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硝烟滚滚的冰狱外,谢疾隐和小龙女被五花大绑的按在地上,无数刀枪剑戟抵在他们身边,随时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在这两个人身边,吉米与利斯塔衣衫褴褛的站立在冰天雪地中,近百名衣着各异的玩家分列两旁,这些形貌武器完全不同的玩家都有着白色披风,这令他们从‘乌合之众’看起来有些‘正规部队’的意思了。
在这些玩家所组成的‘人墙’尽头,是高坐在王座之上的雪王,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喜欢拍马屁,居然把他的王座都搬来了。
“巴奈特,你之前说有个抡锤子的巡逻队长被这小鬼打伤了?人呢?”
雪王目光朝着身边的人侧目看去,所有人都不愿直视他那冷若冰霜的目光,只有一脸僵尸笑容的‘冷酷巡林’巴奈特摇摇晃晃的从人群中出列,他仿佛永远都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回禀雪王,已经被我打发去看城门了。”
即便面对雪王,巴奈特也从来不曾收敛那僵尸一般的笑容,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很好,这两个你也一起打发了吧!”
雪王冷眼看着吉米与利斯塔,脸色中不带有一丝的愤怒与憎恶。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永远都是一副冷酷的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齐刷刷的汇聚在吉米与利斯塔的身上,虽然看城门不是什么苦差事,但在按实力决定地位的雪王派系中,这绝对是非常丢脸的事情。
“被这样一个小鬼打的如此狼狈,可真给我面子啊!”
雪王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很好笑,但是只要听到他那寒冷的语气,所有人第一反应都不是想笑,而是感到全身汗毛倒立,雪王不会要杀人吧!
一想到雪王杀人这件事,所有人都会感到汗如雨下,气不敢出。
“雪王,看守城门的名额已经满了。”巴奈特不失时机的笑道。
他的目光斜视着吉米和利斯塔,这两个家伙他早就看着不顺眼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羞辱一下他们。
“你自己看着办!”雪王一挥袍袖,吉米和利斯塔立刻被人拖走了,他们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任由自己曾经的手下们将自己放在雪地上拖行。
在雪王手下,如果被比自己弱的人打败,那么就必须受到惩罚。
这就是雪王的规定,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就打发他们去挖排水渠好了!”巴奈特心里极为得意,立刻给吉米和利斯塔安排好了去处。
“今后谁再因为轻视对手而被对手击败,这就是下场。”
谢天谢地!雪王没有杀了他们!
所有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可当雪王目光对准了谢疾隐的时候,所有人又是骤然心惊。
“至于你......”
雪王的目光中寒意如利剑般射向谢疾隐,冰冷的语气让人丝毫不敢质疑他所说的话。
“一个能够死后复生的人击败了我三个手下......你很好!”
所有人脸上顿显迷茫神色,完全不明白雪王说‘你很好’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下被人击败,他居然说‘很好’?这是怎么回事?
“从今往后,你就在我手下做事。”
雪王离开王座,只留下冰冷的话语。
原来如此,温德已经明白了雪王的想法,他想要把谢疾隐收为己用。
可谢疾隐接下来的回答让温德感到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这个人根本就无法为雪王所用。
“我不愿意!你就是这些人的老大吧!你们的人抢别人的小丑龙,和强盗有什么分别!我才不要加入你们这些强盗!”
“放肆!”温德厉声警告着谢疾隐,但他却并未作出诸如‘拔剑’之类的威胁性动作,因为在雪王面前,没有人敢擅动刀剑。
雪王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行走在雪地上,冷漠的说道。
“把另一个杀了。”
在谢疾隐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鲜血已经溅在了他的脸上。
他木讷的转过头看着已经身首分离的小龙女......还有那柄握在别人手里......刃口染满鲜血的斧子......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你们怎么能杀了她!你们怎么能这样!”
愤怒在瞬间占据了谢疾隐的大脑,他努力挣扎想要起身,但是身体很快就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只能用仇恨的目光注视着雪王的背影,用近乎于咆哮的声音质问着雪王。
“你这畜生!他们叫你为雪王!可你根本不配为王!”
随着逆命誓约的发动,生命力从谢疾隐身上不断涌现,他全身的锁链顷刻碎裂,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扑向雪王的背影。
“弱者!”
