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谷虚怀

幽静的森林里仿佛没有一丁点声音，但凌魂仍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因为也许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就有着一个窥探自己的人。

诸神选民九大学派里存在着一个具备强烈窥探欲望与探索想法的学派，那就是搜寻学派。

绝大多数此类魔法都是出自他们之手，森林中设置的魔法也不例外。

“你有什么名字吗？”凌魂披上斗篷，向里面潜藏的那个灵魂体发起了提问。

【谷虚怀。】不加修饰的说明。

“没听说过，不过应该是个高手。”凌魂摇了摇头，那些死后能够将灵魂依附在其他事物上的人无一例外都是灵魂力极为强大的人，他们生前一般都是声名赫赫的高手，看来自己斗篷里的这个应该是自己所不知道的高手了。

【此言差矣，灵魂力与个人战斗力几乎毫无关系，很少有人会用灵魂力战斗，即便是我见过的系统子民里也不乏灵魂力极高的佼佼者，所以用灵魂力衡量一个人的实力是不正确的，作为一个初级搜魂师，你对于灵魂力的理解还远远不够。】

谷虚怀胸有成竹的声音从斗篷里传来，凌魂不禁疑惑的问道。

“你能感受到灵魂力？”

【我以前也是一个搜魂师，能够感受到一些。】

“那你岂不是我的前辈了？”凌魂一惊，这可能是他除了老师之外，自己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二位搜魂师了。

【前辈？岂敢岂敢......在灵魂力的探索上，我永远是后辈......如果你只是想学搜魂术的话，我可以教给你，前辈之类的名号，今后休要再提，若是被我的老友们听见，岂不是要遭人笑话。】

“教我搜魂术？您真的愿意教我？可我实在是太过愚笨......”凌魂顿时有些尴尬，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愿意教自己搜魂术，毕竟搜魂师实在是太少了，几乎很难遇见的。

【只要灵魂力达到要求，愚笨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搜魂师重视的是灵魂力，仅此而已。】

“可我已经有老师了，我不能再拜前辈为师。”

一听到凌魂这句话，爽朗的笑声从斗篷中不受控制的散发出来。

【我又没说要收你做徒弟，你也没打算拜我为师，那我教你搜魂术和你有没有老师又有什么关系？世人总以师徒传承作为纽带，却不知就是这种纽带禁锢了多少惊世奇才！我生时行走世间已然百年有余，死后旁听世间奇闻异事也过了近百年，传授搜魂术从来不是为了将这门技艺发扬光大，更不是为了开宗立派，广收门徒，仅仅是因为有人需要，我才予以传授。应人所需，授人以艺，又岂是世俗眼中区区师徒传承所能禁锢约束的！】

听到谷虚怀这番言论，凌魂不禁心生钦佩，这位大师丝毫不为世俗眼中的师徒传承所束缚，谁有需要，他就教谁搜魂术，既不为名也不为利，这种气度当真为世间罕有！

“前辈高人高风，凌魂佩服！”凌魂这句话并非虚言，谷虚怀言中区区‘世俗’二字足以表明其心胸远非常人所能及也。

【都说了别叫我什么前辈了！我一向不重视所谓的辈分，天下武功天下人学，何必非以师徒传承束缚呢？自从死后在这世间游荡，搜魂师已经很难得见了，你我能相遇也是一种缘分。】

“那我不叫你前辈，叫你什么呢？你资历比我老的多，就叫谷大师如何？”

【什么大师小师的，就叫老谷好了！名字不过是个称呼，何必如此在意。】

凌魂一愣，随即点头答应，他没想到谷虚怀居然这么好说话，而且老谷这个称呼怎么看都有些不合适啊！毕竟自己与谷虚怀不是同一实力的人，怎么能平辈论交？

他转念想到谷虚怀之前的话，想必谷虚怀对于辈分极为不屑，所以更喜欢平辈称呼，只要他开心就好。

“老......谷......你真的愿意教我搜魂术？”凌魂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显然还不适应这种称呼方式。

【你灵魂力远较常人优秀，你又有学习搜魂术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你身体的不适由搜魂术而起，也自当在搜魂术中寻求破解之法。】

“你也察觉到我身体的.......”凌魂这一刻的震惊超乎想象，他从未想到过自己身上的不适还有能够破解的一天，灵魂缺失一部分不断吸收外界灵魂直至自身灵魂崩解......这一直以来都是搜魂师的宿命，凌魂更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摆脱这种宿命。

【现在是不是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感已经消失了？只要披着这张斗篷，按照我教你的办法去做，不出意外，三年之内必定可以解除你身上的痛苦。】

“真的？”凌魂经谷虚怀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不适感已经消失了，真不知道谷虚怀是怎么做到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谷虚怀爽朗一笑，继续说道。

【你先将附近的那个魔法师的灵魂残块用魂石收集起来。】

“为什么？”凌魂觉得对于这种刚死的人的灵魂还是不要染指为好，不然也许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这个人队友的敌视......

