想要知道关于魔法的一些事情，至少他可以知道这个队友是团队中一个怎样的存在。

“是的，所以每一次我都要根据接下来可能遇到的情况来有针对性的准备可能会用到的魔法。”

“根据情况来准备火焰、冰霜、雷电等不同种类的魔法吗？”东方天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魔法有很多种分类方式，但最常用的是‘九大学派’，这几乎是各个位面都通用的魔法分类方式，虽然有的位面不会将其详细划分，但依然会遵照这种分类。”

“什么叫做学派？难道魔法不是按照火、冰、雷之类划分的吗？”杜月飞吃了一惊，这和他一直以来认知的魔法完全不一样啊！

“你说的都是元素类魔法，所属的学派是‘破坏学派’，以将能量用于破坏或掌握，这是破坏学派的魔法特点，说是火焰、冰霜、雷电一类的魔法也未尝不可，但并不仅仅只是这些。九大学派是根据魔法在类别特性上的相同之处而划分的，因此九大学派不只是九个类别，也是九种截然不同的魔法体系，一般的魔法师只是专精一个学派，然后学习一些所有学派都通用的魔法，也有魔法师专精数个学派，但他们要花费比其他魔法师更多的心血才能达到和他们同一层次的水平。”

火焰仍在继续燃烧，柳诗儿的话刷新了大家对于魔法师的印象，这是他们度过的一个难忘夜晚，在这个夜晚，魔法师这个词被所有人重新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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