雪王冷笑一声,他仅仅是微微举起左臂,无数刀枪剑戟的目标立刻转向了昏迷在地的欧阳飞焰身上,这其中也包括那柄染满鲜血的斧子......
谢疾隐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的拳头距离雪王的脑后不过寸许......
这是这么短的距离却让他无法将拳头挥出,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阻拦他,就这样任由他冲向雪王。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人可以战胜雪王。
即便是诸神列王中的另外九位顶尖战士也没有把握可以在举手投足的一瞬间击败这位伫立于冰天雪地中的雪王。
时间仿佛一下子停滞了下来,在无数人的注视下,谢疾隐放下拳头,面如死灰的低着头。
“我答应你。”
因为自己不答应雪王,已经有一个人死了......
如果自己再拒绝的话,欧阳飞焰也会死......
这个杀人狂魔根本就不会在乎任何的命,死一两个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
自己斗不过他......自己不能看着欧阳飞焰白白送命......
“弱者总是会在强者的胁迫下改变自己的立场。”
雪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对雪王来说,谢疾隐再强又能如何?他永远有着一颗弱者的心。
而对谢疾隐来说,此时离他远去的背影是那样的高大......以至于像山巅一样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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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狱被炎罚炸出的缺口处,死亡导师面无表情的看着谢疾隐站在那里,就像看着木桩一样。
“你很久没有注视一个人这么长时间了。”
爱德华的身影从死亡导师身后渐渐浮现,他注视着死亡导师的背影说道。
“因为他挑战了柯瑞姆吗?”
死亡导师离开缺口处,赤着双脚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中。
“每一个生命的逝去都值得哀悼。”
听着死亡导师幽幽的声音,爱德华转动着右手的法杖,那是一根通体为暗红色的法杖,法杖顶端拥有一条盘卧的巨龙装饰,巨龙的眼睛是令人感到璀璨夺目的金色。
“那么这个人的生命,是否可以算作已经逝去了呢?”
爱德华法杖停止转动,带有巨龙装饰的那一侧透过缺口指着谢疾隐的身影。
“一条生命在你眼前逝去,不难过吗?”
死亡导师的话让爱德华不禁侧目,他留意到死亡导师看着自己的左手,那是一枚戒指,戒指上写满了符文,顶部有着一个巨龙装饰,不过这条巨龙与法杖上的巨龙无论是大小还是形态都不太相像。
“那时候,无数生命在我面前逝去,我心中也没有过惋惜与悲伤的想法,何况现在不过是区区一条生命,又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呢?”
爱德华见证了太多的死亡,目睹了无数生命的逝去,他早已变得习惯而......麻木。
“有时候......真想拥有一颗‘海德欧鲁亚斯’的心脏......”
死亡导师的话令身体被阴暗笼罩的爱德华为之一颤,在黑暗中除了可以依稀看到他的身体轮廓外,还可以看到无数淡蓝色的线条在他左臂上纵横交错,最终蔓延到他的心脏处。
而他的心脏就像是一个钢铁浇筑的囚笼,里面禁锢着一团淡蓝色的物质。
那物质既不像是固态,更不像是气态与液态,在他的‘心脏’中仿佛随时都会迸裂一般,如果他那也可以叫做‘心脏’的话......
“无论怎样悲伤,都可以找个角落快速恢复。”
爱德华沉默不语,他很清楚死亡导师为何被囚禁在冰狱中近百年,更清楚这句话背后的真正含义,所以他选择沉默。
爱德华走出阴影,看着谢疾隐的背影,喃喃说道。
“他身上确实存在着某种不属于他的生命力,那生命力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就是你关注他的理由吗?‘死后复生’?是通过这种形式实现的吗?”
“那并不是死后复生。”死亡导师看着地面,用幽灵般的声音缓缓陈述着让爱德华无法回避的话语。
“真正的死后复生......在两百五十年前就已经实现了......”
“那或许只是一个......原本不应出现的错误。”爱德华靠在墙壁上发出感叹。
“存在即合理?”
“在绝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是这么认为的。”爱德华侧过头继续看着死亡导师。
“可‘他’不属于多数人,‘他’想要纠正错误。”
死亡导师注视着谢疾隐的背影,丝毫没有顾忌爱德华的目光便说出了令爱德华不得不回过头以惊骇的目光注视着谢疾隐的话语。
“‘他’是白之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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