【因为那个灵魂残块体积比较大，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一定会成为怨灵，你也不想让这里成为闹鬼森林吧！虽说诸神选民会处理，但处理即将成为怨灵的灵魂残块并将其收为己用，明显比诸神选民的处理方式好得多。】

“虽然你说的好有道理，可这样真的好吗？”

【我只是负责提出建议，做不做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那个魔法师灵魂力本就突出，死后成为怨灵是必然的，这一点以你的修为或许还看不出来，但这取决于你是否相信我的判断。】

“我尝试尝试吧！”凌魂以前也做过一些除灵工作，但那基本上都是除去一些较小灵魂残块形成的怨灵，眼前这个灵魂其实不过缺少了一小块而已，基本上还算是一个完整的灵魂，凌魂一直以为它还有救呢！

【破碎的灵魂是无法修复的，即便修复了也无法让其回到从前的状态了。正是因为如此，生命才显得弥足珍贵。】

多年后，曾有人问过凌魂。

你的称号既然叫做‘凌步死门，冥土追魂。’，那么你成为搜魂师一定是为了铲除那些破碎的灵魂，保护无辜的人不受伤害吧！

而那时的凌魂回答是，因为他一直以为破碎的灵魂是可以被拯救的，所以他才会成为搜魂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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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有着诡异装饰的马车在两匹疑似马的生物牵引下，从天空翱翔而过。

这辆马车外表的装饰十分怪异，虽然用的都是价值不菲的材料，但却制成了这样一些诡异的装饰，让人不禁感到惋惜。

马车的主人很清楚世界树上空哪里是禁飞区，马车巧妙的避开了途中遇到的每一个禁飞区。

即使没有车夫，马车依旧有条不紊的行进着。

对马车的主人而言，她不需要车夫指引她前进的方向。

她前行的道路只能由她自己指引，任何人都无法左右。

马车内的面积极为宽敞，淡金发色的女性闭着双眼，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枚硬币，一枚是正面，一枚是背面。

淡金色的头发在脑后用黑色的束带盘起，淡金色的睫毛比一般女性要长出一些，白皙的皮肤下隐藏着模糊的淡金色纹路，那或许是血液的颜色......

女性的面容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但她的神情却仿佛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度过了几百年一样......冷峻严肃。

“露茜老师，好久不见！”

伴随着一道电光闪动，一脸痞子相的加洛林已经坐到了女性对面。

“露茜老师，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啊！”加洛林一面发出邪恶的低语，一面五指做出揉搓状，目光死死盯紧着女性胸前那令每个男性都无法忽视的高耸存在......

“比起我走的时候，似乎看起来更大了呢......”

可还没等加洛林靠近他梦寐以求的圣地仔细看个究竟，一只黑色的厚底凉鞋直接踩在了他的脸上，在鞋底与加洛林脸上接触的部位甚至升起了丝丝炙热的白雾。

“露茜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快停止魔法吧！我的脸要烧焦了！不！快停下！”

可女性依旧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你错在哪里了？”

妩媚而又诱人的声音......但只要是个人听到绝不会认为这是声音的主人对他们有好感，语气中分明透着恐怖的敌意，那恶意仿佛不是来自一个人，而是来自世界的恶意。

“老师的一直都这么大，怎么可能会变大呢？”

加洛林或许是唯一一个感受不到恶意的家伙，他只注意到了这声音的表象，完全没注意到声音里潜藏的恶意，某种意义上这成为了他的悲剧之源。

“啊！不！老师！不要继续发力了！头骨！头骨要裂开了！老师！这一次我真的错了！我要将功补过！我要......啊！”

当一阵焦糊的味道从马车中渐渐散去，加洛林终于停止了惨叫声。

他死了？

不，他只是昏过去了。

想当‘轰杀弹幕’露茜的学生，不但要能忍住诱惑，更要能忍住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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